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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那么多人给她递情书。
“是不是要哭了。”雪里勾勾她手指。
不能问,一问就是要哭,豆大的眼泪说掉就掉,砸在手背上,像夏日突来的暴雨。
四下无人,她便不管不顾嚷嚷起来,“人家那么喜欢你,你怎么这样说人家,我的心都被你伤透了!”
书本里学两句,说话一套一套的,雪里都快憋不住笑了,赶紧翻纸巾给她擦眼泪,“好了好了,对不起嘛,你要看就看好了,拿回家去看吧,只是别再上课看了。”
雪里伸手把书拿回来,装书包里,情书还是给她放回抽屉里。
去卫生间洗手,雪里也是哄着的,给她挽袖子,把香皂花揉开,每根手指都细细搓干净,冲水,擦干,袖子放下来。
“可以了吗?”雪里问。
春信才没那么好糊弄,一双眼斜着人,“干嘛对我那么好,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亏心事。”
“对不起。”雪里忽然捂住肚子弯下腰,“不是我憋不住,是真的太好笑了——”
春信简直莫名其妙,“干嘛啦!”
雪里笑得双肩止不住地抖,春信觉得这个人好奇怪嗷,推她,“你很奇怪欸。”
雪里摆手,“不要学书里说话了。”
“我没有……”
“哈哈哈哈——”
春信恼羞成怒,“那我就要学!就要学!你很机车欸!”
雪里学她:“你很机车欸!”
“你!”
“你!”
“无聊!”
“无聊!”
……
作者有话要说:
每天看到大家的评论都很开心,爱大家,今天是甜甜的一章!
第52章
周六下午,春信写完作业,躺床上看书,雪里正给她批改,赵诚站在门口招手,“下楼,有好东西。”
春信立马扔了书跳下地,“啥好东西。”
赵诚神神秘秘的,“跟我来就是。”
三人一起下楼,原来是赵诚上周看她抢人家小学生的四轮小自行车骑,就给她扛了一架大的回来。
蒋梦妍已经骑上了,在小区里一圈一圈转。
春信欢呼一声,挥舞着双手跟在后面追,“妈妈,妈妈,带我。”
车头有个篮子,屁股有个软座,可以载人,蒋梦妍带她骑了一圈,她迫不及待要自己骑。
雪里说:“你的脚够不着地。”
“胡说!”
雪里给她扶着车头,她不懂从前面跨,腿举起来竖跨,单腿调整着蹦跶,左不是右不是的,好不容易把自己高高架在车座上,绷着脚尖,又划着腿弯腰四处找脚踏。
雪里提醒她,“先踩下面那个。”
她忽地垮脸,感觉被侮辱,下车站到一旁,两只手揪着衣服边,“我不骑了。”
蒋梦妍不顾形象大笑,赵诚抿着嘴巴笑,雪里也笑,春信恼羞成怒,只敢对着雪里发火,“你牙套闪到我眼睛了!”
“可不兴人身攻击。”雪里说。
春信理直气壮,“我攻击你啥了,我说的实话,不锈钢牙套,在太阳底下本来就是反光的。”
“行。”雪里点点头,“那我也没说错,你脚本来就够不着地。”
“你是故意调高的,我刚刚都看见了!原本没那么高。”
“我调高是方便我,我载你就行了。”雪里说:“这车是双人的,太大了,你不好学,老老实实坐后面吧。”
炸毛的小猫马上就被撸顺了,哼唧两声,耸耸肩,原地掂两步,“嗯,好吧。”
小时候在康城奶奶家学过,雪里上手很快,七八分钟就能自如地上路,小区里溜一圈停在春信面前,松开把手,仅用双腿的力量支撑着。
一句话没说,但嘲讽意味明显,春信又把嘴巴噘得老高,眼睛大大地瞪着人,雪里忍笑拍拍后座,“还等什么,上来吧。”
后座低,很容易就跨上去,春信从后面抱住她的腰,又得意上了,“你还不是得当我的车夫。”
“是呀。”雪里哄她,“我就是你的小车夫。”
“你是大车夫!你长那么一大坨。”
“好吧,那我是大车夫。”
周六练习一下午,周天早上,换了身轻便的运动服,背上小包、画箱、水壶,雪里骑车带她出去找地方写生。
上坡的时候,就看见她两只脚高高地翘起,一对白色的圆圆的鞋头,十分可爱,好像这样能帮人节省力气。下坡时鞋底擦着地面,发出“簌簌”的声音,到达地势平缓的地方,便说:“刚才多亏我帮你压着,不然肯定要摔倒了。”
雪里“嗯”一声,“谢谢。”
临街的地方看见一片很大的湖,雪里带着她从小路骑进去,发现这里面是政府新建的公园,不远的地方能看见山上一排排独栋别墅。
湖边有一大片缓坡,坡上长满绿草,背后是松树林,她们不约而同想起小时候被拐的经历,想到在山里烧着柴火过夜,醒来时看见像白纱布一样蒙住人的大雾。
车子锁在路边,一句废话也不用多说,踩着整洁干净的石板路从湖边的芦苇荡里穿进去,再过条水上桥,找了块还算平整的草地,支上花架,要画对面的湖泊、草地、松林,山顶上的别墅和瓦蓝的天。
春信开始画油画了,也是跟旧货市场里面原先教她素描那个老师,颜料摆出来,支上小马扎,雪里打开饭盒,先喂她几个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