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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外界还传言,陈若景跟其祖父的关系,也即环宇集团的桑老爷子也不太好……总的来说,这是一条被强大的家族势力抛弃在外的孤狼,不得不倚靠自己一点点爬起来。
但实际情况到底如何,大约也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知道。
酒过三巡,陈若景头有点晕,便借口内急,离开包间。
陈若景的酒量一直很不错,一人喝倒一桌子的事他干过不止一次,但刚才喝得太急,也喝得太猛,这会儿头就有点晕,眼睛也有点花,看什么都像蒙了一层水雾,加了一层柔光。
这时候最舒服就是回到酒店,喝一碗热乎乎的解酒汤,再安生睡个整觉,但刘经理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陈若景也做不出半道而废的事情。
胃部的灼烧感让他的神智稍稍恢复一些,他扶着洗手台站稳身体,缓一缓神后,掬一捧凉水,泼在自己脸上。
冰冷的自来水让发热的大脑渐渐冷却,眼前复现清明,陈若景晃了晃自己的脑袋。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陈若景擦干净手上的水,将之拿出来,就见宋文煊的名字正在屏幕上闪闪烁烁。
神智微微恍惚,陈若景下意识按下接听建,把手机举到耳边,“喂?”
“喂?小景,我刚刚下飞机,你们那边结束没有?需不需要我现在赶过去?”
声音是熟悉的声音,语气里的关切也和从前一般无二,陈若景就着电话背景里的嘈杂人声,几乎可以想象宋文煊推着行李箱,疾步朝自己走来,又一把将自己揽入怀中的样子。
似乎只是几个月之前的事,他们在机场旁若无人地拥抱,周围许许多多的人,他们的心里和眼里却只有彼此。
——小景,我好想你,你有没有想我?
——你猜啊,笨蛋。
……
软弱好像某种藤蔓类的植物,总在最不经意间,爬上人的心墙,陈若景靠墙站着,须臾,他摇了摇头,“我没事,马上就结束了,你不用过来。”
挂了电话,陈若景看一眼镜子里的自己,抽纸巾擦干净脸上的水,他抬脚走回包厢,“不好意思,久等了。”
包厢门在他身后轻轻合上,陈若景完全没有留意到,在他身后的不远处,一条颀长的人影,狐疑地停下了脚步。
长长的通道空无一人,宋思尔的目光长久地凝固在那间刚刚合上的包间门上,想,自己刚才是不是看错了眼,不然那个人的身形,怎么那么像陈若景?
几千万人口的城市里,偶遇自己的心仪对象概率有多低?宋思尔摇了摇头,往自己的包间走去。
“不好意思,来晚了。”
***
包厢里,陈若景笑着朝刘经理道歉,刘经理笑说无妨,“人有三急,可以理解,来,咱们刚才说到哪里了?噢,年后的新产品是吧,那个可就说来话长了,来,咱们一边喝酒一边讲。”
说着,他起身给陈若景倒酒。
同此前相比,这会儿的刘经理,态度热络得有些异乎寻常,陈若景察觉出了,却想不通为什么,只来得及在对方给他倒酒时,两只手端起自己的酒杯,露出诚惶诚恐的表情。
酒杯全满,一两滴透明酒液溢出杯口,顺着陈若景的手指往下淌,白皙的手指修长而有力,沾了透明酒液,多了一缕欲说还休的味道。刘经理的眼睛里生出一起热切。
“来来来,喝了喝了——”刘经理端起自己的酒杯,用力碰向陈若景的。
酒液稍稍溢出,刘经理一饮而尽,陈若景按了按自己的胃,跟着一昂头。
酒杯空了,一滴酒液都没剩下,刘经理展露笑意,热情地招呼陈若景吃菜。
舀一勺热汤进陈若景的碗里,刘经理看向陈若景的眼神里,又多了一丝之前没有的黏腻。
陈若景此时还不明白,不过他很快就会回过神来。
宴席接近尾声,该聊的都聊得七七八八,该敲定的也都达成口头协议,陈若景扶着桌沿慢慢站起身,他想要说些什么,忽感头脑昏沉。
脸有点热,腿有点软,手使不上劲,与此同时,也有一股异于寻常的燥热,自他的下腹处缓缓攀升。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陈若景心里咯噔一声,彻底明白刘经理态度变化的原因。
老实说,他有点不敢相信。
面前的男人看起来老成而持重,年逾不惑,依旧将自己收拾得妥帖而干净,没有一丝中年男人的油腻气息,而据陈若景所知,这人妻子的十分贤惠,父慈子孝,家庭和睦。
从前他光知道对方只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笑面虎,现在他知道了,笑面虎的皮囊下头,原还藏了一只兽。禽兽的兽。
陈若景不动声色地坐回座位,略略抬眼,看向对方——
喉咙发干,桌子上的杯子他却不敢再碰,他不知道自己含怒带怨的模样有多招人,只哑着嗓子,有气无力地质问,“刘经理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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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难受
刘经理不知何时已坐到他身旁,大手按着他的肩膀,不轻不重地抚摸,又缓缓向他腰间移去,“小陈啊,听说你最近跟小宋,闹了一点矛盾?”
陈若景懂了,他有些想笑,更想重重一拳砸在眼前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脸上,以为自己跟宋文煊离婚了,他就有机会了?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自己的屁股也是他可以觊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