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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伸手去揭李炎面具,也是此举,卖了个破绽出来,李炎拽住她手臂,将人反剪,结结实实束缚在怀。
    宋星然见闹事毕,扯了扯谢云嵩的袖子:“走吧,回去接着吃。”
    偌大的院子一片萧瑟,只剩下李炎,还有被他死死抱住的莫雪笙。
    倒也不是情真意切,只是稍松一松手,都有被人反扑的危险。
    面具将李炎面容掩了五分,只露出流利的下颌骨,他抵近,将力道收得更紧,二人几乎额头相抵,一双眼眸在夜色中愈发显得勾魂摄魄:“你个女孩家家,来青楼做什么?”
    莫雪笙输了架,心里正是委屈,眼下动弹不得,又被他逼问,眼波流转地横了他一眼,并不是凶巴巴的冷厉,只是倔强执拗的,像极了孩子。
    李炎竟霎时觉得心软。
    二人靠得近,李炎闻到了她身上熏染的酒气,十分复杂,有金桂、茉莉、青竹等酒,还有换骨玉泉——她究竟喝了多少?
    莫雪笙平素冰冷的眼眸中浮现出了温软的水光,她醉意昏昏,盯着李炎看了许久,奈何眼神迷离,看不真切,便倏然凑了近去。
    李炎避之不及,唇上传来一片温软的触感。
    他霎时愣住了,脊骨传来一阵酥麻,莫雪笙也好不躲闪,似乎只有这个距离才能将人看清,她眨巴眨巴眼,水润的唇一张一合,咕哝道:“怎么有些眼熟?”
    如此一来,更有了种奇异的摩挲感,李炎不觉手劲一松。
    第72章
    莫雪笙是战时培养出来的警觉,顿时使劲去挣脱他,李炎无奈地收紧力气,大掌抵在她后背将人压紧,对上她乌浓一双眼,心神蓦动,低头吻住这个太不老实的女子。
    于二人而言,这触感都全然陌生,莫雪笙本来抗拒,但唇舌交抵间,竟于身体深处勾缠出一阵酸软来,四肢都麻了,生平头一次站不稳当,嘤咛一声要摔下去,又被李炎捞住腰肢,一双手攀在他脖子上,温吞地去回吻他。
    良久,二人才气喘吁吁地松开彼此——终究没有继续打架的意思了。
    她本来便饮醉了,又经过个缠绵深切的湿吻,脸上泛出靡丽的红,捂着鼻子去打量李炎——刚刚亲得太忘情,鼻子磕着了。
    李炎难得见她娇憨模样,笑了声,在她鼻子上亲了亲,将人捞起来,往包厢里带。
    方才本来是去更衣,却偶然撞见莫雪笙,醉醺醺的,腰肢半软,见她趔趄一下,想要伸手去扶,她却一拳招呼过来,若非闪避得宜,嘴角都要裂了,之后的情形便如宋星然所见了。
    一路上,二人似乎生了羞怯一般,牵着手,却没有说话,莫雪笙稍落李炎一步,盯着他的后脑勺,若有所思——这个饱满漂亮的一颗脑袋,总觉得有些熟悉。
    李炎推而入,宋星然正与谢云嵩热切讨论,见二人交握的手,先是愣了一瞬,而后笑得意味深长,摸着下巴,试探道:“莫将军,怎么来了云琅阁?”
    莫雪笙皱着眉,脸上浮现出一团不解,不明白为何宋星然会出现在此,她挠了挠额头,指着宋星然,缓慢吐出个名字:“清......嘉。”
    宋星然立马不淡定了。
    清嘉什么?
    唰声站了起来,追问:“清嘉怎么了?”
    莫雪笙被李炎安顿在凳子上,下巴撑在手肘,嘿嘿冲身侧的李炎一笑,懒洋洋地说了一句:“清嘉也来了。”
    “什么?”
    “她在哪?”
    宋星然再问,莫雪笙却已靠在李炎身上,合了眼,睡着了。
    心知莫雪笙的醉话极有可能为真,宋星然心里拱火,简直五内俱焚。
    他家清嘉,娇滴滴的,风一吹都要倒下,可比不上铁血的莫将军,便是喝醉了都战力十足,她若也酩酊大醉,此处犹如虎狼窝一般,处处都是色中饿鬼,她遇了什么危险,可如何是好?
    当即召了掌柜过来,问:“这位公子开了哪个房?速将我带去。”
    偏偏云琅阁来客众多,掌柜的盯着莫雪笙一张睡脸,一时半会竟想不出来,急得宋星然一颗心上蹿下跳,只能一间间上房地去找,他满脸肃然地推开人家房门,许多都是赤条条交叠的人影,春光旖旎时,乍然闯入个黑面神,那些人狂怒有之,难堪有之,宋星然收获了许多骂声,还险些与人干起架来。
    最后是谢云嵩冲上来,将剑拔弩张的宋星然拽住:“找到了,快去看看吧。”
    宋星然眸光一闪,将手中那位兄台扔了下去,宋星然踏着鬼哭狼嚎的惨烈叫声,步伐纷乱地往外奔。
    原以为能瞧见清嘉,但客房内却只有一地的狼藉。
    不仅桌凳是倾倒的,酒壶、杯碟都零落了一地,显然是经过激烈的挣扎打斗。
    宋星然在一地的碎片中翻查,本来想要说服自己,清嘉不曾在此,但却叫他找到一方帕子,那纹样是喜鹊登枝,他虽不曾见过,但却用了“点染”的技法,半绣半绘,只能是出自清嘉之手。
    他便只能紧紧捏着那方帕子,面露阴狠地吩咐:“找,将云琅阁砸碎了也得与我找出来!”
    ——
    清嘉神思渐渐回笼时,先是脑袋一阵痛感刺来,脑壳似乎被人劈成两半,身下也是湿乎乎一片,她艰难地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至极环境。
    竟是在个琉璃罐子中!
    罐身通透,流旎的灯光下,折射出五彩的光斑来,流光溢彩,如梦似幻。
    更奇异的是,这琉璃罐中盛了浅浅的水,她半边身子浸泡在水中,身上的衣衫也换了,轻纱覆身,贴合着躯体的是金银交嵌的软甲,只堪堪罩着胸腹,手臂与后背皆是光裸的,那层层叠叠的纱被水染湿,仿佛透明一般,过分靡艳暴露。
    且她极难动弹,腿部套着一硕大的鱼尾,挣扎时仿佛一尾搁浅的鱼!
    这究竟是怎么了?
    这等怪诞的场景,连梦中都少见,她真的不是在做梦么?清嘉狠狠在自己臂上咬了一口,既有深刻的疼,也有分明的齿痕——她不是醉了,不是在梦里。
    但她身处一个封闭的环境中,透过琉璃砌成的牢笼,周遭一切都是变形且荒诞的,只能看见外头挂着些衣衫布匹,和形制怪异的衣裳,大约是个换衣间。
    清嘉用力在壁上拍了拍,却只是徒劳——十分稳固,凭她一己之力,根本无可能破开。
    她回想自己的经历,先是与莫雪笙喝酒看舞,然后唐昭昭来了,还赠了她们一壶换骨玉泉。
    那壶换骨玉泉颇为浓烈,她和莫雪笙都有些醉了,莫雪笙喝了大半,非说要出去透气,她浑身都软,无力阻拦,趴在桌案上动弹不得,不过须臾便睡着了。
    再醒来时,便是这副窘境了。
    清嘉思来想去,只能归咎于唐昭昭,她恩客无数,她们二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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