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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迎娶一条男龙 第160节

      半开的窗户支起一条缝隙,月光和黑影一起闪进来,轻手轻脚地走到桌前。
    桌面上是应向沂拓好的纸张,旁边的木偶人泛着幽深的光泽,黑影将纸收起,一把抱住木偶人。
    呼噜声不知何时停下来了,黑影抱着木偶人刚转过身,就对上一双绿油油的眼睛,吓得差点撅过去。
    绿油油的眼生在一张绝色的脸上,被夜明珠一照,笑得仿若勾魂摄魄的鬼魅。
    趁他发愣的瞬间,迟迢出手如电,一下子掐住了他的脖子:“等你许久了。”
    那人满眼错愕,反手将木偶人丢下,还不死心,想逃。
    迟迢紧了紧手:“再动弹一下,就死在这里吧。”
    应向沂把蜡烛点上,打量了一下蒙着脸的黑衣人:“还好逮住了,不然刚才那呼噜都白打了。”
    迟迢抛给他一个眼神:“加上在酒里下药的人,一下子揪出两个来,非亦回来后可得好好谢谢我们。”
    “谢?”冷冽的声音夹杂着怒气,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本尊真得好好谢谢你。”
    作者有话说:
    恭喜迟迢迢喜提「小仙龙」称号及粗壮大腿一根!
    恭喜应哥荣获「六界第一大腿」称号!
    应哥,将成为六界第一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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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8章 白坟碑(九)
    声音是从窗外传来的。
    被黑衣人打开的窗口外多了两张脸, 目光幽幽,正看着他们。
    迟迢吓了一跳,试探道:“非亦?”
    非亦瞥了眼窗台上的花束, 几乎要呕出血来:“我把老家留给你,你就是这么帮我看家的?!”
    那些花他养了几百年,有几株异常珍贵,天上地下都找不到第二株。
    好家伙, 都在眼前了。
    迟迢一株没落,把它们全折了下来。
    他刚回魔宫,怕打草惊蛇, 就直接过来找应向沂和迟迢了。
    没想到,一来就看到了迟迢给他准备的大惊喜, 他那几株价值连城的花和其他花杂乱的捆在一起,被扔在窗台上。
    迟迢不服气:“我看的不好吗?我还给你抓了两个贼呢!”
    迟迢把人打晕了, 和应向沂一起把黑衣人捆了起来, 窗外的两个人也趁这个工夫进了房间。
    迟迢睨着来人愣了下,哈哈大笑:“非亦, 你怎么弄成了这副鬼样子?”
    应向沂也憋不住,露出一丝笑来:“魔尊是去出了个家吗?”
    人还是原来的人, 脸还是那张脸,但头发没了,仔细看, 眉毛也没了。
    总而言之, 能看得见的毛发都不见了, 整颗脑袋锃光瓦亮, 光滑程度可比电灯泡。
    非亦黑了脸:“笑够了吗?”
    迟迢没搭理他, 趴在应向沂怀里笑得直抽抽:“哈哈哈你的头发该不会是被火烧没了吧?”
    非亦:“闭嘴!”
    迟迢眼睛都笑眯了:“噗哈哈哈还真是啊, 别人出家剃度,你是「殉情」剃度,六界独一份儿!”
    应向沂抿住笑,清了清嗓子,语带歉意:“迢迢还是个孩子,玩心重,别介意。”
    近千岁的孩子,我呸!
    非亦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他俩,摸了摸耳朵,满脑子都是「殉情」两个字。
    他用余光观察着身后的人,心里怅然若失。
    应向沂体贴的挑开话题:“此去事情可还顺利,有没有受伤,后面的是六殿吗?”
    非亦随意地点点头,侧过身,露出身后的人。
    那人披着斗篷,戴着面具,捂得严严实实,见不得人似的,眼睛含着点零星的笑意,时不时瞥一眼故作不在意的非亦:“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应向沂扶着迟迢,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这位,是……魔祖吗?”
    如果是六殿的话,就不用捂得这么严实了。
    非亦应了声,目光柔了几分:“嗯,师尊还没有彻底恢复,需要休养一段时日。”
    应向沂表示理解:“这么长时间才回来,可是那日跳下流火渊后,发生了什么事?”
    他将迟迢扶到床上,倒了两杯茶,分别递给两个人。
    东祝接过之后,转手又递给了非亦。
    “具体的事情和我们之前猜测的大差不差,白虎体内封印着师尊的一部分力量,那日它受了伤,力量外溢,回到了师尊体内,使得师尊想起了所有的事。”
    非亦停顿了一下,转头看向东祝,后者点点头,他才继续说下去:“流火渊连通着不死城,当年我将师尊葬进流火渊里,也是辗转送他去到不死城。六殿的身体被渊火焚毁之后,师尊的元神就和他自己的身体融合了。”
    他省略了很多东西,应向沂听得一头雾水:“可是你当年葬的不是骨灰吗?”
