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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了咬牙,强撑着没有抬头去看他。
想也知道,他气定神闲的带着促狭笑意欣赏, 欣赏她无谓的挣扎。
虞安错过了这一眼,也错过了奚清楷脸上和她不分伯仲的混乱和挣扎尽管只是短暂的一瞬,但太清晰了。
奚清楷也在挣扎中思考, 他对强迫人没有兴趣在他有限的人生里,一向只有他拒绝别人的份,奚清楷面上温文尔雅的笑挂是能挂上, 但是在感情方面洁癖极重,从没做过强迫别人的蠢事。
但这股冲动如此原始而强大, 仔细看看,这位小姐也就是。
奚清楷淡着面孔上下扫了她一眼。
也就是白一点,瘦一点,三庭五眼尚可,眼睛形状尚可,素颜尚可,可比例一般般,腿也不长,整个人一米六出头哦不,一米六有没有还两说,他弯下去的腰在隐隐作痛。
奚清楷认真地想,他如果真那么爱她,是爱上了什么呢?
叮咚。
电梯第三次提示。
他摁下开门键,最后看了虞安一眼,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这个问题还需要思考一下,也许并不值得回忆起来呢。
虞安慢慢站直,脸色冰如寒霜,直到接起了一通甚少打来的电话。
她边往出走边接起来:怎么这个点找我?你老师最近找了我多少次你有没B
虞颢爽朗不屑的少年音传入她耳膜:大姐,b数我有,你有吗?
虞安脚都踩上自动扶梯第一格了,这才想起来比起会议室,她应该去趟洗手间。
飞快转身地同时道: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我给你一个机会收回那句话。
虞颢那头的背景音有些嘈杂,他没及时回答,换了个清净地方才开口:你又见他了?
其实虞颢心里还是存着一点侥幸的。
虽然说是又遇上了,但是上回的教训应该够深刻,不管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那个姓顾还是姓什么的玩意儿,也算是把他姐弄到顶不堪的地步去了。
折磨得快没了人形,撑着一口气,眼神却是空的。
漫长的治疗与康复期,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打击,虞颢从没有那么恨过自己的无能。
他和虞孟清再也没在她面前提过这个名字。
可不会这么狗血的一遇,一切又回到原点了吧?
虞颢有点崩溃。
虞安:你怎么知道的?
虞颢跳起来:艹,真的?你你你你不会又
虞安深吸一口气,摁了摁直抽的太阳穴:不会。
不会。
不会!!别问了,我自己会解决的。
虞颢在那头呼哧呼哧地喘气,像一头小兽,半晌才闷闷地嗯了一声: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不会认他的,死都不会认。
呸呸呸,你说话能不能吉利点?虞安走到会议室门口,准备进去前放低了声音对他道:我要工作了,先不说了,你把自己的事抓紧,该吃吃该喝喝,不能吃高油高
知道了知道了。
好啰嗦。
虞颢嘟囔道,嗓音不自觉地软下来:我觉得亦哥挺好。
老姑娘了,快tm嫁了吧。
虞安冷哼了一声:暂时没这个需求,不牢虞同志挂记了。
这晚又是到十一点以后才下班。
她下班后连走到地铁站的力气都没了,强撑着接了个祝亦的电话,站在冷风嗖嗖地写字楼门口,低头往高跟鞋里塞着纸巾:嗯,我刚下班。
祝亦在直播间里收拾稿子的手一顿:你又感冒了?
虞安拿出插|在兜里的右手,抚了下自己的额头,在碰到的刹那被冰得嘶了一声。
没什么温度,就是头有点重,我家里还有药的,回去闷点汗就好了。
祝亦嗯了声,抬头跟同事用口型说了个拜拜,笑得轻松爽朗,回头的那一秒笑就垮了,愁云惨淡地:不太相信,最近流感太严重了,台里倒了好几个,隔壁栏目组有一个从他孩子病到他妈,撑了几天全平躺进医院了,要不还是去看看?
虞安头晕眼花地靠着柱子,忙道:不用了不用了!一边其实开始纠结要不要打个的回去,坐地铁实在是地忒站为什么这么远啊!!!!!!!!!!!她一想到现在还要站直,迈脚,狂奔走800米赶最后一班地铁,下长长的楼梯,安检,刷卡,就临近崩溃了。
可打的又感觉有一点点奢侈了。
哎,你现在在公司门口吧?
祝亦忽然又问。
虞安嗯了一声:我准备走
那就行,我给你叫车了,信息会到你手机上,还有三分钟,你注意下。
手套和围巾都戴戴好,刚才自己摸额头摸跳了吧?祝亦轻笑了声,水笔在他手指间飞快地转了一圈又一圈:真的,注意保暖,姑奶奶,算我求你了。
虞安头晕到有点想吐了,干脆蹲了下来,撑着额头强打精神应着:好的手套我会戴的,围巾也会戴谢谢你了,车费等我回家了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