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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要说的话,倒是夏梁郡许宅里的那个庄白,好像又活过来了。
许暮舟顺着他的话说:“说的是啊,有些人已经撇下我偷跑过一次,如果再来第二次,那就真是缺了大德。”
“所以沈王爷您现在好好活着,姑且算是良心未泯。”
沈毅眼睛笑得弯弯的,专注地望向许暮舟:“可惜我现在不能坐起来,不然我定要亲亲你。”
“..嗯,我倒也不介意代劳。”许暮舟起身弯腰,两手捧住沈毅的双颊,两个人的嘴唇,又轻轻贴合在一处。
司衡进屋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般的画面!
自从沈毅醒过来之后,为方便王医官随时诊脉、换药,在夜晚来临之前,许暮舟的这间卧房,房门总不会关死。
因而是谁都进得来。
沈毅醒来的前几日,说是想女儿了,司衡瞧今日天朗气清,便去了王府,亲自把小侄女接了过来。
本来是想解一解他表哥的思女之苦的,谁知这一进来,受苦的人分明是他!
“..咳咳咳..”司衡不自在的咳嗽了几声,心中庆幸小侄女尚是襁褓中什么都不懂的年纪,否则看到两个爹爹这样,他还得费心捂住孩子的眼睛。
温存被搅扰,许暮舟和沈毅又立刻分开。
许暮舟走到房门前,把四个月大的女儿接到了自己怀里。这还是他第一次亲眼看见小姑娘,饱满的小脸,大而修长的眼睛,红红的嘴唇,真是叫人无法不喜欢。
司衡站在旁边,看一眼小侄女,又看一眼小侄女的亲爹,然后心服口服的感叹:“还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这话许暮舟听了自然是受用的,抬眼看了看沈毅,声音温柔如水:“庄白给我生的女儿,自然像我了。”
不过话是这么说,但这第一个孩子,自然还是要姓沈的。毕竟沈毅也说过,他要留下这个孩子,也是为了给沈家后继香灯。
这并非信口胡诌。
好在许暮舟根本也不在乎这个,反正孩子是沈毅辛苦生下的,跟沈家的姓也合理。
叫他有些不舒服的,其实是另一件事。且说沈家的第一个孩子,理应继承父亲朝中摄政王的位置,但也有个前提——这第一个孩子,须得是男孩儿。
毕竟这个时代,是不可能由女儿承接父位的。
或许也正因为如此,在沈毅生下闺女后,这朝堂中忌惮沈氏的人,竟是都煞有介事的松了一口气。
把小姑娘放在沈毅身旁,两个父亲围在她两边,沈毅见许暮舟脸色不是很好,自然也知道是什么缘故,便用比哄女儿还轻柔的声音道:
“别生气嘛,就算女子承不得王位,我也会将最好的给她。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姑娘,又是你我的骨血,自是不可被半分亏待。”
许暮舟吻了一下沈毅的额头,“傻瓜,我又不是生你的气。”
沈毅也支起脖子,狠狠在许暮舟脸上啄了一下,然后两个人就这么你侬我侬,脑袋贴着脑袋的躺在一起。
小霜儿被围在中间,偶尔会被两个爹爹的动作吵醒,但小娃娃瞌睡多,转眼又睡过去了。
沈毅在床上躺了近二十日,王医官最终确认他的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许暮舟终于允许他靠着床檐,半坐起身来。
只不过想要起身行走,还得再躺些时候。沈毅心说这是把他先前没坐的月子,一并也给坐了呀。
“朝堂上这几日怎么样?”原本沈毅一醒过来,便急着要问朝局的情况,许暮舟不让他问,免得伤精神。
沈毅也乖乖听了话。现在他可以坐起身来了,挂在心上的事,终究还是要问。
许暮舟给他端来一碗小厨房里炖的鸡汤,已经特意先放凉了些,“没什么异常。金千岁派人伏击,到底还是落空了,那么眼下三足鼎立的局势不会有改变,也就掀不起风浪。”
“至于每日送到摄政王府的公务,你也不必担心,有你的景和堂弟操持着呢。”
虽然沈毅昏迷之前交托过许暮舟,要他看顾沈氏一族,但是真要处理朝政,许暮舟还是不能自己上手的。
而这时,沈毅的堂弟,沈景和——许暮舟也是最近才知道他的名字,应该是在城外养病之时,听说了堂兄伤重的消息。
便拖着病躯,赶到摄政王府来,这些日子所堆积的公文,皆是他替沈毅处理掉的。
按说,许暮舟合该好好谢谢人家才对,但两人一见面,许暮舟便隐约感觉到,沈景和似乎是对他抱有敌意。
先前沈景和跟在沈毅身边,不大引人注目,然而单独碰上,许暮舟才感觉到那个少年的气场,竟然还蛮强大的..
“这些天,其实我一直在想,那日在城外袭击你的人..当真是金玉贤派来的?”沈毅果然还是个操心的命。
许暮舟也差不多,两个人的脑子,都得一刻不停的转,“师道青说过,那些人都是一流的杀手,且所修炼的内功,皆偏阴柔,应该切实是红花会的弟子无疑。”
“那既然是红花会的人,自然也就是金玉贤派出的。”
许暮舟分析得头头是道,但神情却远没有那么轻松。因为他知道沈毅为什么会这么问。
“那一支箭..你也觉得非同寻常吧。”许暮舟眼神变得深邃,“按说,红花会的暗器皆是淬毒的,怎么正好瞄准我后心的这一支箭,并未淬毒呢?难道是突发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