    哪里来的身体?
    非亦动作一顿,暗骂迟迢可真是找了个好道侣,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偷偷摸摸地看向身旁的东祝,得到对方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支支吾吾:“这个,嗯……说来话长。”
    “那长话短说不就好了。”迟迢笑得脸都红了,懒洋洋地靠着应向沂的胳膊,“你该不会是做了什么蠢事,不敢说吧?”
    真他娘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应向沂擅长哪壶不开提哪壶,迟迢擅长刨根问底。
    非亦暗暗腹诽,将两人翻来覆去的骂了个遍。
    东祝盯着不准备回话的徒弟,语带戏谑:“他葬的是骨灰,所以我现在还在恢复当中。”
    这熊孩子还私藏了一小瓶骨灰,如果那日没有跟着跳进流火渊,他还复活不了。
    他的计划被破坏的差不多了,但非亦身上恰好存在很多巧合,以至于一切都刚刚好,达到了他预设的结局。
    迟迢一拍脑门,想起件事来:“那只阴灵小白虎呢,该不会被烧死了吧?”
    好歹是白虎族的遗孤,他作为妖尊,自然得问上一问。
    “没死,好好的。”非亦从储物法器中拿出一个巴掌大的毛团子,“师尊的力量被剥离后,它体内只剩下阴灵的力量,为防它发狂,师尊在它体内封了个佛家的物什,用以压制凶性,然后它就变回幼儿期了。”
    非亦把毛团子塞给迟迢:“你们妖族的东西,交给你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迟迢皱着眉头,揉搓了一把小毛团子,就把它丢给应向沂了,看热闹不嫌事大,奚落道:“你以前可没这么尊师重道,现在怎么一口一个师尊了?”
    “本来就是师尊,不叫师尊叫什么?”
    以前不懂事,只能在醉梦里叫,现在有了机会,自然不愿意放过。
    更重要的是,除了这个他不知道该叫什么。
    明明已经猜到了对方的心意,自己也有同样的感情,偏偏不知该怎么表明。
    跳下流火渊后,两人一起去了不死城,故地重游感慨万分。
    时间沉淀了厚重的情感,非亦不敢提及当年,东祝也没敢问起过去的千年岁月。
    所以两人现在处于一种暧昧的氛围之中。
    说出来太矫情了,只能将一切都交给时间。
    非亦不耐烦地催促:“你们抓了个什么人,审过了吗?”
    “看见你们太惊讶,都忘了这家伙。”迟迢跳下床,将黑衣人拽过来,“偷东西偷到本尊头上来了,胆子不小,我倒要看看,你是谁……百里舒?!”
    面巾之下,赫然是一张熟悉的脸。
    东祝拥有六殿的记忆,也认识百里舒。
    四人略有惊诧,齐齐盯着被捆起来的百里舒,不约而同地冒出一个疑问:谁派他来的?
    东祝思忖道:“不是一殿。”
    应向沂扬了扬眉:“这几次见到九宝阁阁主,都只有一殿在身边,确实没有其他人。”
    当时在云海秘境中,他们上岸后,百里舒与一殿都不见了,他们下意识就将两人当成了一块的。
    非亦语气微妙:“百里舒和他们不是一伙的话,那和谁是一伙的?”
    他们之前推断,是百里舒害死了杜临昼,又假意混在他们之间,拿走了酒窖上的石碑法阵。
    由于百里舒听命于九宝阁阁主,所以九宝阁阁主是云海秘境中的幕后凶手,他杀死了清垣仙君和杜临昼。
    可东祝说,百里舒不是一殿他们派来的。
    这一点和他们原有的推断相悖,证明他们之前的猜测有可能全都是错误的。
    应向沂苦笑:“恐怕还有其他被忽略的势力,他隐藏在暗处,命令百里舒给我们造成错觉,让我们将注意力集中在九宝阁阁主身上。”
    迟迢坐不住了:“什么意思?别告诉我九宝阁阁主不是幕后凶手,那家伙分明与此事有关,他说的那些话……他就是个疯子!”
    “你先别激动,九宝阁阁主与此事有关是确定的事,我也不相信他是清白的。”应向沂想到他的诡异笑容和话语,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只是除了他,还有另一只手,在悄悄推动我们和他的矛盾,想坐收渔翁之利。”
    非亦附和地点点头:“没错,可惜他没想到,我师尊回来了。”
    东祝的到来,直接排除了一殿的嫌疑,也令他们把视线放到其他地方,也才发现了之前忽略的细节。
    更大的谜团浮出水面,在暗处还隐藏着一只手,这个发现令几人的脸色都不太好。
    迟迢狠狠踹了几脚百里舒,又气又憋屈:“所以我们都被这家伙耍了呗。”
    他本就不喜欢百里舒,这几脚没收着力,踹得人闷哼出声,悠悠转醒。
    应向沂怕他把人踹死,拖着百里舒去一旁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