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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孟鹤知才斯条慢理地吐出一句:“也罢,本宫念在二公子心系豫国公府,也就不同你多计较了。只是……”她缓了口气才继续说道,“这酒席便作罢,此时豫国公府正处于特殊时刻,二公子不该如此铺张浪费,还是快些回府去吧。”
孟鹤知言毕后,便又轻闭上双眼,全然一副不想再与公玉晁多余的样子。她身旁的琼荷便与马车外的公玉晁继续说道:“二公子,您也听见我家殿下的话了。还是请撤了那酒席,快些回府吧。”
就在琼荷要将马车帘放下去之际,马车外的公玉晁忽然提高些声量说道:“方才公玉晁失言,公玉晁已经派人去请白常侍前来赴宴。”
马车内的孟鹤知猛地睁开了双眼,琼荷明白她的心思,与她确认了一遍:“殿下打算如何作答?”
孟鹤知到底还是因为公玉晁的那句已经去请白苍术之言所动摇了,由着公玉晁领着她与琼荷入了酒楼的雅间。
公玉晁对孟鹤知行礼道:“安乐殿下,白常侍现下还有些事务要处理,劳殿下在雅间稍等片刻。公玉晁去酒楼外迎接白常侍。”
孟鹤知缓缓颌首,算作应答了公玉晁之言。
她身旁的琼荷虽是默不作声却也是仔细观察着,当她瞧见公玉晁离开雅间时还特意带上门便泛起了一丝疑虑。她杵在原地稍作等待,待门外的公玉晁走远后,先是来到门边试着用手去拉门。
赫然发现门被公玉晁给反锁住了,她当即便觉大事不妙。转身却将孟鹤知气定神闲地坐在圆桌旁,正用茶盏品着热茶。琼荷按捺住自己的慌张,抿了下嘴快步来至孟鹤知身侧,伏下些身子与孟鹤知禀报道:“殿下,公玉晁将门反锁住了。”
岂料,孟鹤知不以为然地瞥了她一眼,轻轻应了一声:“嗯。”
琼荷一瞧孟鹤知这架势,就明白孟鹤知或许早就猜到了公玉晁有问题。她不解地拧眉问道:“殿下既然知晓这公玉晁可能有问题,又为何要来赴宴呢?”
孟鹤知放下手中的茶盏,缓缓开口说道:“本宫就是想瞧瞧这到底是谁给了这公玉晁如此大的胆子做出哄骗本宫之事。”
几乎是孟鹤知话音刚落之际,雅间的门便被人猛地推开。光瞧着这气势,孟鹤知当下便猜到了□□分:“本宫未曾想到冠军侯竟是与公玉晁有些私交。”
那人迈过门槛走了进来,正是冠军侯呼延翦。而说着要去迎接白苍术的公玉晁当下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呼延翦喜不自禁地上前与孟鹤知行礼道:“呼延翦见过安乐殿下。”
第16章雅间内
孟鹤知神情淡然地瞧着面前的呼延翦,嘴角微微上扬地说道:“冠军侯当真是威风的很,竟能驱使豫国公府的二公子对你唯命是从。”她的话语中满是毫不掩饰的揶揄。
她身旁的琼荷早在呼延翦推门进来之时,已然来到孟鹤知的身前,满脸警惕地看着呼延翦。呼延翦瞧着琼荷小小年纪却如大人般的架势,不禁觉得有些好笑。甚至没将琼荷这小丫头放在眼里,用玩笑的口吻道:“琼荷,你一小丫头居然敢如此直面本侯,倒也算的上有些胆量。”
琼荷却是镇定自若地反问他道:“君侯可知自己的行为若是落入陛下耳中会是何等罪责。”不等呼延翦作答,她便给出答案道,“此乃大不敬之罪,即便是君侯您,也是要被重重责罚的。”
呼延翦却是不以为然地找了个位置坐下,满是敷衍地应了一声:“嗯,可若是让陛下知晓安乐殿下私下与本侯见面,那是否也意味着殿下意属本侯了。”
言毕之际,呼延翦还很是嚣张地大笑了几声,紧接着又板着脸警告琼荷道,“你这小丫头若是多活些时日,就老老实实在旁伺候着便是。莫要因多嘴多舌而丢了性命才好。”
“琼荷。”
琼荷正要再与呼延翦理论几句,却被孟鹤知打断。琼荷会意退至孟鹤知身侧,一张小脸上却满是不情不愿。
孟鹤知朱唇轻启,缓缓问道:“冠军侯如此大费周章地将本宫请来所为何事,莫不是真如公玉晁所言,只是为了吃席?”
一听孟鹤知与自己主动搭话,呼延翦的态度蓦地有了大转变。他当即堆出笑脸与孟鹤知道:“方才在宫中,呼延翦见得殿下真容,惊为天人。自古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呼延翦虽是一介武夫,但多少还是读过些诗经,知晓如殿下这般的女子只当以礼相待。奈何若是以呼延翦为名请殿下来,殿下定然会拒绝。故而只能出此下策,还望安乐殿下赎罪。”
听罢呼延翦的解释,孟鹤知暗自冷笑一声,面上却是浅笑嫣然地缓缓颌首:“安乐早前就听闻冠军侯是个十分擅长打仗之人,想来定然也是读过不少兵书之人。而今瞧来,当真是如此。”
孟鹤知这话从表面上瞧着是对呼延翦的赞许,但又何尝不是一种讽刺。呼延翦虽是武将,但多少也还算有些脑子,能够听出孟鹤知的言下之意。呼延翦哈哈一笑,与孟鹤知言道:“殿下莫要故意激我,本侯想来是个脸皮厚实之人。”他身子稍稍前倾,凑近些孟鹤知,又吐出一句,“尤其是对自己喜欢之人。”
孟鹤知并没有如呼延翦所设想的那般局促慌乱,她就好似没有听见呼延翦的调戏之言那般,优哉游哉地用她那青葱玉指捏起茶盏啜了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