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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含泪应允了这门婚事,相信他的眼光应该不会太差。”
    宋清辞凉凉睨了他一眼,这厮连人大将军的边都没碰到,见一面都难,还嫌弃起人家的婚事了。
    只是还是由衷道:“看来将军也是但求一心人,他如今飞黄腾达,却能不相忘漠北时的娘子。”
    一时更加感怀,他现在还什么都没有,文家小姐便愿意嫁给他,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他也绝不弃她。
    赵连臣乃兵部侍郎之子,自幼喜好习武,读书甚少,不知宋清辞转了几个弯,心里又开始海誓山盟起来,满心都开始好奇,漠北的娘子究竟长什么样?
    说不定真的比京城的娇小姐们好看呢?
    圣上赐婚,加之文家又催的急,婚事很快提上日程,加之陛下又特赐了几个宫里的过来协助操办,时间虽紧却井井有条,丝毫没有简约了章程。
    加之将军府空旷,摆酒席的桌子轻轻松松摆了好些,一圈客席,一圈女眷席,之前想要结交宁徽却屡屡碰壁的官员这下也有处可使劲,都在琢磨要准备什么新婚贺礼。
    文雪音反倒不得清净,文卓因为再也见不着女儿了,这些天日日下朝都要过来东院坐上一阵。
    “时间便定在五月初三罢,这个时候天气正好,又不会凉,你穿着嫁衣也不会觉得热。”
    “唉,秋棠是肯定要跟着你去了,文家备着的大夫你也带走罢,听说将军府的婢女都是现买的,你过去了她们肯定伺候不周到。 ”
    “宁将军此人性子不知如何,外表瞧着不像个体贴的,军中之人习气粗鄙,你......尽量忍着些。”
    “你放心,爹绝对不会再让宁徽纳妾的!”
    周周全全替文雪音想了个遍,文雪音安安静静地听着,听完总得说一句:“每当女儿听着这些,总会觉得爹爹好似真的心疼我一般。”
    她语调平平,神色也淡,说出的话让文卓一愣,一时分不清她是有心还是无意。
    倒是自从送过嫁衣之后,孙知许这人好像消失在文雪音眼前一般,整个西院也安安静静的,再也没有恼过人。
    筹备的日子本来就不多,一国大将军成亲,女儿又是丞相府千金,婚宴自是华美不凡,不光铺就红妆十里,还有宝马香车相送,连随从丫鬟都穿得珠光宝气,旁人不知内情,只觉得未免过于华丽了。
    不过宁徽在外征战多年,得此殊荣也不为过。
    吉时一至,身着凤冠霞帔的文雪音手持一把鎏金边红扇掩面而出,只是出的不是相府,而是预先在宫里梳妆好了再由宫侍请出。
    宫门口前来观礼的百姓不少,其中不乏宁徽的手下将领,他们这些人俱不知大将军什么时候给他们找了位嫂子,只是武人心里向来不会弯弯绕,以为宁徽只是瞒得紧,并未多想。
    一群人中,一脸兴冲冲凑着看的赵连臣最为显眼,这几日宁徽虽不肯见他,但他已私底下与宁徽的几个部下打成一片,镇远军中几乎没有人不服宁徽的,又都听说这位是宁将军自己看中的人,都谨慎观礼,还警惕着周围有没有什么乱子。
    天家赐婚,能前往观礼对百姓都是福气,是以一路上都挤满了人,十分热闹。
    等到黄昏日暮,身着银丝祥云纹、嫁衣灼灼的文雪音从宫车上走下,她虽有红扇掩面,却不能遮个严实,一时间连喧哗声都小了大半,所有人都想瞧瞧这传闻中的漠北娘子长什么模样。
    秋棠亲自扶着文雪音上了前往将军府的香车,香车周围缀着精致的百合花,是陛下亲赐的云裳仙子,寓意百年好合,香味淡雅清新却能经久不散。
    遥遥地,隔着中间长长的人群,文雪音踏上马车,手中面扇轻斜,往宁徽的方向望了一眼。
    他骑着马,身上穿的喜服同样缀着银丝祥云纹,将他腰线修饰得十分漂亮,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又迎着夕阳,文雪音看不清宁徽的神色,但她能感觉到宁徽的目光定然同这些人一样,落在她身上。
    她在看宁徽,别人在看她,一双美目凌波潋滟,肤白若雪,唇点朱砂,身上披着的云纱似火,于微风中好似轻颤的蝶翼,清妩动人得仿佛一簇摇摇欲坠的花枝。
    “...将军夫人真美啊。”于无数声议论中,赵连臣忽就松了口气,定下心来。
    宁将军的眼光果然不差。
    第10章
    香车缓缓而动,文雪音坐好之后,宁徽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他目力绝佳,一眼便瞧出自己娶的正是那日在和府文会上遇到的那位,难道那日的相遇,便已不是巧合?
    皇帝年幼,京中已然好久不曾出现如此盛大的婚礼,上次见到还是先帝出嫁公主时,那时的场面比今日还要宏大盛丽,但今日之景足以让百姓惊叹。
    百姓都道这是陛下对镇远将军的封赏和宠爱,唯有宁徽知道,这是姬容的补偿,小心翼翼,还带着一丝讨好意味,做事再周全,终究未泯几分孩童心性。
    日头渐沉,最后一丝灼热也渐渐淡去,香车上的文雪音终于缓缓松了口气。
    她这身子,受不了冷,又受不了热,终年四季都难受。
    从宫门一路西走,路上人多又走得缓慢,将近走了一个多时辰才到将军府。
    文雪音看着牌匾上三个大字,一切按部就班反倒惹得人心乱,她费心费力这么些日子把自己嫁过来,怎么从不曾想到,今夜是她的洞房花烛夜,圆房这件事,她也要参与的。
    想完,文雪音瞧着宁徽下马走来如山一般的身形,心尖上蔓生出一股惧意和不确信。
    就算宁徽是匹野狼,她还没有驯服他,就宁徽这样一只手都能捏断她的脖子,经此一夜她还不散架了?
    长此以往,她只怕真的活不到明年去了。
    走入巷子里时,百姓便不得再靠前,观礼的便只剩下高官贵胄,宁徽伸手来扶文雪音下车,只是他或许也心不在焉,目光低敛,并未发觉文雪音在发呆。
    还是半晌未得回应后抬眼,才见文雪音神色恍然。
    秋棠咋舌,轻轻推了文雪音一把 。
    这下文雪音才回神,浑身一颤,侧目便对上宁徽那双暗藏侵略的翠色眸子。
    文雪音伸出手搭在宁徽掌心,轻柔的触感莫名让宁徽想起那日落在他掌中的丝绢。
    目光相接的一瞬,宁徽敏锐地捕捉到文雪音眼中的惧意,之前查到的东西忽又浮上宁徽心头,生母早亡,据说文相格外疼惜她,最好的都紧着留给她。
    可若是当真疼惜,按照当下京城的风口,怎么敢把女儿嫁给他?
    不论内情如何,他总不能迁怒于一个弱女子。
    待文雪音走下马车,宁徽正想收回手去,还没来得及,文雪音便握住了他的指尖。
    “......”
    当着文武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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