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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定定看了裴叙半晌,忽然伸手抱住他的脖子,整个人几乎吊在他身上,用绵软讨好的腔调央求他:哥,你别搬走好不好?
他的声音还残留着哭腔,小猫一样埋脸在他颈侧,讨好地蹭了蹭。
皮肤亲密相贴的触感叫裴叙僵住了身体,他保持着俯身的姿势,细细感受着这无法拒绝的亲密,几乎要难以抑制地发出喟叹声。
被锁在心里的野兽从被撬开的门缝里探出了锋利的爪子。
裴叙回抱住他。
手掌覆住乔南的后脑,将他用力按向自己。
因为太过用力,手臂筋骨凸起,暴出根根青筋。
乔南他抚摸着乔南的头发,附在他耳边,用极低极沉的语调、一字一字喊他的名字:可我不想做你哥哥。
他的手掌顺着后颈曲线下滑,数过节节分明的脊骨,带着极强的占有欲扣住了他的腰,让他和自己亲密无间地贴合。
这是每一次乔南毫无芥蒂地抱着他撒娇时,他都想做的动作。
想让他清晰明了地感受他的渴望。
想让他知道,他不只是他完美无缺的哥哥,也是一个会有欲望的男人。
被抱得太紧,乔南动弹不得。
酒精让混沌的大脑无法思考,更无法理解裴叙的话,乔南勉强动了动脑袋,含糊不清地发出疑问:哥?
裴叙陡然惊醒过来。
他从暗色旋涡里挣脱出来,艰难地松开了紧扣在乔南腰间的手,将人放回了副驾驶座上。
我送你回家。几乎是狼狈地为乔安系好安全带,裴叙迅速关上车门,坐到了驾驶位启动车子。
乔南转过头盯着他看,迷糊中带着不确定:我们一起?
裴叙滞了一下,随后想起他喝多了酒就会断片,便哄着他「嗯」了一声。
乔南开心地笑起来,乖乖抓住了安全带,等着回家。
裴叙把车开进地库时,乔南已经睡着了。
他的脸歪向裴叙这边,精心打理过的发型因为先前一番折腾,刘海凌乱地垂在额前,遮住了精致漂亮的眉眼。
裴叙打开车顶灯,就着昏暗的灯光细细地、贪婪地看他。
乔南的长相集合了父母所有优点,皮肤细腻如同上好瓷胎,五官更是精雕细琢,尤其一双桃花眼,眼波流转时总带着几分若有似无的撩人。
从初中开始,他桌肚里的情书就没断过。
裴叙伸手撩起他的刘海,露出那双漂亮的、紧阖的眼睛。
他睡得很沉,眼珠在薄薄的眼睑下规律转动,连带着浓密的睫毛也跟着颤动,一下一下,挠在裴叙最为隐秘的痒处。
未消退的情潮又席卷而来。
裴叙几乎是放任自己倾身过去,嘴唇轻而又轻地贴上他的眼睫。
颤动的睫毛扫过唇缝,比他所预料的更为难耐。裴叙的呼吸一下就重了,火苗腾得燃烧起来,喉管干涩,喉结抑制不住地上下滑动。
乔南
简单的两个字从干渴的喉管里挤出来,只剩下难以听清的模糊气音。裴叙的唇缓缓下移,在终于快要触到柔软的唇时又陡然顿住。
乔南的双唇饱满丰润,上唇中间还有一颗小小的唇珠,这份恰到好处的肉感很好地柔和了他因过于精致而显得有些冷感的长相,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柔软。
裴叙曾经无数次地肖想过,这双唇尝起来,是不是和看起来一样柔软?
现在答案就摆在面前。
他却保持着将触未触的姿势僵持着,理智与情感无声拉锯。
许久,裴叙身体微动,双唇几乎擦着乔南的下巴错开去,低头给他解开了安全带。
他下车绕到了副驾驶,拉开车门将昏睡的乔南抱出来,走进了电梯。
电梯从负二楼缓缓上升,抵达二楼时发出「叮」楠枫的一声响。
裴叙抱着人从电梯里走出来,依然是那个爱护弟弟、完美无缺的哥哥。
这是喝了多少,明天早上怕是又要头疼的。裴叙的车开进地库时,王叔这边就听见了动静,已经提前到了二楼等着。
喝得不少,叫阿姨煮点醒酒汤,喂他喝了再睡。裴叙将人抱进房间,快速替他换了睡衣,将人塞进被子里。
明天不上课,让他多睡一会儿。
王叔「诶诶」地应着,见他整理了衣服又要往外走,追在后面问道:这么晚了大少还要出去?他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小少爷明天找不到人,怕要不高兴的。
显然就在裴叙去接人的时间里,他已经知道了兄弟俩白天的争吵。
王叔在乔家工作了几十年,也是自小看着兄弟两个长大的,自然知道他们感情有多深。
尤其对乔南来说,裴叙怕是比爸妈还要亲。
裴叙脚步顿住,没有回头:嗯,公司明早还有个重要会议,我就不在家里住了。
说完不等王叔继续挽留,就匆匆下楼。
王叔看着他的背影,摇头叹了口气:这都是什么事喲。
中午十二点,宿醉的乔南哼哼唧唧地从床上爬起来。
他目光呆滞地盯着天花板,大脑一片空白。
呆了好半天,才猛地蹦起来推门出去,探头看一楼的王叔:王叔,我昨晚怎么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