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现在都爱她。”
    “Absolutely。”斯内普吐出一个词，他始终没有移开那双注视着哈利的眼睛，没有放过他神情的丝毫变化，他知道哈利现在的情绪有多么的低落就仿佛他再轻轻吐出一个词和他无关的词，他就再也无法从深蓝色的海洋中浮上来呼吸一口空气就这么淹死。
    “啊，那你为什么不和她在一起呢？我是说——”哈利的手掌根处抵着他的脑门，他烦躁不安却又安静到连他自己都害怕。他在害怕——也许今晚就是终点。
    他等到了普林斯，然而他的王子不在属于他。
    他舔了舔嘴唇，在干涩中尝到了咸味。
    “既然你喜欢她，就不该放弃她——反正，反正你也不记得我。我不会怪你的。”
    “多么的圣父，具有格兰芬多式自我牺牲的英雄主义。”斯内普冷哼，“但是我只看见了一个叫嚣着退出的懦夫，你的勇气都被你的鲁莽和自以为是给吞噬了，随便找点借口还能维持你的救世主风范真的是懦弱到令人惊叹。”
    他说了一长串，说的哈利都无法继续低着头，他抬起头双目通红地怒视着这个逼着他直视他的混蛋！他总是这样，逼迫他去直视面对那些问题，连逃避的机会都不愿给与。
    “你变了！”哈利嗫嚅着然后指责开来，眼神也变得坚毅，翠绿色的眼睛被原本的湿意洗净，在烛火下莹莹多彩，现在又璀璨如一颗火光中烘烤的宝石。
    “嗯。”斯内普无意义地嗯了一声。
    “你以前不会这样指责我。”哈利怨怼地盯着斯内普，“你爱上其他人！又想甩开我！一天到晚针对我！还专门布置写都写不完的难题！还、还逼迫我信贿赂！”
    “你把这叫贿赂！”斯内普气笑了，皮笑肉不笑地扯起嘴角，冷冰冰的视线就跟冰刀一样扎在这个小混蛋的肩上，“你是否对你的发育不良的干瘪身材有种误解。”
    “也许你就好这一口。”哈利切了一声，“谁知道你是不是有恋铜癖好。”
    “波特！”斯内普压着嗓子，声音就好似从喉咙深处喷涌而出。
    哈利吓得肩一抖，下一秒只觉得屁股的钝痛陡然放大了两倍，他自以为对方看不见地往后挪了挪。
    “我不恋铜。”斯内普恢复了面无表情，神情严肃到仿佛在讨论学术论文，“我确实不喜欢你这种还带着奶香味的幼儿身材。”
    “没有人逼你，也没有人给你下药。”哈利顿了顿，他怀疑昨天的那锅药剂是否有催情作用，就又改口了，“至少刚才你确实挺乐意强迫我的。”
    “你就把这称之为强迫？”斯内普挑眉。
    “难道不是吗？我说了拒绝。”哈利觉得自己证据充分，完全就是一个被强迫者，他可没有配合！
    “我把那称之为合/奸。”斯内普假笑着。
    “谁会喜欢被一根玉米棒捅！”哈利难以忍受地控诉道。
    “我知道你很满意我的尺寸。”斯内普拉过哈利的肩，一手拥住这个小混蛋在他的嘴角上亲了口。
    “明明是你先对我不满意！”哈利叫嚷着。
    “就算你撒娇，波特。我也不会收回我的话。”斯内普又恢复了冷淡，“但是就算是最资深的理智人士，也有情感，而当波动的情感越过阈值，就难以自拔。”
    作者有话要说：
    哈利冷漠脸：情难自制？哼，你不是已经变得笔直笔直的吗？
    斯内普：没有人不会拜倒在救世主的裤腿下，为此格兰芬多扣10分。
    哈利抱住斯内普裤腿：我愿意做任何事！把分加回来QAQ
    第93章
    “你别想岔开我的问题！”哈利拽住了斯内普的衣领，就算他的话语里透露了些什么但这么模棱两可让他猜来猜去，他才不会上当呢！
    “既然我这么不对你胃口，”哈利不快地皱起眉，嘴唇下意识的往前抿了抿，令他的双唇仿若更加的丰盈，好似一朵饱满盛放的玫瑰苞，“我也没有强迫你，你不必勉强。”他说着松开了拽住的衣领，看上去十分的沮丧。
    温暖的掌心轻抚他的面颊，干燥的略有些粗糙的触感，哈利只觉得有些痒，那只手掌往下执起他的未冒出胡渣的下巴，继续往下在他抬起的喉结上轻点。这令哈利忍不住缩了下脖子，但当他露出退缩的迹象后，他就退无可退了——那只环住他的肩的手用力制止了一切退缩，将他的移动范围圈在这狭小的手臂之间。
    “我认为我表现的相当明显了。”斯内普盯着那张又爱又恨的脸，和记忆中那张仿若烛光般在他漆黑的过去中永久发光的面容重叠。他们本就是一个人。对这个小混蛋来说也就过去了四个月，但实际上那是二十年又四个月。
    记忆这东西并不能控制一个人的情感，它最多令人在时常翻找时方便与情感共鸣，而如果翻找的频率减为零那么这段记忆也就没了用处，遗忘是它的归宿。但是情感并不会随着忘却而消失。人本身就是这样矛盾的生物，并非机器那般格式化后便与过去的一切全然无了关联，宛若全新。
    “波特，你才16岁。”斯内普在一段沉默后开口，他一直那样目不转睛地盯着哈利，那双黑色的眼眸复杂又深邃，令人难以琢磨甚至进入他的内心。
    “你该不会嫌弃我太小了？”哈利忍不住说，这下他发誓他至少看懂了斯内普眼中的无可奈何，虽然那也只是一闪而过便换做了其他更加令人难以揣摩的多种混杂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