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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较。
    可、可真的好气喔!
    艹!
    689
    神算子又怒又气,咬着牙,扛着无数压力,试图继承三师兄的遗愿,成为救世英雄。
    他本想着自己还是个年轻修士,虽然天赋一流,但到底在修仙界没有足够的声望。
    不像他师尊,修仙界顶级命理修士,就那声望、那号召力,但凡说上一句冒牌货不行,别说是修仙界其他修士了,就光是他师门就能想办法把那人给处刑了。
    可惜啊,师尊无法说出口。
    眼看众人不信,神算子琢磨着实在不行就等师尊出关再做打算。
    谁曾想,他千等万等终于等到师尊出关,还没上去说几句呢,就发现了不对头。
    师尊变了,他变强了。
    不对劲,他师尊是什么人?命理一脉的大能。
    而命理一脉的特色是什么?那就是沟通天地,观星探命,最为讲究的天分。
    正所谓凡事都有代价,越是有天分的命理修士在武法之道的资质越是底下。
    简单的来说,就是脆皮又弱鸡。
    而师尊,当今命理一脉修为最为高深的修士,他,别说武力了,就光说体力都超弱的。
    而且,还是爬自家的山头都爬不动的那种,平日上下山都是坐的飞剑。
    可他出关后呢?他,竟是能一人单挑一群,还是本就习武道的一群。
    天呢!
    要知道是师尊闭关前可是连隔壁医宗养在仙草园试药用的灵兔都打不过,只能跑到凡间买麻辣兔头回来泄愤的啊!
    更离谱的是,就在神算子得知师尊出关,专门跑去凡间买了兔头去慰问的时候,师尊、这个从麻辣兔头炫到冷吃兔的美男子,竟、竟然还瞪他。
    冷冷的,看着他的眼神里带着杀意、嫌弃和鄙视,还叱责他乱杀生灵,冷血无情。
    靠!
    有本事对着那些惨死你腹中的兔头说话啊!
    你知道你闭关前每次被灵兔踢飞之后会去凡间点多少兔头吗?
    几斤,几斤!
    自己吃不完还拉着他吃,还分一半放到盘子,前面还插香,跟祭品一样——
    等等,祭品?不会是给三师兄的吧?
    神算子越想越觉得可能,越无声哔哔越觉得出关后的师尊不对劲,便准备去取一些只有他们师徒两人知晓的秘密信物进行试探。
    没想,这一去他便遭遇了追杀,有仙修,有魔修,就好像一夜之间他成了全民公敌。
    再一打听,果然又是那个人。
    那个人病了,据说是被不知哪来的污浊侵蚀了,根骨被毁,日渐虚弱。
    救他的办法只有一种,那,就是换骨换命。
    他是出自专修命理一脉的星衍玄宗的修士,那最适合他的根骨还用多想吗?
    定然是天目的根骨。
    而这代的天目正是他的小师弟,那个在众人眼中因嫉妒而疯魔的神算子。
    一个疯子的命去换一个众人皆爱的人,多合算的买卖啊。
    合算得让那些正道之人都能变得丧尽天良,忘却道德和仁义,去做出追杀无辜之人这等恶行。
    他们疯了,这个世界疯了。
    神算子只能跑。可再怎么跑,他也不过是个不善武、法的弱者,又怎能跑过那些铺天盖地的疯人呢?
    他最终还是被抓住了,被生生剥去了根骨。
    时隔百年,他依旧记得清清楚楚,那一天下雨了。
    很大,落在他染血的背脊上,很重,就像是无数的石头砸下。
    水很快聚集了起来,他躺在肮脏的泥水里,感受着血液从伤口中不断的流失。
    带走他的温度,带走他的意识,将他带入黑暗。
    他以为自己再也无法睁开双眼,然而不可思议的是,他醒来了,在一个狭小的道观寮房中。
    这就是归一观,全修仙界唯一愿意收留他的地方,也是从那之后他的家。
    归一观的观主辛汜收他为徒,给他改了名。从此神算失去了天目成了手持灵眸诀的道士弦虞。
    后来,他也曾报以希望,去寻过很多次他的宗主师尊。
    可当他看见宗主和那人站在一起,亲密中好似带着甜蜜时,他才意识到他的师尊死了。
    死在了闭关之中。
    现在这位,不过又是一位上神,一个新的冒牌货。
    完了,他心想。
    他自暴自弃,干脆向他的新师门叙说了这一切。
    他以为他又会被当作是疯子,是妄想,会被嘲笑,被讽刺。
    可万万没想到,这一次,他的同门们竟是没有一个表现出讥讽,甚至连一丝诧异都无。
    他们只是给了他轻轻地拥抱,对他道,“你辛苦了。”
    “你救过,试过,已是尽了自己的责。他们不听,那是他们的错。莫要责怪自己。”
    “顺其自然吧。”他们说,“人各有命。”
    “可,修仙不就是为了逆天改命?”他问。
    同门们没有说话,只是叹气。
    弦虞与他们相处了很久,知道他们不是冷漠的性子,若是去凡间摆摊时还会行善。
    归一观没有什么积蓄,除去喂养还未辟谷的小六所需的钱财,其余在凡间赚得的都被用来购置食物药材分发给凡间的苦难者。
    可就是这样良善的归一观道士们却对本身所在的修仙界很是冷漠,就好像他们每一个人都在那受过极致的难与不公。
    他们不说,弦虞也不问,只是在独自思考过很久后很久后,他还是放不下。
    他没有见过那位很早就仙逝的三师兄,但通过宗主师尊看到的过去,看到的师兄和师尊殉道的背影还是深深刻在了他的心底。
    他放不下,忘不能。
    即便整个修仙界看似都被卷进了狂澜,蒙上了污浊,蔽住了前路,他还是相信,这个世上定还有清醒着的人。
    像师尊师兄,像他,清醒地看着清世浑沌、迈向破落。
    他不知这样的人有多少,或许并不多,但为了他们,他还是想去争一争。
    观主师父在听后沉默了许久,长长地叹了口气。
    “好孩子。”师父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说,“那就去吧。大胆的,去走你自己的路,不要让自己后悔。”
    他抬眼看向师父。
    他的师父明明有着与师尊截然不同的长相,但透过师父那双眼睛,他却好似看到了熟悉的人。
    那个一直注视着他,温柔的,慈和的,教他成人、育他成才的男人。
    “嗯。”他说,“徒儿,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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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弦虞再一次踏上了他的路,在他被世人伤透的多年后。
    而那时,他的六师弟燕赤霞也已拜别师门,踏上惩恶扬善的征程很久。
    比起时而会对自己产生怀疑的弦虞,小六显然更为通透。
    他行走江湖同样经历了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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