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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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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如何了?”
    宋谅怔了一怔。
    没想到国公爷大半夜火急火燎地唤他,原来只为了问祝姑娘病情。
    清嘉情况其实凶险,今日还听疾医道,若长久以往,只怕回天乏术,香消玉殒。
    宋谅试探着,望了一眼宋星然。
    他唇角抿成一条线,眉头深深,面色冷肃,显然心情不佳,只好斟酌道:“祝姑娘……尚在睡着……只不过夜里又发了高热,好似后来用了药,又好转了。”
    宋星然回身扫了宋谅一眼,目色清寒,口气已是质问:“为何不告诉我?”
    语毕,捏了捏眉心,披衣起身,匆匆往客房赶去。
    ——
    清嘉仍昏迷着。
    宋星然在床边坐下,第一个动作,便是凑近去听清嘉的呼吸。
    虚弱清浅,还带着温热的吐息。
    宋星然才稍稍安心。
    入夜前,她曾发过热,额角有些濡湿的碎发。
    宋星然轻柔地拨开,她一张苍□□致的小脸在他掌心中显得分外娇小。
    她瘦了许多,本就不丰盈,现下看起来更是可怜了。
    宋星然心中愧疚更甚,他叹息一声,牵着清嘉泛凉的小手,一夜竟不曾合眼。
    后半夜,清嘉不曾有异,睡得安稳乖巧。
    次日晨曦将起,他才离去,赵严心知有把柄于他手中,进来态势越发疯魔,针锋相对,替他找了许多麻烦,皇帝又镇日想着修道馆建行宫,琐事甚多,他归家时又是星夜。
    一入家门,便有人来报,说容城郡主在房内等他,说有事相商。
    宋星然官服都未换下,径直去了“畅雅院”,只见容城郡主一脸愁容,也在为清嘉担心:“总也不见好。”
    宋星然嗯了一声。
    容城郡主苦口婆心的:
    “你既瞧不上人家姑娘,强扭的瓜不甜,我便不勉强你了。”
    “既不能做咱们家的媳妇,娘做个主,认清嘉为义女,你意下如何?”
    义女?宋星然蹙眉想了想,清嘉似蔚然一般跟在他身后唤“哥哥”的模样,顿生烦躁。
    偏容城郡主还在念叨:“往后我定要替她寻一门妥妥当当的亲事,找个关心体贴的夫君,送她一份丰厚的嫁妆,这样好的姑娘呢……”
    女儿家出嫁时,长兄会亲自背着,送至花轿之上。
    宋星然脑中蓦然出现个画面,喜庆热烈的日子,清嘉一身凤冠霞帔,乖巧地趴在他后背,而自己,竟要亲手将她送给旁的男人。
    花轿旁那面目模糊的男人,冲他拱手行礼:“多谢大舅哥。”
    倒是想得美。
    宋星然无端生出恼怒来,长睫覆下,一双桃花眼已是冰霜交叠。
    容城郡主推了他一把:“你倒是说话呀!”
    宋星然:“……待她伤好了,往后再议。”
    容城郡主挑眉,显出不悦:“你莫不是觉得,清嘉他爹那官职拿不出手,瞧不上人家?清嘉迟迟不醒,冲一冲喜也是极好的,我不管,此事由我做主。”
    宋星然满身闷火,却也不敢冲母亲发,又觉得她的提议实在滑稽。
    难道他娶不得清嘉么?
    “我……”宋星然一句话卡在喉咙,宋谅着急缓慢冲了进来。
    “大人!祝姑娘、她醒了!”
    当下宋星然与容城郡主也顾不得什么义不义女的,匆忙往清嘉所宿的“竹院”赶去。
    ——
    清嘉睁开眼,呼吸还是滚烫的,大约还发着低热,脑中凝滞得厉害,仍有钝痛感阵阵袭来,手脚亦是虚乏。
    她打量着周围环境,是熟悉的装饰,只不过多了一阵清苦的药气,心知自己是被带回了国公府。
    胸前缚着厚厚的白绫,难忍的痛意也变得浅薄不少,她轻轻动了动手臂,刺痛感便又汹涌而出,她“嘶”地呼了一声,很快便有面生的侍女冲了进来,一茬接着一茬,都绕着她团团转。
    清嘉不免迷茫,何时自己也有这般待遇了?
    清嘉又想起了昏睡前的一幕,她中了一箭,但宋星然误会了。
    大约是误会了她以命相护,所以她的待遇与之前格外不同。
    有疾医在一旁候着,她一醒来,便又是号脉又是扎针。
    宋星然与容城郡主赶到时,清嘉刚灌了一碗苦药,恹恹地躺在床头,捂着唇干呕。
    宋星然一进门便看见她面色发苍,杏眸濛濛,呕得眼角泛出眼泪,足下跨出大步,紧张道:“取饴糖来。”
    侍女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宋星然已端着水杯,小心地喂入清嘉口中。
    清嘉都迷糊了,宋星然几时带她这般好过?
    莫说清嘉发懵,连容城郡主面上表情都颇为复杂,当下更是醍醐灌顶,这个态度……难怪不愿认干亲。
    清嘉醒了,儿子也开窍了,顿觉心情松快,当下婉言宽慰了清嘉几句,便十分识相地将地方留给宋星然。
    清嘉心思也转了起来。
    醒来后,她隐约觉得宋星然待自己大有不同,仿佛是放在心上呵护备至的宝物。
    也不知老天爷是不是同她开玩笑,误打误撞自鬼门关中闯了一回,原来福气在后头。
    但清嘉脑子还转不利索,摸不准宋星然是想要报恩呢,还是这几日里,察觉出几分对自己的情意。
    清嘉决定试探一下。
    她轻声道:“公爷,清嘉有一事相求。”
    他低着头,眉目是清隽温和的,抬手在她额头上试了温度,听得清嘉客套疏远的口气,生出了郁结又心疼的复杂情绪。
    她行事从来带着小心,大约是被磋磨惯了,仿佛从未快意过。
    他皱着眉收回手:“你只管说。”
    “我想去衢州生活,瞒过我爹。”清嘉望着宋星然,缓缓说道:“我走后,还望公爷对我弟弟清许,照拂一二,他如今就在国子监读书,您若得空,指点指点他的功课。”
    宋星然露出沉思的神色。
    清嘉默然打量他的反应。
    说要离开,清嘉其实存着以退为进的心思。
    以宋星然的权势地位,他又是放肆潇洒的性子,若真对她有情意,大约不会放她离开。
    但若宋星然只想着报恩,对她全然没有男女之意,趁热打铁提出要求,借他的东风,暂时逃离京城这是非之地,也不亏。
    但宋星然始终不曾回应,空气陷入有些尴尬的沉默。
    清嘉决定再添些柴火。
    她装模作样地咳嗽一声。
    宋星然吐出一声叹息,蹙眉问:“可还有哪里不舒服?我叫疾医来。”
    清嘉摇头,动作虚弱,只静静道:“与其困在京城,浑似个货品一般被我爹卖掉,不若寻个清净之地,平淡度日,我有手有脚,大约是饿不死的,不必寄生于人,反而清净自如。”
    清嘉笑得苦涩:“只是如此,便无法照顾我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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