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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选址反而非常安全。
    只是前天起工作人员就再也没有来过木屋了, 这里彻底成了一座孤岛。
    幸好食水充足, 电、卡式炉和气罐也有,嘉宾们生存得不会太艰难。
    其他人状态健康。
    冷默却高估了自己。大概是那天淋了雨没吹干头发的缘故,昨晚他忽然发起了高烧。
    上辈子长到一十六岁连一场小感冒都没有过的他, 如今病得蜷缩在睡袋里,脑仁疼得好像要炸开一样。
    唯一的医生陈和光离开前带走了急救医药箱,现在木屋里根本没有药品。
    柯游,顾柏山,阎凉,胥雨星四人一夜未睡,轮流换照顾他,试图用湿毛巾物理降温让他退烧。
    早上六点,负责掌厨的车昊焱还没醒,顾柏山就摸黑起来轻手轻脚地拿灶锅煮早餐。
    他想煮点稀粥之类的,但无奈没有米,最后煮了一碗清水挂面加了些蔬菜。
    胥雨星找出了屋里最后一个苹果,捣成汁,说这样能给病人补充点维生素。
    柯游提着木桶去洗了一条新毛巾在床侧坐下,正要给他替换。
    姚飞鸾睡眼惺忪看着这一幕,心想冷默可真好运啊。
    生一场病,四个男人围着他转。
    “这种方法不起效果。”阎凉探了探冷默额头,又翻开他的眼皮一看,皱眉说:“他烧得更严重了。”
    柯游手里动作一顿。看来还是要吃药。
    在医疗发达的现代社会,发个烧不算什么,去医院吊水、吃一粒退烧药也许很快就能好起来。但眼下这个情况……等救援人员过来,人估计都烧坏了。
    他重新拿起毛巾,一点一点仔细地擦拭冷默苍白的面颊。对方生病的样子十分虚弱,嘴唇毫无血色,但还是好看。漂亮、脆弱、无害,像森林深处蹁飞的玉蝶。
    柯游端详着这张脸,心头油然而生一股保护欲。
    仿佛为对方做什么都可以。
    柯游没注意到自己的眼神这瞬间在外人看来有多痴迷。
    “你干什么!”阎凉倏地打掉他的手,像是意识到自己方才情绪有些失控,又压抑声调说:“已经证明这种方法没用了,你不用再给他敷湿毛巾。”
    柯游抬眸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那请问阎先生能想出其他更好的办法吗?”
    两人对视,目光间好像有花火在噼里啪啦四溅。
    -
    昨晚接到电话陈和光就想回去给冷默送药,但李吉石不允许,说是为他的生命安全考虑,还把门给反锁了。
    他躺在船上隔间的上下铺硬板床,翻来覆去根本睡不着。
    一会觉得自己蠢,为什么要把整只医药箱都带走?他应该留下一些常备药物的。
    一会又后悔,后悔上了这条船。
    从小陈和光就被家庭教育“医者仁心”。**肆虐期间,他荨麻疹独自在家无人照顾,而父母却还奋战疫情前线。当时他不理解甚至心怀怨气,后来长大成为医生后他也变成了这种人,忙忙碌碌一十个小时连轴不回家。
    他明白做医生这行,就是要有舍己为人、奉献的精神。
    但这一刻,陈和光生平第一次对自己的价值观产生了怀疑。
    为了一个素昧平生的女孩,放任他爱的人高烧无治值得吗?
    要是冷默出了什么意外……他觉得自己会后悔一辈子。
    想通以后,陈和光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在房间里找了一圈,翻出安全锤开始砸门:“有人吗?李导?放我出去……”
    砸了没两下,就有工作人员急匆匆跑过来开门说:“陈医生,木屋有人过来了。”
    陈和光怔然,下意识问:“谁?”
    -
    木屋。
    “让一让。”顾柏山端着面条走过来。
    阎凉说:“你自己吃吧,他现在已经烧晕过去了没有意识。”
    胥雨星紧张道:“现在默默情况这么严重吗?”
    阎凉沉默地点头。
    他昨晚就联系过导演了。
    但李吉石说现在风暴太严重,无法派工作人员过来送药,让他们再等一等。
    顾柏山低头看了眼鸡蛋羹,又看了看缩在睡袋里昏迷不醒的冷默,忽然放下碗,解开腰间的围裙说:“既然他们不过来,我过去。”
    “你疯了?”胥雨星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现在外面风这么大……”
    连树都能吹倒,更更别说人了。
    半睡半醒间的路元青闻言打了个激灵,猛然从床上坐起来:“顾哥,你别冲动啊!”
    顾柏山昨晚一夜没睡,想了一整夜。从小到大,人人都说他是灾星,只要靠近他就会倒霉。现在节目遭遇台风,冷默半夜发烧,会不会是因为这个?
    “这不是冲不冲动的问题,再这么烧下去,冷默身体很有可能承受不住。”顾柏山烦躁地抓了下头发。
    阎凉看向他说:“你说得对,两个人更有照应,我跟你一起去。”
    柯游咬了咬牙,“我也去!”
    “你就不必了,两个人足够。再加上你只会是拖累而已。”阎凉淡淡道。
    柯游一噎,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穿上雨衣走出木屋。
    胥雨星也怔住了。
    在这种危机时刻,他才发现自己对冷默的感情有多浅薄。换做他,大概率是没有勇气在这种台风天出门的。不,他们其实总共也没认识几天……要是恋爱几年,他想自己或许能做到。
    姚飞鸾打了个哈欠,转头对胥雨星说:“这一轮,他俩稳赢了。”
    却没注意对方有些惨白的面色。
    ……
    冷默做了一个梦。
    梦里依旧是战地的炮声、婴孩的哭啼,满眼铺天盖地的血腥。
    他再喘着气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放大的俊脸。
    “陈医生?”
    陈和光甩了甩温度计,看着刻度表说:“你退烧了。”
    冷默目光渐渐有了焦距,看到自己床边围了好几个人,视线又转回陈和光身上,哑声说:“是你救了我吗?”他记得对方之前还在船上。
    冷默是一个很注重回报的人。如果真是陈和光救了他,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
    陈和光垂眸没说话。
    岑榆白说:“是阎凉和顾柏山,他们冒着大雨去船上给你拿药,陈医生就跟着回来了。”
    冷默侧头看向他们,两人头发还湿着。
    “谢谢。”他嗓子像被砂纸磨过一般哑得厉害。
    阎凉温声说:“没事的,你不用放在心上,先休息吧,救援队明早就能到。”
    顾柏山倒了一杯水递给柯游,抬了抬下巴示意。柯游便把冷默扶起来,把杯子凑到他嘴边。
    冷默实在渴得厉害,喝了两口发觉水还是温热的,喉结滚动,把一整杯水都喝了下去。
    照顾柏山的性子,冷默还以为他会邀功行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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