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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是从上空离开,他可以办到这件事情,哼,看来是急着要去送死。」阿诺德的眼神中透出一丝阴狠,那刺痛肌肤的杀意让部下不敢回话,「马上集结五人部队跟我出发,我要去把那个蠢蛋带回来。」阿诺德拉上黑色大衣,将随身的枪枝收入枪套后就往外走去,他知道他的部下很快会跟上,不需要他多余的交代,因为当阿诺德说出要集结部队马上出发,就代表着情况紧急,不容一丝延误。
阿诺德来到后门,不经意地查觉到在后门边有一双脚印,看起来站了许久,从昨晚的小雪之后就没有再下过雪,因此这肯定是入夜后的事情,而这双脚印一路延伸到了街道,是一双相当小巧的脚印,不是属于纲吉的,更不会是阿诺德或者部下们的。
他立刻连想到某个人,但无法确认,唯一知道的是这个跟踪者也许随着纲吉离开了。
阿诺德跨上马匹,一股冷风刮过他的脸庞,让呼吸都结冻的寒意使肢体也变得僵硬,在这种冰冷的天气下独自出外只能说是非常愚蠢的行为,不仅体力会被消耗,更别说很有可能在遭遇危险时造成反应迟钝,他不确定纲吉是否有应付这种状况的准备。
「那家伙真是愚蠢!」
发自内心的怒意中夹杂着一丝奇怪的感情,是阿诺德从来没有的体会。
他隐隐约约知道这是担忧,从来不关心他人安危,信奉着所有行动造成的代价都应该由行为者自己承担的信条,而总是冷淡对待他人的阿诺德,第一次祈求这种事情不会发生在纲吉身上,责怪自己没有提早揭穿纲吉意图的想法缠绕于脑海中,意外让人难以忍受,难受到甚至要影响他强迫自己保持的冷静思考。
「呵我也是愚蠢至极。」
伊凡柯夫稍稍整理身上那温暖的毛皮大衣,从马车停下后,仆从便替他点燃了新的雪茄,他悠闲地呼了一口气。他知道所有人都等着他下车,但他丝毫不慌忙,直到看见有人慌慌张张一路踏着雪地前来恭敬地站在车前准备迎接他。
伊凡柯夫是个傲慢的人,不只是敌对者、合作者以及家族中的部下知晓这点,他自己也很清楚,傲慢有时候是领导者的必要演出,从姿态到仪表都务必讲求威严,那是让人尊重的前提。俄罗斯黑手党是个强大而且历史悠久的家族,掌控着这个国家的经济和政治权力,他们家族中从首领到干部有不少人都是以前的政府官员出身,与许多财团有密切关连,因此握有极为庞大的人脉与财力,特别是他们多尔斯德一系,照理说没人可以撼动他们在俄罗斯的影响力。
可是,这件事情最近有了一些变化。
处理背叛者那是伊凡柯夫习以为常的事情,就算前一天称兄道弟的伙伴突然叛变,他也不会太惊讶,也有十足自信可以毫不眨眼地干掉对方,他是无情的,在这件事情上他会做得比任何人都残酷,而这也是家族为什么恐惧并崇拜他的原因。
与俄罗斯敌对的人,伊凡柯夫从来不放在眼底,但真正令他看不顺眼的是那些对家族同样有强大影响力的存在,那些他不能够轻易除去,却又不得不提防的人,其中之一最让他头痛的就是他最好的兄弟维克托,令人讽刺的是,基于他们小时候开始的兄弟情谊,众人看在伊凡柯夫的脸面,让维克托在家族中得到了无比的好处和权势,因而累积出仅次于伊凡柯夫的力量,现在却不得不提防这份力量。
要说家族内有什么不对劲,最容易察觉的就是金钱,资金的流动被做了手脚,而一直有情报外泄给敌对组织,屡次对家族重要干部的生命造成危害,某些家族的投资交易变得不顺畅,仿佛有人暗中在动手脚干扰伊凡柯夫想促成的一些决策,伊凡柯夫早已习惯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的状况,但明知道有人不利于自己却不行动,不符合他的性格。
何况,他的女人也因为这些麻烦事无法安然待在他的身边,心腹部下们告诉他,这很可能是针对未来首领之位的争夺,而可能延续多尔斯德子嗣的女人很可能会成为他们的目标之一,一向习惯随心所欲的他竟因为这种无聊的事情而绑手绑脚,让他最近的心情跌落谷底。
「要是我知道是谁搞鬼,肯定让他生不如死。」他咒骂般地喃喃自语,用居高临下的眼神望向在外头等了他好一会儿的人,那好歹也是这一区极具势力的老大,但在伊凡柯夫面前,就只是一个可笑的小丑,摆出一副谄媚的嘴脸。
伊凡柯夫低哼一声准备踏下马车,但在他面对那个男人时,感觉背后一阵难以言喻的不舒适,仿佛被谁紧盯着,来者不善。这是作为黑手党手领培养出的直觉,他对于危险以及恶意的气息特别敏锐,用以防备那些意图攻击他的人。
「多尔斯德大哥,好久不见啦!你看起来还是那样英姿飒爽啊!小弟都等不及了!!」
「嘁,戈加,你拍马屁的功夫倒是进步了,少给我说些废话,我都到了多久你才出来,是在打什么主意?」伊凡柯夫浅灰色的眼睛冷冷瞪视着对方,那眼神任谁都会恐惧于对视,然而被叫做戈加的男人却持续一脸的笑意,「该不会前一刻你跟谁在一起计划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吧。」
「不不不,大哥,您别误会了,我可是时间到立刻就赶出来了!只是你比想象中要早到,所以我才晚了一些啊,要是你不信的话我可以证明给你看,要我干啥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