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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云咏霖家境败落了,家里的老爹被气死了,佣人们抢了宅子值钱的东西全都跑了。现在只留下一栋空宅子,和几个对云家忠心耿耿的旧仆。
这说闲话的人就更多了,范围也从陆旭一人,变成了陆旭和云咏霖两个人。
陆旭这时候反倒是听不得了。出门听到谁说云咏霖的笑话,他就像是一条忠心的哈巴狗,上去和人撕咬一番。
在他看来,先生应当是值得最好的,怎么可让那些人满口污言秽语地侮辱?
但这次陆旭的反常,却当真不是因为外面的人在说三道四。
而是因为他自己心虚,他卑微。
陆旭嘴里吃着东西,嘴里含糊地说道,“不是。先生,我其实……”
他刚想开口说话,家门口突然被人从外面一阵用力给推开。来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警服,手里拿着骇人的警棍。他进门先打量了几眼这曾经富贵不可言的云府,眼露嫌弃,“来人!”
他拿警棍指向了云咏霖:“把人给我拷起来,带走!”
身后立刻走出几个同样穿着警服的下属。
陆旭大惊失色,挡在云咏霖的前面,大喊道,“你们是什么人!干什么的!怎么能私闯民宅!”
……
“卡!”徐导满意地看着监视器里的画面,“这条依旧过了!”
和聪明的演员合作就是有这样的好处。他甚至都不用怎么讲戏,演员就能融入自己的理解,融会贯通地演好戏。段抛的能力,徐导就不用说了,倒是宴疏同这小子……
他暗自点头称赞。
情绪的感染力或许不足一年前的狐妖,但其他方面都好像开了挂似的,进步飞快。
那一点感染力,其实要不是真实看过宴疏同演小狐妖的内行人,大概也看不出来。徐导甚至都说不上来欠缺那一点是什么,但看来看去,他都觉得这一条都演得已经十分好了。
最后他把自己感官上的不一样,归因于宴疏同角色的不同。
娱乐圈里的演员大多都如此,哪怕是演技再厉害的老戏骨,也会有更擅长演的角色,和一演就别扭的角色。这都无可厚非。
接下来的戏份两人依旧是默契十足,最多的一次也只不过是NG了两次。
原本预定要到晚上八点才能完成的戏份,愣是被生生压缩到了六点,就全部拍完了。徐导心情大好,当即宣布今天提早收工,惹得剧组的工作人员也一阵欢呼。
干他们这一行的,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是常有的事。
能有这么一天提早下班,属实不易。
晚上,宴疏同卸完妆以后没有选择出去吃,他拍了一天戏有点疲惫,就在酒店随便点了份套餐,让人送上来。
套餐里的菜一荤一素,赠送一小碗鸡汤,吃着也很美味。
嗡嗡嗡。
刚吃完,宴疏同的手机就振动了起来,是段抛给他发来了微信。
【明天的拍摄通告看了吗?下午有一场戏是演云咏霖死了以后的,情绪爆发力和掌控力都不同寻常。我帮你提前对个戏吧。】
【好的,谢谢段哥。】
宴疏同回复完以后,才想起来段抛说的这场戏在剧本的哪里。
那是剧情的最后,云咏霖在大狱里经受了多年的磋磨,一直到当局政府垮台,换了领导班子,才出狱。彼时云咏霖的身体已经大不如从前,出狱后更是缠绵病榻,走两步路都气喘吁吁的。
云咏霖在狱中经历了种种,仿佛脱胎换骨。笔下的文章从年轻时的情感炙热,变成了现在的用词犀利,直指人心。
他文思如泉涌,短短一年就写出了几篇闻名天下的文章。
然而写文章的劳心劳力,终究是给了他本就虚弱的身体,一根最后的稻草。
云咏霖在出狱的第十三个月离开了人世,葬礼是直到陪伴他到生命最终点的陆旭亲手操办的。陆旭看着自己深爱的先生咽下最后一口气,再也抑制不住自己满腔的爱意,于先生嘴角落下一枚轻柔而又克制的亲吻。
“呃……”宴疏同沉思片刻。
所以不仅是明天要拍他和段哥的吻戏,等会儿他还要和人家亲自排练这一段?
这……不太好吧。
宴疏同总觉得自己好像占了人家很大的便宜。
温度从心里一直蔓延到身体外面。就当他面红耳赤,不知所措的时候,门铃声响了。
宴疏同连忙站起来想去开门,结果起身的时候太匆忙,他一下撞到了自己的小脚趾。钻心的疼痛立刻袭来,他「嗷」的一声,从地上蹦了起来。
门外的人听到声音以为出了什么事,拍了拍门,又拧了拧门把手,“同同,怎么了?”
他的声音很急切。
宴疏同瘸着脚给段抛开了门:“没事没事,段哥。”
他还是没忍住,蹲下揉了揉自己的小脚趾,“我就是刚刚没注意,不小心脚趾撞到沙发角了。”
作者有话说:
有一说一,磕脚趾真的很痛。这一瞬间,我和同同共感了。
第77章
……要命。
宴疏同洗完澡才吃的饭, 脚上没穿袜子。此刻放在酒店一次性拖鞋上的脚掌,纤细白皙。
小脚趾的部位不知道是不是磕了的缘故,看上去有点发红。
段抛低头, 眸中划过一丝晦暗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