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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逞后她捂着嘴缩在墙角笑,碰到人的那只手举起来,“冬冬,你都那个了。”
雪里一脸难色,两只手交叉护在胸前,一只手还套着搓澡巾,瞪她,“你怎么这么皮。”
“嘻嘻嘻,你都长那个了欸。”她还缩在那笑,“比我的大。”她低头看自己,“我只有两个小点点。”
“闭嘴吧你。”雪里摘下花洒淋她,“还皮不皮。”
“就皮就皮,我就皮!”她瞎闹腾,嘴还不闲着,“你还有毛毛……”
雪里快烦死她了,“你再这样以后我不跟你洗了。”
话是这么说,雪里每次都被弄得没脾气,她太能撒娇了,软着声音在人耳边哼哼唧唧,不被磨死都被烦死。
一整天的时间冰就化完了,吹半个月南风,柳树开始发芽,小草冒个尖尖,燕子也飞回来了。
家属楼下横起一根根晾衣绳,捂了一冬的棉被和毯子都抱出来晒,下午放学回家,被子都晒得热热的,把脸贴上去闻,嗅一口,香香暖暖。
听说被子上是螨虫死掉的味道,春信还不知道啥叫螨虫,管它什么味道,总之很好闻就对了。
马上小升初,春信在外面玩的时间也少了,每天回家都乖乖写作业。
雪里给她做了个积分系统,每写完一张卷子,或是解对一道大题可以获得多少多少积分,积分可以换零食玩具。
年前她们在商场看到一只等人高的大熊,春信很喜欢,嘴上没说想要,眼神瞒不住人。
雪里做什么事都很有计划,大熊她抽空和妈妈去买了,拜托店员暂时保管,开学后制定积分系统,就把大熊放进去了。
三千积分可以带大熊回家。
之后春信不用监督,开始努力学习攒积分换大熊。
以前雪里也送过她一只熊,上初中那年送的,很小的一只,小熊棕色短毛,穿一件红毛衣,钮扣缝的眼睛。
春信上哪都带着,说小熊就像她的家人,后来她也不要了,小熊一只熊独自在出租屋住了十年。
雪里早就想再送她一只熊,在商场看到时她就决定要买。这次要送个大的,超大的。
作业能获得的积分很少,大头都是考试,如果能考上理想的中学,一口气得一千积分。
当然了,必要的零食奖赏也不能少,春信吃软不吃硬,她心软,耳根软,性子也倔,逼迫打骂只会使她退步,掌握方法,变好很容易。
只是孩子都快上初中了还没户口,发愁。
她不是户口在榕县,是直接没户口,生下来还没上户口父母就离婚了,出生证结婚证等被一把火烧个干净,之后像个皮球一样被丢来丢去的。
赵诚找了附小校长,校长承诺可以先找人帮忙,只要能考上就能上学,户口的事等人口普查时候再解决。
春信很早就改跟蒋梦妍姓,现在叫蒋春信。
有几次,蒋梦妍在家属楼大铁门外面看到春信奶奶,跟见了鬼似的一溜小跑,生怕被缠上。
保安认得老太太,不让她进小区,她自己也没脸,带了东西放在保安室,拜托转交给蒋梦妍。
有核桃花生,还有小孩子爱吃的雪饼和糖果。
蒋梦妍心下好笑,人在的时候怎么不对她好点,现在这是在干嘛,有病吧。他们尹家人全家都有病。
蒋梦妍没要她的,原封不动给她寄回去。
两个孩子快要升初中,蒋梦妍狠狠心把榕县的房子卖了,存款拿出来,去新区买了两套便宜房子。
新区现在刚规划,地广人稀,房子单价很便宜,买两套,以后俩孩子一人一套,上高中就考新区的新学校,让老太太一辈子找不到。
她闺女养得好好的,可不会白白送回去。
春信学习是什么水平雪里很清楚,她能控分,跟春信考一个学校,最好分数别差太多,在一个班。
初中的学校也打听好了,准备考去年刚建校的新重点,是南洲一中和二中分出来的老师,春信能考上。
考完试晚上回来算分,雪里心里就有数了。
上辈子她们同班完全是运气、巧合,那段时间她跟妈妈吵架,学习一落千丈,春信成绩本来也不好,两个人都是擦着分数线进去的。
这次十拿九稳,雪里必须要和她在一起。
分数出来的时候,春信高兴疯了,两个人只差了五分,远在报考学校分数线以上,她挥舞着双手在家里跑来跑去,“一千积分!一千积分!一千积分!!”
正好周六,蒋梦妍说:“积分够了没啊,把你的大熊带回家吧。”
“够了够了!”春信赶忙去把记录积分的小本本拿出来,一页一页翻给大人看,“我每天都写作业,还有考试也好好考,正好差一千积分,上面写的,考上八中就得一千积分!我考上了呀!”
蒋梦妍装得挺像那么回事的,“计算器拿来算算。”
春信又“吧嗒吧嗒”跑去拿计算器,一家人围在茶几边算积分。
不多不少,刚好三千。
春信早算了不知道几百遍,卡得好好的,多一分两分的都换零食吃了。
蒋梦妍还在演,偏头皱皱眉,“我算的咋还差一百呢?”
“啊?那不可能吧!”春信都急了,“再算算!妈妈你再算算!”
雪里无奈,“妈!”
连赵诚都看不下去了,“给我算,我来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