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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压低一点,追问:“我让你觉得安稳吗?”
“是,”任昭远手搭在谭铮肩上,忽然用力把人反压下去,“你让我觉得安稳,也安心。”
谭铮眼里落着星光和任昭远,顺从地被压制着任凭施为。
十几秒,谭铮意犹未尽地回味,得了便宜还要卖乖:“又强吻我。”
“嗯,不让?”
“太短了,”谭铮视线直白地落在任昭远的唇上,“再来一次吗?”
再来恐怕要出事。
任昭远撑身起来递出一只手给谭铮:“走了,回房间。”
毫不夸张地说,谭铮眼睛「噌」一下就亮了。
“那儿有两个人!嗨!等一下!”
任昭远和谭铮路过篝火旁时被喊住,有个男的大步冲过来就要拉任昭远的胳膊,谭铮沉下脸把人隔开,结果那人管他们俩叫叔叔。
听声音像是还在变声期。
篝火晚会临近尾声,大部分人回去了,余下那些人正玩游戏,刚好缺两个人。
他拱起两只手连声说「求求叔叔拜托叔叔」,任昭远看着快赶上自己高的人,问他多大。
居然才十三。
旁边的人也纷纷出声喊他们,在刚刚一轮里因为人数不够没参与的人尤其积极。任昭远大致看懂了游戏规则——两人一组,蒙起眼睛的人背着负责指挥的另一个人过障碍物。
不是杂乱的大型游戏,任昭远原本无可无不可,这会儿却忽然少见地起了玩心,眉梢微扬看向谭铮。
刚刚被打断的不快在任昭远看过来的目光里消散干净,什么都比不过任昭远高兴。谭铮说:“想玩我们就玩会儿。”
任昭远应了,高个男孩兴高采烈地又要拉任昭远,谭铮抬手挡他,沉声道:“走自己的。”
高个男孩看看谭铮,手当即老实收回去,连说游戏规则的声音都小了不少。
游戏分两队,途中避开障碍物到达终点耗时越短分数越高,踩破气球额外加分,最后总分高的获胜队有奖品。
加上他们两个刚好二十个人,分成十组,五组一队。
每队各出一组,两组遥遥相对从对方的终点同时出发,其他人互相做裁判监督有没有人犯规。
刚刚叫他们楠*枫的男孩在场上背着一个女孩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任昭远微微朝谭铮倾身耳语:“现在小孩怎么长这么高,你十三的时候才一点儿大。”
说「一点儿大」是夸张了,不过谭铮那时候个头确实不高。
谭铮抬眼扫过场上的人,继续拆手里的黑色布条:“营养过剩吧,也可能现在食品里激素含量多。”
任昭远把他手里的包装接过去扔进旁边的垃圾筐,忍不住地笑。
场上的障碍物除了拳头大的小气球都是就地取材,木棍、石头、绳子还有不知道谁贡献的衣服,踩到就要从头再来。
被蒙住眼睛的要背人,走路还全靠指挥,谭铮根本没和任昭远商量,看快到他们了就蒙住自己,任昭远也没意见,帮他在脑后系了个活结。
十分钟之内走不到终点或者途中撞到对方的人都不计分,踩中气球加分很高不过周边都有障碍物,刚刚他们队输的一组快到终点时为了多踩气球碰到障碍物重新开始,最后超时没得分。
任昭远在心里画了条气球不算多但相对顺畅的路线,不是得分最高的方案但比较稳妥。
“他们刚刚没配合好,”谭铮把任昭远背起来后说,“男的被周围人干扰落脚偏了,你不用担心这个,我只听你的。”
任昭远一笑,说:“好。”
他心里估着时间,换了条气球最多的路线。
“前面半步有石头,可以迈。”
“左转三步。”
“右前方一步,踩。”
“气球挨着衣服,左脚往前二十公分踩一下收回来。”
“直走。”
“停。”
“左脚边,踩。”
“是木棍搭的「己」字,右转,我们从上面的口进去。”
“扯起来的绳子,右脚抬高向右半米..”
被蒙着眼睛的人看不见任何东西,哪怕背上的人发出指令,落脚时也不免迟疑,再加上障碍物多,速度就提不上去。
可谭铮走的每一步都干脆利落。
不管「石头」或者「撞上了」之类的话喊得多响亮,他都像听不到似的不在意。
走到边缘时甚至有人伸手在谭铮面前挥了挥,怀疑他是不是能看得见。
“伸手干扰犯规啊!”高个男孩大声制止,他们眼看就要把刚输掉的一局扳回来,正激动着,“开始之前你们队可是检查过了的,别耍赖!”
一局稳稳反超对方两局的分数,到终点时队伍里另外几个人的欢呼震天响,任昭远伏在谭铮背上说前面有个气球,谭铮迈出一步踩了个空。
“诓我,”谭铮握着任昭远大腿的手捏了一把,“你和谁一伙的?”
“哎..错了错了,放我下来。”
旁边的人已经在报时长和气球数了,终点没有多的气球。而且过程中任昭远给他的指令都清楚具体,谭铮听着他的笑音就知道前边是什么都没有的空地。
没打算要什么奖品,不过参加了就有始有终,两个人在一旁边看边聊等游戏结束,没想到最后居然是平局,要加赛。
他们这队全员推出谭铮和任昭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