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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县主,此物乃是待会正宴上皇上将赐给探花郎的簪花。”为首的宫人行了一礼解释道。
姜禾绕到他身后看了一眼被宫人端在手中托盘中的簪花和玉佩,眼睛微眯的拿起来那枚在阳光下泛着金光的簪花,在手中转着看了看,“这簪花有何讲究啊?”
“回县主,此簪花是内阁中近五年内曾是探花郎的大人亲手从当年皇上给探花郎的赐服上截取得一根锦线,然后用皇上亲赐的金线,由首辅大人亲自动手而作成的一支簪花,寓意锦绣前程花开似锦。”
“……可是我记得首辅大人不是在承安元年就已经辞官归隐了吗,怎么还能劳动他老人家?”姜禾手中转着那枚簪花,偏头看向为首说话的宫人。
“这……”宫人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局促的看着姜禾,半晌都未能接上话语。
“罢了。”姜禾看了眼手中的簪花唇角微勾,手指轻轻拂过簪花,眸中冷意乍现,然后手指微动,将簪花放回托盘中,抚了抚衣袖轻叹口气,“你们快去吧,别误了时辰。”
看着宫人身影被拐角的假山遮挡,姜禾撩起衣袖,只见她手中赫然拿着的是刚刚托盘中的那支簪花,姜禾抬眼看着东方传来热闹声响的御花园,眼睛微弯眸中笑意深深,随后她将衣袖放下,遮住那枚簪花反方向行之。
在行至一处石桥时,姜禾看着桥对面行来的红衣少年,眼睛微冷只瞬间便多了层笑意,她垂眼看了眼手中的那枚簪花,唇角微勾,然后快步地走上石桥。
在二人即将碰面时,姜禾脚下不稳的摔坐在旁,簪花被惯力打到了少年的脚下,只见少年弯腰将簪花捡起,看着姜禾的那双浅棕色眼眸中笑意流转。
“这般抛花于我,可我们之前并未见过面啊。姝姀县主……这是在昭示主权吗?”
姜禾袖中手指微蜷,她扶着桥栏站起身,抢过阮青瑜手中的簪花,别在他发间,看着一袭红衣,发间别着一支簪花的阮青瑜眉眼弯弯。
“这枚簪花乃是水华朱色,而你今日的衣裳是朱樱色,如此也算是衬你,就送给你了。簪花当配小美人才是,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啊。”
姜禾抓起裙角快速的与阮青瑜擦肩而过,看着姜禾离去的背影,阮青瑜将发间的簪花拿下来仔细的看了眼,唇角浮现出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危险笑意。
“探花郎的簪花。姝姀县主姜禾……果真是个不好对付的女子。既然如此,当可利用一番。”
阮青瑜将那枚簪花重新别在发间,回转过身眉眼间风流多情的笑意再次仿若流动般婉转,他一步一步走下了石桥,向着御花园方向而去。
姜禾在跑离后,在阴影处看着阮青瑜一系列的动作和随后走向御花园的背影,手指捻动着手边的大花蕙兰盆景花叶。
“阮青瑜,你果然和书中所写一样的心思深沉……姜禾在你眼里当真如同可以利用一番的棋子。
既然如此,日后我不会对你留有丝毫情分,不管是陆姐姐还是宁国长公主府我都不会让你触之,利用。”
第65章
姜禾闭了闭眼,起身离开了此处,只余那盆被手指摧残过的大花蕙兰独留原地。
宫外的守卫看到姜禾走出宫门一时纳闷的回头往宫内看了看,还未待他们一两个回过头来,就听见了姜禾的声音。
“不用看了,我已向皇上说过了。这些给你们,待下职后好好的和兄弟们聚一聚。”
姜禾从袖中掏出一个荷包塞进侍卫的手中,随后捂着嘴巴打了个呵欠,摆摆手朝着不远处的马车走去,“宫里太闷了,还是家中好啊。”
宫门口的侍卫几个互相看了看,最终还是收回了视线,收好了姜禾给的荷包,继续坚守着自己的岗位。
而来到马车前的姜禾看着靠着马车打盹的护卫,垂着眼睛抚了抚袖口,看着袖口处的蔷薇花,姜禾眸光微动,却被侍卫的声音惊醒即将出神的思绪。
“县主,你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琼林宴还未开始呢?”
姜禾抬眼看了眼有些局促的护卫,轻笑出声,“你不用这么紧张。今日阳光正好,的确适合打盹,倒是我扰了你的好梦罢。
我们先回吧,我已通知宫人去回了舅舅,贵妃想来也得到消息了,我们回府吧。”
“好。”护卫拿出杌扎放在马车旁,姜禾扒着马车壁踏着杌扎上了马车,待姜禾完全进了马车,护卫才收拾杌扎,坐回原位驾马离开宫门口。
马车到了府门口,姜禾掀开马车车帘向外瞧了眼,只见门口站着一个人。
姜禾眼睛微睁,瞬间眉眼柔柔地笑了起来。她径直跳下了马车,像只鸟儿一样扑进了陆霂尘怀里。
“陆姐姐,我好想你。”
听着姜禾的这句满满都是眷念依赖的低喃,陆霂尘轻拍着姜禾肩背的手微顿,她垂眼看了眼怀中一脸满足的姜禾,闭了闭眼掩去眼中一瞬间的迟疑。
“你这小丫头啊……”
陆霂尘轻笑,握着姜禾的肩膀把她从怀中推出,改为握住姜禾的手腕,带着她向府内走去,“糖葫芦和桂花糕都在等着禾儿呢。正巧与我和师父好好说说,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唔。”姜禾本来定定看着握住自己手腕的手指,听到这句话时眼珠微动,笑意盈盈的就连唇边梨涡都跑了出来,“我啊,见着了探花郎的簪花,还遇到了一个有意思的人和一件有意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