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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正要扬声抱怨,待看清宁徽的脸厚却是愣住了。
    宁徽也是一怔,他道:“我当初给了你许多傍身的银钱,你怎会沦落到如此风尘之地?”
    原来眼前的女子便是之前编过手环夹在信中那位,宁徽幼时的救命恩人。
    当时她穿着一袭素白的衣衫神色憔悴,可如今却是穿着艳丽的舞裙,神情肆意。
    女子忙道:“我......我的银子都被人抢了。”
    宁徽脸色阴沉,“不要欺瞒我。”
    女子自然知道宁徽是什么身份,她被宁徽凶戾的目光吓得浑身一抖,连忙原原本本交代出来:“将军!那手环不是我编的!是一位小姐编的!她令我假扮作她在那里等一个人,我......原便是红袖馆的人。”
    宁徽呼吸一重,“她叫什么?”
    女子道:“那位小姐不曾透露过她的姓,只说她叫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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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寂寂,偶尔还能听见嘶哑的蝉鸣,这些秋蝉多半活不过十数日,好似要将全身的力气都叫完一般。
    宁徽离开红袖馆后几乎是跑着去的将军府,他心跳得极快,多重情愫缠在一起,一时分不清是悲是喜。
    他只想快些见到她,他们应该心平气和地好好说一次话,宁徽不想做在一次抛弃了她的人。
    回到将军府时月色正浓,他推开将军府的大门便直奔文雪音所在的小院去,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小院里静悄悄的,屋里也没点灯。
    宁徽没有看见秋棠,心中忽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快步走入房中,唤道:“雪音,你在吗?”
    房中静悄悄的,可床铺那边却传来清晰的动静,宁徽心上一颤,待他走过去时已见她下了床,静静地看着他。
    她好似并不惊讶他会来到此处,宁徽见她安好,心上紧绷着的弦一松,低声道:“雪音,我们谈谈。”
    “你来了。”文雪音看了他一眼,很快移开目光,见他气息不匀,便倒了杯茶水给他。
    “你来同我谈和离之事吗?”文雪音抬眸,将茶水递进宁徽手中,心中暗嘲,他竟一刻也不愿等,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她。
    “雪音。”宁徽一口灌下手里的茶,正要开口,只见文雪音轻轻笑了一声。
    她甚少笑得这样悲凉,眸中像是盛着无限的凄楚,宁徽听见她道:“五月初三那日,我嫁入将军府,宁徽,这段时间我过得很开心,好像终于知道了活着是什么滋味一般,若重来一回......我还是想嫁给你,只这回,我一定不会乱来了,你喜欢什么样,我文雪音就是什么样。”
    “不是的......”宁徽听得心中钝痛,他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好似觉得眼前的人开始缥缈虚无起来,好像下一刻就要消失了一般。
    宁徽暗惊,起身便要拉住她,可紧随而来的是一阵眩晕,他身形剧烈地晃动了一下,呢喃了一声“雪音”便意识模糊,身子一斜便倒了过去。
    文雪音面无表情地扶住他,眸中尽是痴迷,她纤细的手指缓缓抚摸上宁徽的脸颊,轻声道:“你终于又是我的了,宁徽。”
    第45章
    意识昏昏沉沉的, 周围似乎特别的寂静,宁徽闷哼一声,从昏迷中醒过来, 他视线尚不明朗,只觉得周围漆黑一片,至远处有一点亮光, 那点微弱的亮光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他终于看清那是文雪音端着一盏灯朝他走了过来。
    宁徽心中一喜,刚要动作, 耳边便传来铁链摩擦的声音,他微怔, 四肢五感好像才慢慢开始恢复,发现自己双手俱被一指宽的链子锁着。
    与此同时,他颈间也有一个环,磨得他喉咙有些难受,但又不至于紧, 整个人如家犬一般被拴在墙上。
    “你醒了。”文雪音雪白的面容上浮起一点笑意,她轻轻摸了摸宁徽的头, 道,“之前你在忙, 都没有时间陪我,现在可以好好陪着我了。”
    宁徽这才明白自己的处境, 他动了动手腕,这些铁链都足够长, 他并不用吊着双手, 仍可以自如坐卧, 只是走不出五尺外。
    他苦笑道:“你竟下药给我。”
    “是宁徽太傻了。”文雪音慢慢在他面前蹲了下来,“我亲自给潘明义下的毒,就在酒杯里,你怎么还敢喝我递给你的水呢?”
    她仔细地看着宁徽,试图从他面上找到一丝震怒与厌恶,可是自始至终,宁徽的眼神都很平静,他好像在最初的惊讶过后,就轻而易举地接受了这个状况。
    这下换作文雪音惊讶了。
    “好罢。”宁徽的声音沉甸甸的,像是认命,“你想锁着我,便锁着,谁让当初救我的人是你。”
    文雪音先是茫然,随后讶然道:“你知道了?什么时候知道的?”
    “没多久。”宁徽下意识望了望四周,他没有发现窗户,并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道,“来将军府前,我去了趟红袖馆...嗯!”
    话音未落,宁徽便闷哼了一声,她似乎是不满听到红袖馆这三个字,将手摸到他衣服里毫不客气地掐了他一把。
    宁徽有些无奈,“我是去与赵家谈事,你生什么气。”
    文雪音面上的表情愈发地见鬼起来,她甚至摸了摸宁徽的额头,问:“你究竟怎么了?宁徽,你不该是如此反应。”
    “那我该如何反应?”宁徽眸中甚至染上一点笑意,他表现得极为顺从,即便他随时都能阻止文雪音的动作,可他还是什么也没做,文雪音的手还塞在他衣服里。
    文雪音眼睛红了红,“我们是要和离的,宁徽,你忘了吗?”
    “不和离了。”宁徽声音低哑,口吻却很坚定,“只要你不想,我们就不和离。”
    “为什么?”文雪音难以置信道,“你是为了那点浅薄的救命之恩?你甚至都不......”
    “喜欢的。”宁徽道,“雪音,你永远都是我宁徽的妻。”
    心口怦怦跳了起来,文雪音连指尖都在发颤,她刚露出几分欢喜的模样,随即又想到什么,神色都空了下来。
    “你在骗我,你只是说些花言巧语骗我,好让我放了你。”她偏执地拽进系在宁徽颈间的那条链子,闷声道,“别想我放了你,宁徽,我要你一辈子和我在一起。”
    宁徽被拉得被迫低下头,饶是如此,他也没有生气,如果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冷静下来,那就这样谈也罢。
    他道:“你真是好没道理,从你嫁过来,究竟是谁在骗谁,小骗子竟还倒打一把,现在还关着我,天下女子有哪个是你这样的。”
    文雪音紧咬着唇,她听见宁徽方才的称呼后心弦不由自主地一颤,不服气地辩解道:“我就是这样的,我就是这样!你后悔又有什么用,我不会再放你走了,你明明告诉我只要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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