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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算离婚了,那也是……”
二手货,看不上宋文煊却捡宋文煊用过的东西、不嫌脏吗……见宋晏脸色不太对劲,祁文泰便又嘿嘿笑了两声,把那些不太懂动听的话语悉数咽了回去。
想起了什么,他又问宋晏,“欸,对了,超儿他们家出事那事,你知不知道?”
“裕恒?”宋晏似真似假地拧起眉头,思考了一会说,“他们家出什么事?”
祁文泰的眼睛里流露出狐疑,他上上下下打量宋晏,企图从中窥伺出一点破绽来,宋晏的面色却无任何变化,波澜不惊地回视他。
祁文泰便又扯唇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按他们家那作风,出这事是迟早的事,只是吧……”
他又侧过脸,压低了声音看着宋晏,“前些天他来找我,让我帮他查查到底是谁在背后搞他们家,哭得那叫一个惨,我看着也有些……是吧,毕竟哥们儿一场,也有些于心不忍啊。”
祁文泰似真似假地唏嘘一声,将王超家出事的经过讲给宋晏听,宋晏一边听,一边点头,末了,跟着叹一口气,“那是挺惨。”
祁文泰看他一眼,低下头笑了笑,不再说话。
九点多,司丞走进包厢时,宋晏正忙着跟司泽谈事情,包厢里有很多人,却仿佛只有他俩在专注玩牌,他们拿拍桌当谈判桌,输赢的筹码作为谈判的筹码,21点很容易玩,却很考验人的心理素质。
半小时的时间过去了,他们依旧不分伯仲。
司丞的到来分了司泽的心,宋晏趁机赢了他一局。
司丞被祁文泰拉着灌酒,宋晏赢了司泽第二局。
司丞怀里被塞了个女孩,司泽坐不住了,站起来,宋晏没忍住笑,“干脆认输?”
但他很快笑不出来了。
陈若景联系他了。
陈若景起初给他打的是视频电话,但因环境不合适的缘故,所以宋晏放着没敢接,等视频自动挂断,宋晏便迫不及待地发文字消息告诉陈若景,自己正在参加母亲师父的葬礼,不方便接电话。
陈若景的表现也很正常,他说不方便就算了,自己刚刚参加完论坛特别累,所以没忍住给宋晏打了一个电话,他说他有点想宋晏了,想要听听他的声音,也想看看他的脸。
宋晏看着那几行文字,心脏一下子变得柔软,牌局输了他不太在意,叫司泽等自己一会后,他便从自己的手机相册里翻出一条提前录制好的视频。
视频里有他,也有他参加葬礼的画面,前后看了两遍,确认不会有露馅的地方,他把视频发给陈若景,然后他告诉他,葬礼待会就能结束了,自己晚上就能出发去找他。
陈若景没有再回,宋晏猜他是不是有事去忙了,便也没再打搅,放下手机,他重新投身牌局。
十一点多,宋晏回到房间洗了个澡,走出浴室,他听见外头传来敲门声,宋晏说,“谁?”
外头那人答,“house keeping。”
这是一个无比肖似陈若景的声音,宋晏怔愣一瞬,下意识拉开房门,但很可惜,走道里空空荡荡,除了结群游过的热带游鱼,以及墙上闪闪烁烁的指示灯,他没在门口看见半条人影。
听错了?
宋晏有点懵。
关上房门,他重新回到房间,打电话给自己的秘书,打算朝对方交到一些事情,拨通对方的电话,他才得知对方正在地面上吹风的消息。
把该嘱咐的话嘱咐下去,他便准备挂电话,但在挂电话的前一刻,他听见了电话那头传来的巨大落水声。
宋晏一愣,问秘书什么声音,秘书也有些犹豫,说,“好像……有人落水了。”
诡异的第六感在这一刻悄悄上了线,宋晏莫名地想起此前被他压下去的那些疑惑,虽然觉得不太可能,但他还是一边询问了秘书的具体位置,一边踩着安全通道的楼梯往地面跑去。
他跑得很快,长腿一跨四个台阶,没等秘书描述完他身边的情形,宋晏已经一边脱衣服,一边跑上了地面。
围栏边搁着救生圈,宋晏弯腰将之拿起来,然后他便纵身一跃,跳进了海水里。
***
灯塔的光只能穿过十多米的浅海表面,越往下,海水越凉,能见度也越低,终于揪住一片衣角,宋晏的肺几乎憋到爆炸。
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感受不到,耳膜嗡嗡响,身体冰凉一片,宋晏只能凭着直觉,把人紧紧抱在怀里,往上游去。
十几米的距离变得无比漫长,每挥动一下胳膊,都像是经历了一个世纪,五彩斑斓的景色成了最致命的武器,每一滴海水都在嘶叫着想要多夺取一条生命。
宋晏拼命挥动胳膊,拼命往上游去,终于游出海面,宋晏几乎脱力。
搜救的小艇已经开来,宋晏抓着搜救杆,任人将他拖上艇内,躺在甲板上,宋晏才敢大口呼吸,继而便遽烈地咳嗽起来,好像要将自己的心肺咳出来。
呼吸渐渐平缓,直觉慢慢复苏,宋晏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握着那个人的手。
那手冰凉一片,脉搏微弱,时有时无,手却攥得很紧,里头躺了一只分外硬实的物件。
“……”宋晏把那东西从陈若景的手心里拽出来,然后他就看见了自己送给陈若景的玉佛吊坠。
第79章 困兽
得知陈若景遇险的消息时,宋文煊刚刚离开宋家的别墅,挂了电话,他又再次折返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