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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句明显是对在场的其他同事说的。
排查变成了一个大工程,搜查一课还要留下一部分继续查案,人手严重不足,连二课三课的人都借来了。
伊达,你留一下。平岛阳抓住也想要跟随大部队去排查的伊达航。你和我去一趟审讯室,我有几个问题要问那两个嫌疑人小姐。
因为技能显化,平岛阳的思路有时候非常跳跃,搜查一课目前能毫不费力跟上他的思路的,也就剩一个伊达航了。
我原本还以为你会自己一个人去审,就像一课其他同事说的那样,当头独狼?伊达航开个玩笑。
这怎么可能。平岛阳面无表情,独来独往是迫不得已,我必须重申一遍,除你之外搜查一课暂时没人跟的上我的思路,这是你们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
别这么说嘛,前辈。伊达航打个哈哈,风评会变差的呦。
我不在乎这些东西。平岛阳的皮鞋踩在警视厅地板上,发出规律的踏踏声响。我当警察,是为了维护正义。
普天之下未尝有能掩埋一切罪恶的沃土,但总要有人冲出去翻开那些土,才能找回底下的无罪之骨。
平岛阳从不绝望,纵然这一路已经见过了太多超乎想象的东西。
他见过那些嶙峋岩石和泥泞漩涡,曾与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擦肩而过。岁月如此漫长难熬,这一路上有的人负重、有的人缄默、有的人痛哭,可哪怕人生百态都已经看了一遍,也没有人知道路的尽头在什么地方。
同行的人一个又一个的离去,或者倒下,紧接着又会有新的人来到他身边,大家一起摸索前行,同舟共济。
所以还在游戏里打转的时候,平岛阳就下定决心。
他得去翻开土,生死不论。
一直与他保持半步距离的伊达航一愣,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个不过二十五岁的男人。
平岛阳在搜查一课内部的名声也不见得多好听,目中无人、不合群、恃才傲物这样的词汇一直环绕着他。伊达航一直以为平岛阳和他朋友松田阵平是差不多的性格,今天一看,却发现了很大不同。
松田阵平不擅长处理感情相关的问题,从小到大的经历让他对善意别别扭扭,加上很难第一时间就发现别人的情感变化,显得毒舌又傲娇。
但平岛阳不是。
他分明能够处理好这些,却自己推开了。说他恃才傲物,倒不如说搜查一课根本没有人进入平岛阳的朋友范围,平岛阳一个人自成一个世界。
为什么能力突出的都是问题儿童。
幻视警校时光的伊达航简直想叹气。
前辈,你在神滨的时候有搭档吗?
平岛阳微不可闻的应了一声。
伊达航还想问点儿什么,但无论如何平岛阳都不打算多说了,所以他也没继续刨根问底。
一时间走廊里只剩皮鞋哒哒声。
审讯室不远,五分钟的距离。
平岛阳推开审讯室大门,直面那两个因为被带进审讯室,所以显得有些局促不安的女士。
平岛警官丰田文子搅紧了裙摆。您这是
案子已经有进展了。平岛阳毫不留情的打断她,掐断一丝一毫可能出现的粉红色进展。我这次来是为了问几个问题,如果没什么大问题,你们的嫌疑就可以洗清了。
好的,您问。丰田文子下意识摸摸藏在衣服下,有些瘙痒红肿的肩。
多谢谅解。平岛阳敷衍的说着,撩开风衣,大跨步坐在审讯人的位置。
随后他伸出食指敲敲桌子,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文子小姐,你为什么曾经在学校和朋友说要是哥哥不存在就好了?平岛阳问。还有,你知不知道,你哥哥是什么时候开始暴瘦的?
一定要说吗?丰田文子咬唇,怯生生撇了平岛阳一眼。
但看平岛阳不为所动的样子,末了,她只能咬牙,小声从牙缝里挤出下一句话:真要说的话,能不能,能不能换一个女警官?
平岛阳和伊达航对视一眼。
收回目光,平岛阳开口:没问题,叫久世来。
三分钟后,敲门声从门外传来。
进。
久世推开门。
你来记录一下她和她哥哥关系不好的原因,还有她哥哥从什么时候才开始暴瘦的。
没问题。久世下意识站直。
半小时后,久世拿出一份关于人渣哥哥如何对妹妹图谋不轨,近期还因此导致丰田文子肩上有伤,并在四个月前突然暴瘦的笔录报告。
接过那份笔录,平岛阳潦草翻看几眼,倚着走廊的墙壁问久世:你怎么看?
久世抓一把头发,显得有些暴躁:我只能说人渣死的好,但里面存在几个疑点,她和死者关系这样差劲,为什么咖啡厅的时候会上去打招呼?还给死者点咖啡?死者对丰田文子的侵.犯长达三年,可北山幸嫁给死者也不过一年,她当真什么都不知道?
伊达航有了一些新思路:有没有一种可能,凶手不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