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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要走吗,我愿意又有什么用”柳音儿听了她的告白的话,心里感动,却还是使着小性子,她们在这过一辈子不好吗,自己并不喜欢那车来人往的县城,也不会与人打交道,何况那县城了有许多大家闺秀,就算没事,可还有俊俏公子,在她的心中,因为两人的身份学识差距,顾晚还不能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傻音儿,我要走也是带着你一起走,你若实在不愿,我便留在这陪你可好,快别气了,”说完,顾晚将人拥在怀里,小心的哄着。不知道音儿顾及着什么,看来要从长计议了啊。
年后的日子出乎意料的安宁祥和,顾晚和柳音儿两个人仿佛双双失忆了一般,绝口不再提大年那天晚上的事。
好像又回到了最初新婚的状态,相互照料,缓慢而稳妥的过着她们的小日子,当然有些东西也在避不可免的悄悄发芽。
比如两人一起去拜访乡邻时,顾晚总会提起自己今后的打算,隐晦的暗示自己要回书院的意思,可她的小娘子却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就好像没听懂她话里的意思一样,或者换一种说法更为贴切,柳音儿是根本就没听到吧,这是红果果的无视啊。
然而不管顾晚在心里上演着怎样的大戏,她却不敢明目张胆的做什么,留下只是权宜之计,这书院定是要回的,且不说她一个成年人不能把工作当儿戏。
就是当下,蔬菜大棚已经有许多人纷纷效仿,五谷不分的她,如果真的留在这柳家村里耕种,恐怕早晚会饿死,虽然向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但向往是一回事,真正过起日子来又是另一回事,她自认还没有发展农业的天赋。
日子不紧不慢的过着,该来的总会来的,元宵节过后,顾晚看着三三两两去上学的孩童,终于停下闲逛的脚步回了家。
这天晚饭后,小两口像往常一样躺在床上,气氛却莫名的有点紧张,顾晚咽了咽口说,轻声说道“音儿,今日柳杨去学堂了吧”
枕边人静静的不说话,顾晚转过身来把人儿抱进自己怀里,又暗自深呼吸了两下“音儿,我,我,我我抱着你睡吧”
顾晚忍不住在心里长叹,自己怎么这般没出息,哎,罢了罢了,她虽不是男人,却也知道要给自己的娘子幸福,如果她留下是怀中人想要的,那么便妥协了吧。
人生不过这一世,难得能遇到自己想爱的人,又何必执着于怎样生活呢。她今后会努力劳作,争取做个好农夫的,虽然这样劝解着自己,可顾晚的心里却一阵哀嚎声响过,呜呜,我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哟~~
第二日醒来,已经收了心思的顾晚正准备去考察一下农田,却被自己的小娘子阻止了,看到拖着大包小包的柳杨,还有门口托人雇来的马车,顾晚此刻脸上一串表情符飞过,用现在的话形容就是一脸懵B。
“相公,我知道你留下也过得不开心,杨儿就劳你费心了,我……你快些走吧,我在家里等等等”话还没完全说出口,柳音儿就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生怕在外人面前出丑,她急忙转身跑回了房间。
顾晚见此,来不及招呼车夫和送柳杨过来的岳父,就疾步追进了屋里,她走到床前,将呜咽不止的人儿扶起来“音儿,我这些日子没有不开心,只要是和你在一起,在哪我都很欢喜,傻丫头,我不走,我不去了,我就留在这,我俩一直在一块好吗”
柳音儿泪眼朦胧的看着顾晚,强自忍着哭意说“阿晚,你去吧,不是每周都能回来两天吗,我在家等着你,真的,我也希望自己的相公是县里大书院的夫子呢”
顾晚看着她,自己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明明说过要给她幸福的,却总惹这娇弱的人儿落泪,她这个相公做的当真是不合格啊,也罢,今后再想法子把音儿接过去吧。
顾晚回望着目送她的人儿渐渐变远,胸口突然涌出万千不舍,怎么有种想跳车的冲动,暗自噗笑了下自己幼稚的念头,待车子转过弯来,才放下手里撩起的车帘,闭目休息。
柳音儿看着马车转过弯去,又在路口站了会才离去,其实这些日子以来,顾晚的心思自己岂会不知,虽然感动于她的隐忍和陪伴,可自己却不能只顾着私心。
毕竟相公,不,阿晚是那样优秀的人,又怎么能在这穷乡僻壤里整日和土地打交道呢,再说了,她舍不得,她舍不得自己的阿晚不开心。
只是阿晚虽然与她互表了心意,可毕竟不是真正的夫妻,自己的身子到现在都还是……想到这,柳音儿脸上一阵羞红,可是如果阿晚能一直陪着她,那么,即使一辈子这样,她也是情愿的。
可怜的顾晚却不知道自己的小娘子在纠结这个问题,不然她一定会告诉那傻丫头,女人之间也是可以的,只可惜她猜不出自己娘子的心思,而柳音儿却自幼没有娘亲,对于这方面更是知之甚少,只怪造化弄人啊。
虽然误了第一天报道的日子,好在崇安书院的院长却是个极为宽厚的人,他欣赏顾晚的学识,也中意这位年轻夫子的性子,沉得住气,不虚化不浮躁方能教书育人。
顾晚在书院里也过得如鱼得水,将柳杨安排在书院里,和其他学子一样,男孩子还是需要锻炼的,她可不想搞什么特殊化。
她对自己这样平淡的日子还算满意,每天几堂课,剩下的时间就琢磨前世的一些菜式,练练厨艺。回去也好帮娘子分担一些家务,而且这几日,她还在书院里交了个志趣相投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