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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莫栀栀全力御剑之下,他们很快就到了鹿山脚下,一如塑梦珠中所见种种。
    此刻风雪越下越大,鹿山被全数覆盖在皑皑白雪之下,寻不到路。
    莫栀栀从怀中拿出那枚沈棠进宫前递给她的印鉴,紧紧攥着,捏得生疼。
    与她所想的不同,鹿山四周并没有守卫,但却仿佛笼罩在结界之下。
    她看了看手中的印鉴,它竟如有所感,动了起来。
    落在莫栀栀看不见的结界上,“咔”的一声而后风雪缭绕的鹿山上似分开一条路,那是莫栀栀曾经在塑梦珠梦境中走过的路。
    结界破的同时,远在巫溟宫的沈棠似有所感地睁开了紧阖的红眸,她去鹿山做什么?
    正替他包扎的金之焕累得满头大汗,手下的动作却不敢含糊,见他睁眼定定地看着床帐,口中急道:“你说你啊,道侣生气了揍你,不会躲一躲吗?非要在这种时候受伤,如何应对接下来的事。”他真的愁得头发都要白了!前些日子还传信让他准备凡间的笔墨纸砚,说要写什么东西送给莫栀栀!刚回宫就跑到议事殿找他,他还以为二人感情进了一步,却未曾想他带着一身伤回来,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沈棠安静了一瞬,突然坐了起来,直接将伤口又崩了开,急得金之焕怪叫,“你快躺下啊!不要命了!”
    可他怎么推都推不动沈棠,他半垂着眸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要去一趟鹿山,你通知末匀派一队鬼兵将鹿山守好。”他终究是放心不下,鹿山潜藏的危险和秘密,莫栀栀应对不了。
    “你疯了?真的不要命了?”金之焕此刻顾不得尊卑了,竟死死扒住他不让他乱动。
    沈棠微微一震,将金之焕震开,披上外袍冷声道:“速去寻末匀,我意已决。”
    还不待金之焕缓过来爬起身,原地已失了沈棠的身影。
    只留下他在原地大呼小叫,想了想只得向着云香的宫殿跑去。
    如今能劝得动他的只剩他昔日如母的师娘了。
    莫栀栀敛下长睫,信手收回印鉴,犹豫一瞬还是将它又放回了怀中。
    看向一旁的谢云衍,莫栀栀蹲下身以灵力为辅将他背了起来,进入鹿山。
    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虽不至于在雪山中失了方向,但莫栀栀也不知应该往何处去寻神迹。
    万般无法之下,她只能一点点摸索。
    忽而潜龙剑上垂着的琅琊珮正发着光,莫栀栀心念一动,将它解了下来,果然它浮上半空,如有灵一般往鹿山深处飞去。
    莫栀栀负着谢云衍即刻跟上琅琊珮。
    它至一处白雪覆盖的洞前不再动弹,而是转了个面在莫栀栀面前反复晃动。
    她仔细探查了一番,才发现眼前有一似曾相识的方盘,其上雕刻复杂晦涩的花纹,中央有一个形如玉佩的凹槽。
    莫栀栀立刻将琅琊珮取下放了上去,等了许久,无事发生。
    难道玉佩放错了?
    琅琊珮似是急了,不停地闪着光,莫栀栀这才发现在凹槽的四周围绕着一圈纹路。
    这...似乎在谢家古楼见过。
    她记得后来季安鹭跟她说过,开启的条件似乎需要她们季家的血,可她现在去哪里寻她?
    季家人没有,谢家人倒是有一个,不知道可不可以?
    她小心翼翼地从谢云衍白如玉的指尖取下米粒大小的血珠,又将琅琊珮重新放了回去。
    光芒闪了闪,洞口仍是没有打开。
    莫栀栀:“......”
    她喟叹一声,伸手去拿琅琊珮。
    好不容易找到此处,却过门不入,实在是...不甘心。
    “嘶—”许是她想得太入神,没有注意到,被方盘上的复杂花纹划破了手指。
    她怔住,这才发现这个似鱼非鱼的印记她仿佛在哪里见过。
    还未等她想明白,身后的洞门终于缓缓打开,一时间雪落满地,尘土弥散。
    莫栀栀向后避开,扶起谢云衍缓步走了进去。
    石门也在他们进去后缓缓关上。
    莫栀栀攥着琅琊珮,心中并不担心等会会出不去,此处既为神迹,必不会害人。
    一路走来,她看到了很多熟悉的痕迹,有的来自谢家古楼中真实所见,有的是从思过塔中得来的记忆中看到的。
    洞内很深,道路的两旁都是壁画。
    莫栀栀细细看过后发现它描绘的都是昔日神界的景象,她还清晰地看到了夜神望舒和神女白榆的字样,心中对神族曾经存在的可能越来越坚定。
    她走了很久,面前终于不再有路,而是一堵墙。
    她以灵力化火,这才看见原地有一座巨大的圆盘,上面积着厚厚的灰,看不清上面描绘了什么。
    莫栀栀挥手掐了个净诀,还未等她看清,就听洞内发出了刺耳声音。
    似有很多人在耳边说话,纷乱嘈杂,震得莫栀栀头疼。
    “你终于来了,我的主人。”虚无缥缈又极为熟悉的女声。
    莫栀栀惊愕地看向圆盘中央,坐着她曾在太虚秘境和谢家古楼中见到的神族残魂。
    若说有什么不同,她的身子更为凝视一些,目光更为清明。
    女魂含笑看着她,莫栀栀却没来由地心中一紧。
    想到那些记忆中的画面,她直言道:舊shígG獨伽“你为什么称呼我为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