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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喜欢,谭铮有想法也不会强加。
这次实在太过巧合。
谭铮醒的时候酒意还没散,任昭远不在身边。难以言明的空落感和占有欲在酒精的催发下剧烈膨胀。
想要他。
走出卧室没看见人,拿起手机就是任昭远留下的他去楼上游泳的消息。
那对当时的谭铮而言与直白诱引无异。
何况后来,任昭远并没有真正推拒。
也许以后可以在每一层楼、每一个房间、每一处地方,都放上东西。
“想什么呢?”
“在想,”谭铮笑着低头亲他,“一点现在说可能会挨打的事。”
任昭远弯起唇在他背上给了不轻不重一巴掌,身上还带着水,一拍就是一声脆响。
每次做过任昭远都不爱动,尤其谭铮还喜欢抱着他事无巨细做这做那,犯懒的习惯养起来太容易,渐渐洗澡穿衣都被谭铮一手包揽。
下楼后没再回卧室,也没做什么,两个人在沙发上挨着。
谭铮倚着靠背,任昭远倚着沙发扶手的靠枕,一条腿伸直压着谭铮大腿,一条腿曲起靠着谭铮上身。谭铮一只手拢着任昭远外侧的腿,一只手在沙发里侧牵着任昭远的手摸捏揉按。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闲聊,或者安安静静的,什么都不说。
“什么时候你有时间回家,带我去拜访一下叔叔阿姨。”
谭铮握着他的手力道略大了点,看着他说:“只要你想,随时可以。”
“你先问下助理最近的工作安排,等不忙的时候。”
谭铮家不在本市,肯定没办法像去舅舅家一样当天来回,任昭远最近不忙,手上的设计不着急,主要看谭铮。
“最近的工作没有紧急的,可以推。”
任昭远膝盖在谭铮胸膛碰了下,知道是指望不上他了,只能自己想:“今年中秋和国庆挨着,等假期的时候?”
谭铮没立刻答应。
很快就是中秋,倒不是时间的问题。
“你中秋不去舅舅家过吗?”
任昭远摇摇头:“节前去送中秋就好。”
上学的时候除了寒暑假任昭远回舅舅家住的时候不多,寒暑假也经常是在舅舅家住几天就去打工兼职。后来结婚逢节日都在赵家,一直都是节前去舅舅家送礼就好。
他习惯了,舅舅他们也习惯了。
谭铮安静了几秒。
今天去见舅舅一家一切顺利,舅舅和舅妈都很热情,谭铮能感觉到他们是真的关心任昭远,可也同样能感受到他们的分寸和尺度。
不是刻意而为,是经年累月已经习惯了的关系和模式。
最开始他们对谭铮并不放心,聊天时除去家常却是恭维话居多。笑脸相对可以说是素质礼节,可恭维不是长辈会对孩子第一次带回来的伴侣正常的态度。
因为不是自己的孩子。
舅舅一家是任昭远关系最亲近的亲戚,但毕竟只是亲戚。他们心善、热情,会关心任昭远,也会担心越界。
从前听任昭远说起过,谭铮大抵知道他和舅舅一家的相处情况,没多说什么,只捏捏任昭远的掌心:“那节前我陪你回去送中秋,然后你陪我回家。”
“好,哎——”任昭远忽然被谭铮抱起来,手臂先习惯性环住他肩膀才问,“干什么?”
“带你去看个东西。”
任昭远看谭铮要抱自己下楼,又忍不住问:“去哪儿?”
“客卧。”
“啊?”
进去任昭远才知道谭铮要给他看什么。
之前任昭远为了保持清醒摔碎了客卧橱柜上的玻璃防尘罩,也把里面的古建筑群模型摔散了。
这套建筑模型是定制,制作的工匠师傅已经隐退,世上没有第二套一模一样的。
任昭远很喜欢,但他当时没顾上,后来进客卧时客卧已经被收整好,他以为被家政打扫了就没多问,没想到被谭铮收了起来。
更没想到谭铮居然把它复原了。
走近细看,很多断裂过的地方能看出胶水的痕迹,任昭远视线一点点移动,最后转向谭铮,有些迟疑地问:“你自己粘的?”
“嗯,粘得不太好。有几个粘不起来的小零件一直没做出合适的,拖到现在。”
其实问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只是难以想象。这套古建筑模型复杂精细,斜角长度将近一米,当时砸在地上根本看不出本来的样子。
任昭远声音有点哑:“没有图纸,怎么粘起来的?”
“按印象里的样子摸索着能拼出大概,拿不准的地方请教了一位老师。”
谭铮说得简单,可但凡想想都知道不会容易。
不知道要耗费多少时间精力进去。
“分房睡的那几晚,你是不是没睡觉?”
任昭远眼里的心疼几乎要溢出来,谭铮经常在任昭远那里示弱卖可怜,可任昭远真的心疼的时候谭铮又受不了。
“没用多长时间,我这么聪明,”谭铮拥着任昭远亲亲他的脸,“而且我自己一个人睡不好,孤枕难眠的。”
任昭远被他逗得笑了下,只是轻轻浅浅一闪而过,很快消敛了。
“别不高兴啊。”
“不是不高兴。”
“我知道,你心疼我了。”
任昭远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