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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有预感,她们卷入了玉崇宗的某些恩怨中。
    待屋内的人走尽后,扶义面无表情地看着床上的衔烛,冷然道:“哼,你倒是有备而来。”
    “若是无所准备,烛儿又怎敢回到玉崇宗。”衔烛此刻已没了虚弱的神情,坐直了身子,勾起嘴角,“您说呢,父亲大人。”
    “我扶义可没你这儿子。”扶义寻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是呢,父亲大人只有月瑶姐姐一个女儿,怎么会愿意认我和姐姐呢。”衔烛自嘲地笑笑,忽而眸子微动,意有所指,“可惜月瑶姐姐现在可背负着两条人命。”
    “果然是狐妖的儿子。”扶义嗤笑,“留影珠已毁,你又要凭何嫁祸于她?”他的目光扫过地上留影珠的碎末。
    不料衔烛哈哈笑了起来,“父亲大人,留影珠不止一枚,我早已将另一颗放置在姐姐那处。”他盯着扶义一字一句道:“若是我今日出了任何事,那颗留影珠的影像即刻就会公之于众。”
    扶义狭长的凤眼微瞪,隶属大乘的迫人威压压向衔烛,暴怒道,“你想要什么?”怪不得他没有见到衔月。
    衔烛抚着胸口,惨然一笑,“很简单,玉崇宗少宗主的位置。”
    “你休想!我玉崇宗的接班人万不能是个妖孽。”扶义立刻回绝。
    衔烛似乎早有预料他会这么说,耸肩道:“那便谈不妥了。”
    “哼,待我将月瑶带至主殿,用秘法向众人证明她是人也是一样的结果。”扶义紧紧盯着他的神情,看他的反应。
    这个方法固然可行,但会使他短时间内失去半数灵力,他并不想冒险。
    衔烛听到此话丝毫不担心,他了解扶义是个极其自私自利的人。
    因而他眼珠转了转,又道,“父亲大人,我们各退一步,你若公开我与姐姐身份,我也可以放过月瑶姐姐。”毕竟不能把人逼急了,不然后面的戏怎么唱呢?
    不急,他和姐姐这些年受得苦他都会像扶义讨回来!
    扶义似在犹豫,在修为和面子之间纠结不定。
    最终,似是下了决定,他咬了咬牙,“你可以,但衔月不行。”一个已是他的底线。
    “好。”衔烛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心下麻木一片,扶月瑶果然是他唯一的宝贝疙瘩,而他要不择手段地用这种方法才能让自己的身份公之于众。
    刚才他是故意说要公开两个人的身份,他本意并不想让姐姐再次卷入是非中,“身份公开之时,我定当将另一颗留影珠双手奉上。”
    莫栀栀带着季安鹭退出房间后,在院内和玉崇宗其他弟子面面相觑。
    屋子四周被扶义布下了隔音结界,她根本听不到里面在说什么。
    季安鹭不放心地看着里面,扯了扯莫栀栀的衣角,“栀栀,你说衔烛师弟会不会有事?”
    莫栀栀摇了摇头,扶义身为一派掌门断不会无端要一个小弟子的命。
    昆吾宗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派,任人拿捏,更何况衔烛还是明询的亲传弟子。
    所幸没过多久,扶义就走了出来,脸色极差,未置一词直接离开了客苑,其他玉崇宗弟子也就散了。
    季安鹭立马回了房内查看衔烛的情况,莫栀栀紧随其后,她总觉得鹭鹭有些不对劲。
    怎么会突然那么关心衔烛。
    此次出来历练前,两人可谓是毫无交集。
    等她进屋,就见到季安鹭小心地替衔烛伤药、检查。
    她默默看着两人,直到衔烛抬起脸,微微一笑,“莫师姐?”
    “衔烛师弟,你当真见到了那妖的脸,确定是扶月瑶?”莫栀栀状似不经意地问他,暗中观察他的微表情。
    衔烛笑容一滞,“莫师姐,这是不信我?”
    莫栀栀垂下眼帘,回以一笑,“没有。”
    如果衔烛没有说谎也没有看错,那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那妖附着在扶月瑶身上,如同小桥村被赤乌俯身的小葵娘亲,毕竟她只有筑基后期的修为,对元婴期的狐妖毫无招架之力。
    “叮咚——”
    【尚木】:小芝,来院子里。
    是沈棠。
    他回来了?
    莫栀栀地嘴角不自觉地挂上笑,她回头对忙碌地季安鹭温声道:“鹭鹭,我先出去一下。”
    季安鹭头也没回,专心包扎伤口,“好!”
    衔烛抿唇,眼中意味不明,“莫师姐慢走。”
    等莫栀栀到院中时,果然见到沈棠一袭碧色衣衫立在院中。
    莫栀栀:“你...”
    沈棠脸上的表情很是严肃,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朝她招了招手。
    待她走近,沈棠单手搂住她的腰,召唤出无名御剑离开了客苑。
    这抱她的手法是越来越熟练了。
    升至半空,莫栀栀开口问他,“怎么了?”
    沈棠直截了当,“衔烛有问题。”
    莫栀栀扶着他腰的手一抖,就要下去,急道:“鹭鹭还在屋里。”
    沈棠双手按住她的肩膀,气定神闲道:“莫要担心,明询已到玉崇宗,此刻就在客苑。”
    明询来了?
    莫栀栀舒了一口气,那确实不用担心了,衔烛再厉害也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沈棠见她这幅神情,莫名有吃味,捏了捏她的脸颊,“你倒是对明询很放心?”
    莫栀栀奇怪地看他,抬手摸了摸他如玉的额头,“也没发烧啊,怎么说胡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