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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otto注视着纲吉认真的双眸,然后,他面带微笑地阖上双眼,那表情看来有些欣慰却也难受。
「我想无论如何我还是会担心你。」Giotto拉开他右手边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个银色但有些肮脏的东西,一开始纲吉还以为那和Giotto送他的怀表是同样的东西,但仔细一看后却不太相同,因为表盖破损得很严重,有被烧灼过的黑色痕迹,几乎看不出上头的花纹。
「这是?」
「这是你到彭格列的时候带在身上的东西,我一直没能还给你。」Giotto犹豫了一下后将那递给纲吉,并打开损坏的表盖,「我想这些人应该是你的同伴,虽然只剩下半张,但还看得清楚。」
纲吉拿起表盖中烧焦的照片察看,下一秒他瞪大了双眼,因为他梦中的那些脸庞就那样清晰地呈现在眼前,在最前面的那个人是自己,穿着正式的西装,看来好像比现在的自己成熟许多。而在他后面有一个戴帽子的少年,他虽然叫不出名字,却觉得很熟悉。那人的右侧是个灰色头发的男子,看来和自己年龄差不多大,有着一张与G相似的外貌。站在后方一些还有个笑容灿烂的平头男子,和纳克尔长得很像,纲吉再将视线挪到他手边揽着的人,表情相当不甘愿,脸上不苟言笑而显得冷酷纲吉记起他是在梦境的最后要求他离开的那个人。
「恭弥隼人」不知不觉喊出了那些名字,但纲吉其实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喃喃自语,Giotto在一旁听着,看他拿着照片的手掌在颤抖,「里包恩。」
「你想起了什么吗?」
纲吉被那样呼唤时就仿佛从梦境中醒过来般,震惊地望着旁边的Giotto,随后他摇摇头。
大颗的汗水从他的额头滑下,纲吉的脸色苍白,让人很难相信什么也没发生。
「没事,只是突然有点头痛」纲吉阖上双眼,不愿意让对方担忧。
他说谎了,虽然他确实没有想起太过具体的东西。
但是他想起了一段话语,想起了某个人忧心忡忡的问话,那个声音充满不舍与痛苦。
他记不起对方是谁,可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是他们的共同计划。
『你真的要这么做吗,纲吉?这和我当时做的状况不一样啊!』
『我已经决定好了,只要能够改变这一切的话』
『但是太危险了!万一你没办法再回来的话该怎么办?就算成功了,那也』
『那也没有关系。但我知道如果我什么也不做,才会失去我最珍惜的东西,只是,万一我回不来,请你转告他们我的行踪,让他们不用为我担心。』
『唔我知道了!如果我们的计划真的成功了,我会告诉他们的,所以请一定要小心啊!拜托你了!纲吉!!』
男人缓缓行走在黑暗的通道上,这里弥漫着潮湿和金属生锈的气味,阴冷无比的空间就算是个壮硕的男子在这里只要待上半天就会全身发抖,这里的看守对待被抓进来的人可不会手下留情,在这条走道的深处有个空间是专门进行审问的,挂满了将人吊起的链子,以及残酷的刑罚工具,不管怎么样口风紧的人都会在那儿吐露秘密,清白无辜的人也会轻易承认自己没有犯下的罪行。
他不喜欢这里,可是他对一些事情怀抱着兴趣,想要亲自问清楚。
其中特别是关于彭格列的事情。
他潜入这个相当严密的情报机关本只是为了获得一些他想要知道的情报,可是一直没能够找到,却意外地发现情报机关的指挥官竟和彭格列有关系,不知道是不是所谓的孽缘,他恰巧与彭格列间有些瓜葛。
本来那天碰到了那个可以看破幻术的少年时,想着若对方愿意不说他的事情,那么他就放过这些情报机关的人,但显然对方并不惧怕自己的威胁,这么一来自己的行动变得更困难了,而他也无法继续藏身在那个机关里面获得想要的情报。
他无论如何都必须要找到的,他重要的人的下落。
却没想到还没找到相关的资料,就不得不放弃,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少年。
男人握紧拳头,本来从容不迫的那张脸上露出浓厚的愤怒,他憎恶待在这个地方,但他不得不如此,而他会落得现在这个凄惨的境地,一切都跟彭格列脱不了关系,没想到连妨碍他的少年也是彭格列的人。
他走到了那间牢房的前面,他的出现让里头的人警戒起来,对方瞪着他看起来毫不畏缩,但这只是一开始,大部分的人刚进来时都是这样的,之后就会因为受不了酷刑而求饶。
「你到底是谁?」
「我没有必要告诉你我的名字。」男人说,他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库萨卡上校,你的忠心我相当佩服,我潜伏在你们的组织时看过关于你的事情,你从很早以前就跟着那个男人了吧,从他还待在俄罗斯开始。雷纳德不,或者要叫他迪米崔,还是阿诺德呢?他有太多身份了,就我所知就有四个以上,真是个有趣的男人。」
「该不会是你你捏造证据陷害了指挥官吧!用你那种奇怪的能力!!」
「这你不该问我,这是你们军部内部自己的矛盾,但我可以告诉你有人确实希望他遭殃,而我只是照着对方的希望做罢了,并不是我与你们有什么仇恨。」男人露出轻视的笑,说实话他并非凭借自己的意志去做这些事情的,对于军队内的复杂关系他一点也不感兴趣,只不过他有不得不遵照对方指示办理的理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