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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信也不用她回答,自己已经在那美上了,手掌拖着下巴趴在书桌上,“你就是舍不得我。”
她越说越来劲,“你抓我学习,也是怕不能跟我一块。还说为我,其实都是为自己,哼哼,你就是不能离开我。”
随便她怎么说,雪里以不变应万变。
春信自己觉得没趣了,椅子滑回去,关了电脑,又滑回来,老老实实写卷子。
雪里抬头瞟她一眼,“良心发现了?”
“嗯哼。”春信说:“你这么喜欢我,这么离不开我,我怎么也得有点表示,不然显得我多冷酷无情啊。”
雪里:“……那我还得谢谢你了。”
春信笑眯眯,“不客气。”
雪里没说会跟她一个班,都是春信自己瞎猜的,但成绩出来的时候,春信就知道,她没猜错,两个人分数很接近。
每天从早到晚地学习就为了一件事,研究春信,把她研究得透透的,什么会什么不会,雪里心里门清。
上辈子到初中她们就分开了,雪里跳级,春信自己一个人孤零零过了几年,没人管她,加上家里那些破事,她实在没心思念书就跑出来了。
现在不会了,雪里不着急,日子就慢慢过吧。分离的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五十年的补回来。
雪里没注意二中那边的分数线,她光顾春信了,一查才知道,又是擦边进去的。
雪里在前,春信在后,再写错一道选择题就要喊“哦豁”了。
雪里没管别的,反正春信去哪她去哪。
有时候运气这东西,真的很妙。就有那踩了狗屎运的,回回都能踩着线进重点。
俩人初中就在差生班,高中了还是,雪里对结果很满意,管它多少分,能和春信在一起就行了。
带了她们三年的班主任打电话来问怎么回事,按照雪里平时成绩,不该这样。
蒋梦妍笑着说能进就行了,没关系没关系。
赵诚说:“这有什么,还不是有那山区里,教学条件不好的学生考状元的,人爱读书,在哪里都能读得好。再说了,咱们计划的不就是考二中,现在考上了,这不就行了。”
赵诚在家里就是唱白脸的,要是男孩他还管管,女孩他这个当后爸的得避嫌。再说,春信的事都是雪里在操心,他谁也管不着。
家里管事的还得是蒋梦妍,她总是趁着春信上厕所时候找雪里谈话,没办法,她们俩跟连体婴似的,除了春信上厕所实在是找不到别的机会。
可该说点什么呢,都按照计划考进二中了,俩孩子在一个班,又能互相照顾着,这不挺好吗。
难不成现在就问,你和春春……你们俩……是不是……
哎呀,她哪里问得出口。
“算了,没事,你走吧。”蒋梦妍摆摆手,坐回沙发上,抓了两把头发说:“既然这样,咱们今年就去海边玩吧。”
雪里知道妈妈想问什么,也知道她为什么又不问了,当这事没发生,进厨房给春信切水果。
春信考上二中的积分奖励还没想好,之前问过,她说留着,到时候再想,雪里切水果的时候一直在琢磨这事。
在一起久了也有不方便的时候,送礼就是个大问题。平时发现她缺什么就马上买来,真到需要送礼物的时候就发愁了。
每晚睡前,春信都要跟她聊会儿天,出成绩了,心里踏实了,更要好好聊聊。
春信脑袋抵在雪里胳膊上,绕着她一缕头发玩,问她:“你就是为了我吧,明明你可以去重点班的,我俩现在这个成绩,肯定要去差班,你每次都这样迁就我。”
“差班又怎么样。”雪里满不在乎,“我们在差班,还不是一样考了二中,你别听老班瞎说,她就是只顾自己,想要名声,说出去,自己教了个中考状元,有面子。”
“嚯!”春信惊得坐起,“中考状元,你可真敢想。”
“还行吧。”雪里也不太困,扯了个毛绒玩具垫在后背,靠在床头。
春信贴过来,靠在她胸口,雪里抬手挡,她还不乐意,把她手拿开,“干嘛,我就是要这样枕着,软和。”
“你软和我不软和。”雪里把她脑袋推一边去。
春信不干了,“干嘛呀,欲拒还迎的。”
“我怎么,我……”雪里都笑了,下意识反唇相讥,又说不出口。
她怎么又欲拒还迎了。
“你坐起来不就是给我靠的吗,你都长大了,不疼了,我靠靠怎么了。”她还就非要靠了,低头把脑袋对着人,小牛犊子一样顶来顶去。
春信不懂,雪里却不能由着性子跟她胡来,双手架在胸前,严防死守。
还是小孩呢。
春信那细胳膊细腿的,扭不过她,折腾一会儿就累了。
她生气了,小鲤鱼一样在床上用力地板几下,背对着人躺下去,扯了被子蒙住头。
气哼哼说:“拉倒!”
雪里没管她,从床头抽了本书翻开看。
身边那个小鼓包没绷多一会儿,估计是憋得喘不上气,慢吞吞扯扯被子,把鼻孔露出来。
过了两分钟,觉得没人注意到她了,手在里面扒拉几下,把耳朵露出来听人的动静。
这眼皮子底下的小动作,想不注意都难,雪里就假装没看到,由着她来。
听见人家翻书的声音,她彻底绷不住了,掀开被子爬起来,质问:“你怎么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