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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是自己也经历了怪诞离奇的事情, 若是旁人也与自己有一样的经历, 谢玦也不会太过惊讶。
    只是,若与他一样只是偶然预测未来之事,那么这性情与行事会在短短数个月的时间内转变了吗?
    她会是与他一样吗?
    还是别的?
    谢玦静默了半刻后, 才收回目光,换上晨练的衣衫。
    哪怕身体已经疲惫,但脑中思绪万千, 清醒得很。
    与谢玦相反, 翁璟妩睡得极好。
    许是谢玦这个火炉子回来了, 夜里暖和了, 伴随着窗外细细风声雨声, 所以翁璟妩一夜好眠。
    但因昨日母亲千里迢迢地来看望自己, 又与谢玦聊起了父亲的仕途, 所以很晚才睡,也就贪了个懒觉。
    等她起来, 谢玦恰好晨练回来了。
    他一身束腰短袍地从外间进来取要换的衣服。
    翁璟妩撑着身子起来, 他见了便撩起了帐幔, 伸臂过去:“我扶你。”
    翁璟妩肚子大起来了后, 躺下起来虽没有以前轻便, 但也不至于太困困难。
    但身边有人,总觉得她很困难,都会不由自主的搀扶她。
    谢玦是孩子的父亲,他扶她,她自是不会拒绝的。
    她不能让他觉得生个孩子是件易事,也得让他知晓她的个中艰辛。
    经历过一世,她算是明白了。
    若是什么苦闷怨言都憋在心底,不与他说,他便真的觉得她过得好,然后又该像上辈子那般当起甩手掌柜了。
    下床后,谢玦顺手给她取来了架子上衣衫,放到了床上。
    翁璟妩道了声谢,不经意的瞧到了他那隐约泛着血丝的俊眸,不似睡过一宿饱觉的样子。
    谢玦给她取来了衣服,便去换衣。
    翁璟妩瞧着他的背影,暗自琢磨了一下谢玦睡不好的原因。
    难道是因她晚间打呼了?
    还是她里说了梦话?说了些上辈子的胡话?
    想到这,心下不免一凛。
    在她琢磨时,谢玦开了口:“今早用了早膳后,我要出去一趟,午膳便不在府中用了。”
    翁璟妩应了一声,然后起了身,背对着他换衣。
    思索了半晌,试探的问:“夫君昨夜可是因我而睡得不好?”
    二人背对换衣。
    谢玦听到她的话,束腰封的手略微一顿。
    眸色微微一敛:“为何这么问?”
    换上了内衫,她转过了身,望向他的背影。
    “夫君眼中有血丝,眼底好似也有些许青色,好似没睡好。”
    束好腰封,谢玦转头看她,面色平静:“你莫要多虑,我是因军中的事情有些烦心。”
    谢玦最在意的便是那骁骑军的军务,会因这事而睡不着,倒也说得过去。
    “若不然早膳就我一人去招待阿娘阿兄好了,夫君你再休息休息?”
    翁璟妩倒不是心疼,而是与他同在一张饭桌上,大家伙总会不自觉地与他一样挺直腰板,更会因他那张常年冷峻的脸而食不下咽。
    她倒是适应了,但阿娘与阿兄倒不见得能习惯。
    谢玦没有搭话,把她的披风取来,随而搭在了她的肩上。
    “早膳也该准备好了,先梳洗吧”
    梦中,她控诉他从未给过她温情,虽然不曾说过,但想来却是早已憋在了心底。
    翁璟妩低眸瞧了眼身上的斗篷,倒是没有再劝。
    梳洗后,便去了膳厅。
    一顿早膳后,谢玦出了门。
    这些天频频有雨,出门也备了马车。
    谢玦入了车厢,小厮问:“侯爷要去何处?”
    谢玦坐在车内,眸色幽深,缓缓启口:“去集贤楼书阁。”
    集贤楼书阁为宫廷收集的各朝各代藏书,以及集天下各类书籍的藏书阁。
    谢玦自小便只对兵书等正经书籍有兴趣,从未涉及过那些怪诞离奇,怪力乱神的书籍。
    但现在,他得去好好去钻研一番。
    *
    翁璟妩陪了母亲大半日,从西厢出来后,便去了隔壁院子寻阿兄。
    翁璟妩把明月繁星支出厅外,厅门敞开。
    与阿兄几句叙旧的话后,她托了阿兄帮她一个忙。
    “阿兄,我想让你帮我调查一个人。”
    翁鸣隽一笑:“要查何人,直接与阿兄说便是。”
    她缓缓开口:“这人是夫君的下属。”
    翁鸣隽一愣,又听妹妹嘱咐:“这个人得暗地来查,除了阿兄,切莫让第二个人知晓。”
    翁鸣隽不禁严肃了起来:“这人怎了?”
    翁璟妩自是不能把上辈子的事情说出来,只能道:“阿兄请见谅,我不能说太多。”
    犹豫了一下,又道:“只能说有人怀疑他与邕州的那些贼寇勾结。所以我想要知道他所有的来历,才能知道他对夫君到底是忠心,还是包藏祸心。”
    翁鸣隽听到那人或与邕州贼寇勾结时,心下一凛。
    但随即又想以妹妹这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妇人,又是如何得知这些怀疑的?
    莫不是妹夫在无意间透露过,她给记在了心底,所以才惴惴不安?
    或是云县离邕州较近,妹妹才想到让他去彻查的?
    一番思索后,翁鸣隽觉得大概就是如此了,但还是不免试探的问:“该不会是你多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