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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少主的身份?这些年不就白费功夫了吗?”天冬似乎有些不理解陆霂尘为何这般轻拿轻放的模样。
    “这些年,我并没有隐藏身份,只是觉得若以洛阳陆家这副名头行事怕是有诸多不便,因此禁止你们表明我的身份。如今大势所趋,何不顺应时势,或许也是助力也未可知。”
    陆霂尘缓缓转过身看向天冬,她眉头微蹙,眸光中有几缕担忧泄出。
    “你在南郡着手督办南郡陆家之事,我今夜会连夜赶回长安。”
    “少主不留下来吗?”天冬急急看向陆霂尘,一脸惊讶。
    “不了。七日期限已过四日,我需得在第七日夜间尽快赶到京都。若是迟了,唯恐会出事……”
    “可是您身上还有伤……”
    陆霂尘抬手止住了天冬的话语,她冷冷看了眼天冬后,抬眼看向窗外荷花,闭了闭眼,眉头轻拢并未消散,长久之后,天冬听到陆霂尘的轻叹,动了动嘴后,并未说出一字一句,抱拳离开。
    屋门关闭声响起,陆霂尘从腰封处拿出一个黑绳串起来的骨哨,垂眼摩挲着骨哨,眼睛微微闭上,一声叹息溢出,消散在荷风之中。
    京都朱雀长街上。
    姜禾刚刚跑出元宝楼就与刚刚路过元宝楼门口的定远将军相撞。
    “县主没事吧?”定远将军扶起姜禾,看了一眼姜禾身后追出来的女官姑姑,来不及收回的手指微蜷,“待会儿是西域使者进京的时辰,人多眼杂,县主需得注意安全才是。”
    “西域使者?”姜禾愣了一瞬,将胳膊从女官姑姑的手中抽出,遥望了一眼早已派御林军固守着的长街,眼睛微转瞧见了定远将军凝视着自己的目光,不禁有些不悦的皱眉。
    “喂。”
    姜禾伸在定远将军面前摇晃的手唤醒了定远将军走神的思绪,他抱拳行之一礼表示歉意,姜禾像是发现什么东西似的,眉眼弯弯看着定远将军狡黠而笑,“你在想什么?或是透过我在看什么人?我与你的故人长的很像?”
    “县主像是我当年曾在宁州偶然一见的凤凰花,浓艳恣意。到底与故人并不怎么相像的。”定远将军像是想起什么,突然间垂头低笑,在姜禾有些不解的眼神中指了指东边意有所指的轻笑间提醒。
    “县主还是尽早回府吧。今天这条街恐怕会乱上几个时辰。县主向来不怎么注意这些事,身边更是没有保护之人,还是尽早回家吧。”
    姜禾看着定远将军说完话后,就朝着西方走去的背影,双眉微蹙,手指绕着披帛一角满心疑虑,找不到出路。
    “姑姑,我们回家吧。”姜禾眼睛眨了眨,也不再纠结搞不懂的事情,她转过身看向身后的女官姑姑,歪了歪头毫无力气的歪倒在女官姑姑肩上。
    “嗯。”女官姑姑收回看着定远将军背影的眼神,扶着歪倒在自己肩上的姜禾同身后侍女们一起回了宁国长公主府。
    长街上的定远将军突然回头看了一眼姜禾,收回视线时瞧见了从元宝楼走出的阮青瑜,他眼睛微眯地将手中香丸捏碎,碎屑随着指缝散落,定远将军仿佛毫不在意,继续向前走去。
    “哎,我说小徒弟啊,你身上那伤不疼啊?这般赶马,怕不是要累死马和自己?”
    驾马跟随在后的琼师父看着前面身穿东方既白色广袖长袍的陆霂尘高声呼喝。
    “琼师父若是觉得不碍事,便慢慢前去京都吧。”
    陆霂尘停下马回首看了一眼呲牙咧嘴的中年男子,身下骏马在原地踏步,夏风吹起她的广袖,荡出一抹夏日的清凉。
    “你这孩子啊,做事太急了。你就是将那小丫头一个人扔在梨山,你信不信她都敢刨了她先祖的陵寝来让自己活下来。你这般着急,也不顾及一下你师父我这老胳膊老腿。”
    “琼师父天下第一剑客之名全天下有几个不知。更何况,一月之前,云台山比剑,听闻琼师父又是第一。以我来看,琼师父如此,称不上年老。”
    “闭嘴。我们快走吧。”琼师父手中马鞭一扬,停下休息了片刻的骏马立即奔跑向前跑去。
    陆霂尘看着刚才被扔过来接到手中的青玉瓶,唇角微微勾起,放进腰封中后也驾马跟随。
    两匹骏马在林间奔驰而去,竹影摇曳,平添了几分仙境迷蒙。
    京都宁国长公主府,栖鸾阁。
    姜禾坐在窗前的软榻,趴在窗槛上看着院中烛火通明的夜幕盛景,手指轻轻敲着窗槛,百无聊赖的叹了一口气。
    姜禾缓缓垂眸盯着眼前窗槛上的雕花,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不远处廊亭檐角的风铃声泠泠响起,她抬眼望去,只看进天边那轮即将满月的圆月。
    “陈翊说我中了长生醉和钟情蛊,还说我强于他人几分。从名字上来看,长生醉和钟情蛊应当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告诉我,我中了这两样东西。
    我能感觉到今天看到的那个幻象,不,应该不叫幻象,我能感觉到那个场景我好像经历过,那么,是不是说明我就是我,但曾经的我在不同人面前是不同的样子。那么我心中一直萦绕不去的犹豫纠结会不会就是陆姐姐?应当就是陆姐姐,我的心它是不会骗我的。
    可是为什么我一点儿记忆都没有,为什么我不记得一切,只有零碎的片段?到底曾经发生了什么?我又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