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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嗨,早上好,幸村君。你慌张地应答。
不管这样的情形发生多少次,你都无所适从。
你坐在座位上,身边的少年存在感极强,你连从书包里拿出书本和文具的动作都放慢了,仿佛害怕惊动他似的。
幸村精市看着外面的天气,若有所思地说:好像是要下雨呢。
他应该是在自言自语吧。你纠结着要不要回应他。
他就是自言自语吧,不用管吧?
正在你内心挣扎时,幸村精市站起来,走了出去。
呼。你松了一口气,幸好没有回答,不然就尴尬了呢。
没过多久,幸村精市回来了,到了座位上,转过头看向你,你也不得不看向他。
雨下得很大呢。他说。他的眼睛很温柔,漂亮得不像话,有种羽毛般的质感。
啊,是的。你干巴巴地说。
可是我刚刚去看了我的储物柜,我没有带伞呢,直子带了伞吗?
带了。
太好了,我可以和直子一起回家吗?
啊?你措不及防,可是看到对方的目光,就忍不住心跳加快,因此你紧张地回应,啊,好的。
对方的眼睛眯了起来,那谢谢直子了呀。
过了好久你才后知后觉想起,你和幸村精市的家好像并不是同一个方向呢。
生物课上,你聚精会神地听着老师讲课。
所有生物都是有寿命的。
所有生物都会死。
都会死吗。
你眨了眨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似的,嘴角牵出一抹笑意。
幸村精市正好转过头来看到这缕带有神秘的忧郁的微笑,一阵迅疾的冲动突然攫取他的心灵,使他想更靠近你,解开你笑容背后的谜题。
课后,真田弦一郎默默地看着前面的两个人。他手里拿着一把伞。
据说是幸村看见天色不好去给真田送伞,但是他正好被老师叫走了,因此就不能告诉他自己带了伞。下课后,真田弦一郎想要把伞送过来给幸村。
你是故意的吧,幸村。
明明知道我会随身带伞的。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你和同桌并排走在一起,雨伞不大,有雨滴滴落在你的胳膊上,你的小腿上溅上了污渍,让你感到很难受。但是身边的少年才是更让你为难。
你根本不敢看他。
身边是淡淡的清新的让人想到春日的百合花的气息。可是却让你倍感紧张。
你只能目视前方,压制不住自己的心跳地,一步一步地向前走。
回家的路为什么这么长呢?
幸村君应该也会感到很困扰吧。
要是我多带一把伞就好了
而你的同桌则一直用余光注视着你。
真希望这条路一直走下去。
不过能把直子送回家也很好。
这次没有其他人捣乱了。
他想起好几次被破坏的计划,突然乱入的网球部正选切原赤也,追求直子的前辈和后辈,都很让他苦恼啊。
但是最让人伤脑筋的还是直子你呀。
这段路程终于还是结束了。
你站在门口,终于露出舒心的笑容,幸村君,谢谢你送我回家。
多亏了月见里君的伞呢。幸村精市说,他站在你面前,似乎没有急着要走的意思。
怎么办?要邀请他进来吗?可是家里没有什么可以招待客人的幸村君为什么还不离开呢?
你保持着僵硬的笑容,纠结着要不要说些什么。
月见里君,下周在东京的印象派画展,可以和我一起去吗?
啊这个
对方似乎看出了你的犹豫,因此很快就补充道:因为月见里君帮了我很多忙,如果月见里君能答应我那就太好不过了。如果被拒绝的话也没关系的。
他的淡紫色的眸子就这样看着你,好像有一种紫色的魔力把你笼罩住了,你感觉到对方的语气虽然很温和,但是其中的意味是不容拒绝的。
可是
月见里君要拒绝我吗?
不是啊,你真的是无法做到就这么断然拒绝啊!
那就这么决定了哦。少年扬起清澈的笑容,明天见。
他带着你的伞离开了。
【同桌今天没带伞】
【他说要带我去看印象派画展】
幸村精市打开手机时天已经黑了,看到消息,他看了眼天空,要下雨了啊。
部长!我先回去啦!队员切原赤也大叫道,没等幸村精市回答就跑得没影了。
幸村精市无奈地笑笑,又继续看消息,看到【我好像无法拒绝】时他的笑容立刻消失了。
【直子要和他约会吗?】
【当然不是!!!】
【我不知道怎么拒绝】
真是没办法呢。幸村精市想,如果直子总是这样,那他要很费心呢。
【直子可以找个借口吗?】
【如果直子不喜欢的话,一定要学会拒绝啊。】他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