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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站、机场都找了吗?”
“找了,我爸已经派人过去了。”谢茗君哑着声音,说:“在那里守了一晚上了,也叫人查了最近的班次,去她老家的车还没发。”
“酒店呢?”
谢茗君说:“酒店比较麻烦,还在找,再找不到我就去报警。”
“不应该啊。”楚凝安说,“按理说,冬茵她以前说过她每年过年也是很晚回去……我想起来了,她是不是去坐大巴了。”
“什么大巴?”谢茗君顿了顿,想起来了什么,说:“我现在立马去,你们先回去,找不到我再去找你。”
话了电话,楚凝安才敢说:“我觉得……冬茵这样做挺对的。”
路寒秋从后视镜看她,“你又知道了?”
“我觉得这样硬气一回挺好的,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我觉得挺好,就应该生气。”楚凝安说,“这次应该不是谢谢跟冬茵吵架,小情侣吵架不会闹这么大,冬茵那么脾气,哼哼两下她就不会生气了,一定是在谢谢家发生了什么。”
“上次咱们去她家里,我看得出她很生气,很想我们走,但是忍了忍,还是没舍得赶我们走,这次一定碰到了她的逆鳞,所以才会跑。”
俩人的车堵在了车上,今天出行高峰,赶着回乡、赶着回家的,每一个人都要在新年之前找到归属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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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茗君找到了冬茵。
汽车站全是人,一直堵到了天桥上,车根本开不过去,可谢茗君就是觉得冬茵在这里。
只是拥挤的人群把距离隔开了,在外面站了两个小时才进去,按着票上的号码她找到了冬茵。
等着回去的人太多了,源源不断,一波又一波,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冬茵就坐在地上背对着她。
她走到冬茵的身侧蹲了下来,冬茵没动,她也没动,过了会儿,冰凉的理石地面上落了一两滴水。
谢茗君动了动唇,要说话,冬茵轻轻的说:“我没有跟任何人玩心机,也没有想着无理取闹,我就是觉得我难过了,不想待在那儿。”
“我知道。”谢茗君声音沙哑,“对不起,我来晚了,冬茵,对不起。”
冬茵手心展开,掌纹之中躺着一张车票,说:“我车票都过期了,昨天晚上就要走的,但是我想再等等,我想你肯定会找到我的。”
“对不起。”谢茗君眼睛酸涩。
她都明白,冬茵那么独立,她那么坚强,如果冬茵真的跑开,她真的找不到冬茵。
“你怎么……才来。”冬茵脸上湿漉漉的,伸手去擦脸。
道歉是最没用的,冬茵能跑这么快,可想而知她走得那几个小时发生的事儿有多么难忍。
那不是被什么广场舞大妈围观,不是今天难过,明天无关痛痒的忘掉,她是被很多有钱有势的人鄙夷地瞧着。
她是把自己的尊严、把她的伤口剖出来蹂。躏,这才能扳回一局。
“谢茗君。”冬茵望着她,眼泪直接就往下掉,三个字就像开启了阀门,哭得眼泪什么都掉了,朦胧的眼睛什么都看不清了。
谢茗君心都跟揪起来了,很难受,喉咙里卡了一根刺,她很烦别人欺负冬茵,恨不得一巴掌一巴掌抽过去,没想到这次是她身边的人欺负。
说什么她爸只是冷眼旁观,只是不清楚事情发展,那完全是在给他开脱。事情只有参与和不知情两个说法,她爸选择保持沉默保持冷眼旁观就是参与了,甚至他就是主要参与者之一。
真没必要开脱。
她爸什么德行她一清二楚。
谢茗君眼睛痛嗓子痛,她去提着冬茵的袋子,等冬茵站起来,她伸手去抱冬茵,冬茵身上冰凉,谢茗君紧紧地抱着她,声音传她耳朵里,“原谅我,好吗?”
冬茵没说话。
从谢茗君找到冬茵,她说了好几句对不起,冬茵却一句没有回,都是安安静静的,她把嘴唇抿得很紧。
离开拥挤的车站,她们绕了很长一段路,谢茗君去找自己的车,给冬茵系好安全带,开着车往回走。
冬茵捏着袖子的花边,看着前面堵着的车,谢茗君手落方向盘上,冬茵喊了她一声,她偏头表情没收回去,瞧着阴郁冷鸷,似控制不住表情了一般,“嗯?”又放轻声音,“怎么了?”
冬茵沉默了几秒,问:“你有跟你爸爸吵架吗?”
谢茗君说:“该吵还是得吵。”
“你别跟你爸爸吵,是邹宇熙爸妈挑衅我的,不是你爸爸,而且我当时一直胡说八道,我也骂人了,你爸爸肯定不好帮我的话,而且邹家还是你家的恩人……”
谢茗君手掌拍在车喇叭上,滴滴滴的响了很多声,冬茵的话就被打断了,前面的路顺了,谢茗君打着方向盘,说:“你是我带过去的人,他邀请的人欺负你了,他就是有责任,无论对错,就是他不对。”
冬茵垂眸,嗯了一声。
等车开出来,到了她们的小家,谢先生的车早在楼下等着了,谢茗君的车刚到楼下,谢先生立马从车里下来,谢茗君的车绕过他往车库开。
谢先生再上车让吴叔跟上去,谢茗君停好车带着冬茵从车里出来,谢先生疾步过去拦着她俩,他看着冬茵认认真真地道了个歉。
“冬茵,昨儿那个事儿,是叔叔不对,叔叔在这里跟你道歉,叔叔当时应该站在你这边维护你的。”谢先生态度陈恳,表现的很懊恼,他人也憔悴了,身上穿得还是昨儿那一身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