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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身边几个人都抬头。
    卧室的门被轻轻推开,谢墨屿越过卧室沉重的大门,长身玉立地靠在了墙边,垂眸看,轻笑:“林导,早。”
    刘导看见了谢墨屿,笑着打趣,说:“谢老师不去看剧本,坐在这里看林导干什么?”
    林缊:
    林缊抬起眼睛,两人不尴不尬地对视了一下,谢墨屿伸出冷白如玉的手指指着剧本:“这段戏,来真的?”
    很激烈的一段戏呢。
    也不知道林缊介不介意那天自己在采访时随口说出来的玩笑话——说是玩笑话,倒也不尽然,半真半假的,像是故意设下的陷阱,等待猎物陷落。
    “也没什么,”林缊白皙的手指翻开剧本,轻声说:“这场戏不长不短,都没有台词。而且谢老师不用怎么动。”
    的确,谢某人基本上躺着不用动。
    想到这儿,谢墨屿墨色瞳仁闪着柔和光晕,他从未想过自己喜欢的人主动来色诱自己是什么样的感觉,更何况那个人还是林缊,他这么样的一个平时看上去冷冰冰的人,也不知道做出这些动作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模样呢。
    他漂亮的眼睛里闪烁着某些看不明白的情绪,微微一哂。
    这场戏的拍摄地点,在小洋楼第二层的卧室里。
    林缊上楼,伸手推开了窗户通了通风,窗外秋季的风迎面吹进来,有些干,远方的景色,呈现出一种偏灰的色调,给人一种十分陈旧的气质。
    房间内的光线比较昏暗,打光师在角落里布着光,摄影师已经准备好了,副导演站在一边观望。
    林缊转过身,看见谢墨屿正从楼梯上走上来。
    这一场戏里,谢墨屿穿着军装,给人一种非常不一样的感觉。他的五官本就极其优越,军装穿在身上,衬着腿长而直,帽檐下鬓角俊美,鼻梁高挺,修长的食指漫不经心地摘下军帽,抬起眼睛看了林缊一眼。军装其实挺挑人,气质稍微差一点就出不来效果,可是放在他身上刚刚好。
    “救命,”一边的小姐姐捂住心口:“只是看一眼,我就腿软了。”
    “谢老师总攻,”另一个场务小声感慨:“这也太欲了。”
    “禁欲才是真的欲啊,草我都要被掰弯了,”一边正在排线的小哥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笑说:“什么时候我能长成他那样,脱单不愁了。”
    “确实,军装挺合适的。”副导演陈导笑眯眯地看了一眼谢墨屿,眼睛里满是赞许之色。
    副导演看着都很满意,这简直就像是从原著里走出来的。
    林缊回过头的时候,微微出神地看了一眼,他刹那间也有些恍惚,这个人简直就像是从某个梦境里走出来的一样,他的眼神本就带有一点含蓄的清冷温柔,只是军装往身上一穿,那点含蓄仿佛都不见了,看着人的时候有一种无形的侵略性和禁欲感,无法言明是什么,只是叫人很难不心动。
    “林导准备好了吗?”副导演低声问:“要是差不多可以的话,这场戏就开始了。”
    这场戏,讲述的是远方的谢墨屿从战场上回来,穿着的军装还未脱去,走在小楼的院子里,林缊此时正躺在床上,从窗户处往下看,看见从门口走进来的谢墨屿,以为是梦境,而后侧卧在被子里,想着他的样子..做一些隐秘的事情。
    “需要我下去么?”谢墨屿看他,清冽磁性的嗓音轻轻落下:“是不是看着我的时候更有感觉?”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调戏的意思,林缊耳朵微热,却只看了他一眼,无奈似的制止。
    “这一段戏应该是分开成两组来拍的,或者一起拍也可以。林导要是觉得窗外有人更能调动感觉的话,那不如就让谢老师去楼下,你在这里开始拍,调整一下机位就可以了。”
    林缊闭了闭眼睛,有些无奈地说:“我也不确定可不可以,先试一次。”
    谢墨屿下了楼,很快这场戏开始了。
    远景。摄像机的镜头里,一个穿着军装的俊美男人走在小洋楼外的院子里,光线很好,帽檐下落下一点阴影,镜头拉近,他的眼睛里似乎闪烁着什么情绪。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人,薄唇勾起了一个很淡的弧度。
    内景。面部特写。
    一点很淡的光线,透过小洋楼里圆弧状的小窗落下来,落在床上。林缊在被子里动了动头,露出冷白的鼻尖儿,他眼睛微微眯起,看见了在院子里的人,甚至以为自己在做梦,将手伸进被子里,白皙的侧脸却泛上一层很淡的薄红,湿汗顺着鬓角流淌进枕头里。
    下一秒,门外传来一阵匆匆的脚步声,仿佛有些急,而后敲门声响起了,很熟悉,那节奏是他从前一直熟记于心的,原来不是做梦吗?
    他微微睁大了眼睛。
    谢墨屿正要推门进来。
    副导演却说:“卡。”
    “不够。林导,这里感觉你眼睛里面表现出来的少了点什么,”他解释说:“说出来有点不好意思,但实际上开出来就是需要这种效果,不能太纯了,这场戏里面你要体现出那种羞耻,但是又忍不住的去幻想的那种感觉。这里,闭上眼睛不是睡觉,而是在想象你渴望的人。”
    林缊:
    他掀开被子坐了起来,瘦削的侧脸上仍有些薄汗,坐在床边似乎是有些空白。
    谢墨屿也隐约听见了房内的讲话,便推开门,坐在他身边摘下了帽子,温声说:“假如感觉不行的话,不如我来带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