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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是,”杨灿灿隔着一张桌子坐在她对面,同样望着窗外,眼睛里亮晶晶的:“我觉得咱们可真是太牛逼了。”
    谁能想到,在生存日益艰难的末世当中,在病毒爆发一年多以后,在到处都是丧尸且丧尸数量远超人类的情况下,他们竟然真的开拓出了一条长达一百公里的高速通道,将京城和栾城这两个安全基地紧密地联系起来。
    吴淼托腮坐在许歌旁边,“老实说,参加这次任务之前,我感觉整个大长京项目就像是登天一样,可是现在感觉,登天好像也不是多难的事情。”
    “会更好的!”杨灿灿意气风发:“这才刚开始呢,等以后大长京项目整个完成,全国各地从南到北从西到东全面贯通,那才叫壮观!等着吧,早晚有一天末世前的一切咱们都能给恢复过来,铁路算什么,还有高铁飞机卫星火箭,统统照着原样来,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吃啥就吃啥,想给谁打电话就给谁打电话,没了丧尸多了异能,好日子都在前头!”
    窗外的防护墙飞速后退,列车满载着物资快速行驶,三个姑娘相视一笑,将手紧紧握到一起。
    沈十安的座位就在三人隔壁,他坐在靠窗的位置,沈寻坐在外侧,头枕着他的肩膀睡着了。
    阳光从窗外洒落进来,勾勒出男人英俊的眉眼和高挺的鼻梁,沈十安低头看着他,看着看着就忍不住笑起来。
    一根细小的羽毛随着风飘进来,正好挂在沈寻眉毛上。
    沈十安小心翼翼伸出手将羽毛拈起来,刚要撤回手,就被沈寻一把抓住,送到嘴边亲了亲,又在手腕处反复舔了两下。
    当初还是小黑包括之后的小娃娃时期沈寻就喜欢这么做,以为沈十安不注意,经常在他手腕上舔,像是要用这种方式打上独属于自己的标记。后来解封了一部分法力变成大狗,因为体积太大,每每舔得沈十安一手口水,因此被严令禁止了一段时间。
    没想到如今恢复成人形态,倒又把这个习惯捡起来了。
    只不过那时候的舔手腕和现在的舔手腕,到底是不一样的。
    沈十安脸上发热,耳后浮起一层红晕。还没来得及将手拿回来,对面突然传来一道笑声。
    刘方舟那声笑刚从嘴里噗嗤出去,便同时对上了四道死亡视线。浑身一抖低眉顺目,赶紧扭过头装模作样地问陈南:“咳咳,南哥,行不行啊?”
    陈南左手拿着魔鬼藤,右手拿着一颗二级木系晶核,闻言摇头:“不行,我试了好几天了,不管怎么做都没办法让魔鬼藤跟晶核融合到一起,更别提让它自主从晶核里吸收能量了。”
    熊满山从他背后的另一排座位上探身过来,抬手往萝卜似的柳树精身上弹了一下:“那这玩意儿到底是咋做到的?”
    柳树精被魔鬼藤绑了两天之后就彻底蔫了下去,连动都不怎么动弹,陈南怕它死了,找了个花盆将它种到里面,每天浇点水输点异能,现在看上去倒是精神多了,一尺多长的柳条跟萝卜缨子似的青翠欲滴,倒垂下来轻轻摇摆,看上去袖珍又无害,完全想象不到当初将几十个异能者抡起来差点甩吐血的英姿。
    无缘无故被熊满山弹了一下,柳树精似乎有些不大高兴,其中一根柳条突然暴涨,抡起来就想抽他,只可惜柳条刚刚越出花盆范围,缠缚在花盆外的另一根魔鬼藤便猛地抽’出八条分支,如同灵蛇般将柳树精主干五花大绑越捆越紧,越界的那根柳条动作一顿,怂叽叽地又收了回来。
    熊满山止不住地幸灾乐祸,壮着胆子往嘉木脑袋上摸了两下:“瞧瞧,这还是咱们嘉木牛逼啊,二十四小时实时监控,正好是这萝卜精的克星。”
    陈南将晶核收起来,也在嘉木头上揉了揉:“行了,松开它吧。”
    嘉木往他掌心蹭了蹭,捆住柳树精的八条分支迅速收回,魔鬼藤继续安安静静绕在花盆上,仿佛只是一圈不起眼的装饰品。
    沈寻原本正专心致志地把玩着沈十安的手指头,听见动静抬头扫了一眼,思考片刻后对沈十安道:“灵泉水还有吗?倒一点给我。”
    沈十安取出一瓶灵泉水,往小酒杯里倒了半杯。
    瓶盖刚拧开,才在魔鬼藤那里吃了一瘪、蔫头耷脑的柳树精立刻像是听见了零食包装袋被撕开的猫,满头柳条全部倒竖起来,数百片细长柳叶如同指南针也似,齐齐指向灵泉水所在的位置。
    沈寻拿起酒杯,在花盆外左右移了两下,所有柳条立刻跟着一起摇摆,就连柳叶也实时更改指向,从头到脚每一片叶子都写满了渴望。
    刘方舟双眼放光,赶紧举起胳膊:“我!我我我!寻队我也想试试!”
    沈寻将酒杯递给他,刘方舟立刻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引领柳树精跳了一场植物激情版disco。
    杨灿灿等人全凑了过来:“哈哈哈哈,好可爱,就跟逗狗一样。”看了一眼沈寻又迅速补充:“没有说狗不好的意思。”
    等到所有人依次将柳树精调戏了一遍,陈南问:“寻队,要喂它吗?”
    柳树精立刻将满头叶子晃得哗啦直响,沈寻盯着它将酒杯捏在指尖转了两圈,转手送到嘉木嘴边:“给你了。”
    嘉木眼睛骤亮,魔鬼藤抽’出一股细长的嫩条,亲亲热热绕在沈寻手上打了一个蝴蝶结,然后几口将灵泉水嗦了个干净。
    柳树精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满头的柳枝往沈寻的方向摆了摆,又往嘉木的方向摆了摆,忽然全部放下来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熊满山评价:“它自闭了。”
    有了柳树精作为调剂,时间过得飞快。
    等到“仲夏号”列车最终抵达京城基地火车站时,迎接它和五千多名任务参与者的,是如山如海的人群和震耳欲聋的欢呼。
    兴奋不已的人们高举着各色旗帜,将站台围得水泄不通,如果不是有士兵现场维护秩序,估计他们会将每一位凯旋的战士高高抛起来再挨个抬出去。
    沈十安被沈寻牢牢护在怀里好不容易走出火车站,正准备上车,某种如芒在背、犹如实质的视线忽然让他汗毛直竖,瞬间绷紧了身体。
    仿佛有谁正藏在暗处,肆无忌惮地进行窥探。
    他猛地回过头,五感扩张至极限,将视线所及处仔细扫视了一遍,然而入目全是飘扬的旗帜和欢呼的人潮,并没有任何不同寻常的地方。
    沈寻察觉到他的异样:“怎么了?”
    “没事。”沈十安又扫了两遍后收回视线:“可能是我看错了。”
    陶源开车,车站附近同样人流密集,因此车速很慢。刘方舟坐在副驾驶,盯着路边的行人看了会儿忽然道:“哎?基地里的身份手环是不是开始更新换代了?”
    “没有吧,你从哪儿看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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