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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不听答复便挂了电话,随手调整了一下盘子的位置。
“梁舒,帮我拆袋冰糖。”魏宇澈从厨房里伸出头来,吆喝说。
“来了。”她收起手机,迈进了厨房。
“你到底请谁吃饭啊?”魏宇澈示意她将冰糖丢锅里。
“没谁,不用紧张。”
“我没有紧张啊。”魏宇澈一头雾水,“我怎么觉得你怪怪的?”
“别瞎说。”梁舒说,“你做菜就是了。”
程汀程溪今晚临时加了课,不在家里,趁着这个机会处理他们这些大人的事情再好不过了。
魏宇澈不知道她的打算,专心看锅。
他平时吊儿郎当的,做饭的时候姿态也显得随意,单手颠着勺,炒好的糖色随着动作裹上排骨,手臂凸起的青筋在油烟里有种居家的性感。
梁舒在他腰上摸了一把,揩油一般。
魏宇澈缩了一下,说:“别闹,天还没黑。”
梁舒瞪他:“说什么呢你?”
怎么搞得跟她很色一样,虽然她确实很色,但是哪个正常人不色的?
魏宇澈面不改色:“说实话啊。你今晚不做?”
掐指算算,她生理期就要来了,按照上一次生理期前的表现来看,不抓住这机会也不是她的风格。
“做你个头。”梁舒是真的没想过这一茬儿。
这段时间他们磨合得很好,不管是哪一方面。就是魏宇澈越来越口无遮拦了,梁舒越纠正他还越来劲了。
魏宇澈懒懒地笑了下,拿过盘子将排骨盛起来,“好了,端走吧,马上能吃饭了。”
五菜一汤上了桌,光两个人坐着显得有些丰盛。
魏宇澈把筷子递给她,“到底请谁吃饭啊?”
“到门口了。”梁舒将手机收起来,起身去外头,说,“你别急眼就行。”
“我急什么眼啊?”魏宇澈笑了下。
这段时间他活得有滋有味,白天伺候梁大小姐,晚上还伺候梁大小姐,剩下时间健健身跑跑步,做好准备伺候梁大小姐。
除了梁舒现在告诉他让他滚以外,真没什么能让他急眼的了。
虚掩的门被推开,熟悉的人跟在梁舒身后,推了推眼镜,目光与他对上后,很快又挪开视线。
梁舒说:“随便坐吧,汀汀溪溪都不在。”
高啸寒应了声,随便拽了把椅子坐下。
魏宇澈不去看他,冲梁舒使眼色,低声问到底什么情况。
梁舒装没听见,将筷子碗放在高啸寒跟前,“尝尝吧,魏宇澈手艺很好的。”
“谢谢。”
之后又是沉默。
梁舒:“怎么?都不会使筷子?还是你们等着谁发表个餐前演讲。”
“梁老板,你有事就直接告诉我吧。”高啸寒手垂在桌下,也没有要夹菜的意思。
“行吧。”梁舒夹了块排骨,吃完了,示意魏宇澈抽张纸,擦了擦嘴才说,“我是来做回访的。”
她清楚地记得那晚的轮流提问,更记得校庆之时魏宇澈的话。他不讨厌高啸寒,他觉得自己有错,险些耽误掉高啸寒的人生,他觉得很后悔。
这两个人,一个臆想地记恨着,一个沉默地后悔着。而现在,记恨者发现是个荒诞的错误念头,后悔的人却好像陷入了更大的阴影里。
“但是吧,我觉得这个回访不需要我。”她舀了碗汤,“我想起来屏风上有一刀没加上去,我先去看看,大概十分钟吧。希望十分钟后,菜没凉。”
她挠了挠魏宇澈的大腿,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好好沟通。
高啸寒知道梁舒是什么意思,等她走后率先开腔:“是我的错。”
他已经不记得当初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犯浑的了,明明做错了却不承认,反噬了恶果却认为是别人的错。
他笑了下,“现在想想也挺没劲的。”
魏宇澈说:“我做的也不好,当初,我不知道你父母会······老张没告诉我。”
那会儿他被停课,正好梁舒决赛。他干脆狠心又逃了两天课,跑去宜市看她比赛了。等回来,风波都平息了,高啸寒也走了。
“跟你没关系。我爸妈态度那么强硬是因为我在之前学校犯得混,说到底错在我自己。”高啸寒语气轻松,“这么些天我也想明白了,全是我自己作的。”
就好像他的前半生都在为了这个莫名其妙的怨恨而活着。他争着那一口气,想要跟魏宇澈较个高下,可最后却什么也没成功。
魏宇澈一句抱歉就在嘴边,被高啸寒打断。
“行了,别弄得这么苦情了。这事儿就当翻篇吧。”
他摆摆手,夹了块排骨尝,肯定道:“嗯,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我还以为你吹牛的。”
魏宇澈:“我都说了,我很会做糖醋排骨的。”
“嗯,知道的,因为梁舒喜欢吃嘛。”高啸寒说,“以前我还不理解你为什么天天梁舒长梁舒短的,这几个月我倒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痴情了。”
“谁痴情?”梁舒眼看着这两人终于动筷子了,才放心地从工作室里出来。
“没谁。”高啸寒似笑非笑地看了魏宇澈一眼,否认说。
魏宇澈自然地接过她的空碗,替她盛了米饭。
梁舒坐下,“聊完了。”
“聊完了。”魏宇澈肯定地说,“没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