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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济指着眼前的酒菜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淡淡道,“你捡了我的东西,还给了我。这餐饭,请你同吃。”
    长欢看着眼前的人,见没有恶意,便微笑道,“拾金不昧本是我辈传统......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着大快朵颐。
    这里的饭菜自是比不上二舅的手艺,只是对比着自己的面,便要另做比较了。
    慕容济见长欢吃的如此香甜,也动筷子夹了几口,却并未发现这饭菜有哪里美味。
    此时一个小厮打扮的年轻男子端着碗药走近,放在了慕容济身前,恭敬道,“爷,药好了。”
    慕容济道,“辰宇,你也坐下一起吃。”
    长欢见这名叫辰宇的人二十来岁年纪,虎口处却有一层厚厚的老茧,倒是像小舅林萧的手,一眼便知这人不是普通小厮,是个练家子,说不准还是个高手。
    辰宇并不扭捏,对慕容济的话言听计从,也坐在了旁边。
    见怪人一口一口的喝着药,长欢都替他觉得苦,忍不住多嘴道,“你得一口气喝下去,才不苦。”
    辰宇一听这话,戒备道,“大胆!”
    只见慕容济轻轻压了压手,示意他勿要多言。辰宇这才乖乖的继续吃饭。
    慕容济倒是听进去了长欢的话,放下勺子,端起碗一饮而尽。放下碗时只见眼前是长欢伸出来的手,手中静静躺着一粒糖。
    慕容济疑惑着接过糖,在手中看了看。
    辰宇一脸警惕和担忧,道,“爷,不能吃。”
    慕容济不理会他,却将糖放入口中细细品尝,微笑道,“挺甜。你怎么随身还带着糖?”
    长欢从旧蓝布囊中也掏出一粒,想到阿错喜欢吃糖,若有所思道,“许是有的人觉得生活太苦,这糖能让她一时忘了苦吧。”说完,将糖也放入口中,待它静静融化,变成相思,沁入心田。
    见长欢也吃了糖,辰宇悬着的心终于回归原位,身后却早已渗出一阵冷汗。
    慕容济静思长欢刚才的话,不经意间露出一抹微笑。倒让长欢觉得这人和阿错一样,初见时冷若冰霜,可笑起来也能融了冬雪。
    长欢跟着也笑了笑。
    慕容济好奇问道,“你笑什么?”
    长欢道,“我笑你啊。”
    慕容济道,“笑我...什么?”
    长欢道,“我笑,是因为你笑起来很好看,还有酒窝。让我想起一句话和一个朋友。”
    慕容济兴致起了,问道,“什么话?”
    长欢笑道,“有句话不知你听过没有叫,一笑解千愁!”
    辰宇插嘴道,“明明是,一醉解千愁。”
    长欢不理会他的纠正,继续道,“一醉解千愁,酒醒愁更愁。一笑解千愁,笑过愁无忧!”
    慕容济喝了口茶,放下茶杯道,“很有意思的说法。”
    长欢解释道,“这说的是实话,你没发现吗,如果你常笑,好的事情就会接踵而来。如果你常愁眉苦脸,倒霉的事情就会接连不止。很灵验的。”
    慕容济笑道,“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
    长欢自豪道,“我自己悟出来的。”
    辰宇嫌弃的瞥了一眼长欢,继续埋头吃菜。
    慕容济听长欢年纪不大却说悟道,觉得甚是可爱,心下对其多了几分喜爱,便继续问道,“那你还悟出什么了?”
    长欢歪头想了想道,“我还悟出了一个人间至理:骑马坐轿,不如躺着睡个安稳觉。”
    慕容济点头微笑道,“这话,在理。”
    长欢不客气的给自己斟了杯茶,抿了一口,道,“最后再送你一句,人生如梦,名利皆过眼云烟。所应从者,唯心矣;所应握者,唯当下;所应惜者,唯眼前人。”
    慕容济在心中默默念诵了一遍长欢的话,心生敬意道,“难得你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深刻的感悟。”顿了顿又问,“可有师从何人?”
    长欢道,“小时候读过几年私塾。也没有专门的老师。”长欢心如明镜,她知道如果说出温无双和杨延,她的身份就暴露了。
    慕容济又问道,“还不知道小友的名字?年方几何?以后与人提及,也好有个出处。”
    长欢心情大悦,想是自己悟出的东西有人认同,却没忘自己来干什么的,笑道,“林小暖,你叫我小暖就好。我今年十五了。”
    慕容济喃喃道,“十五岁,正是如花似玉天真浪漫的年纪。我女儿,和你一般大。”
    长欢想到自己那个早逝的父亲,淡淡道,“你女儿,真有福气。那她可喜欢吃糖?”
    慕容济愣了愣,似是以前从未有人问过这种话,若有所思道,“我也不知...小暖姑娘,府上是哪里的?”
    长欢一早准备好的说辞派上了用场,故作低沉道,“老家是青田县,遭了水灾,家里只剩我一人,便来此地投奔亲戚,不想亲戚早已搬家,失了音信。”
    慕容济看向长欢神情复杂,带着一丝怜悯和怜爱道,“那你,可愿跟我走?至少后半生无虞,衣食无忧。”
    一句话,倒是叫辰宇和长欢都震惊不已。辰宇惊讶的是自家主子这么容易就要收留一个陌生人在身边。
    长欢惊讶的是一顿饭的功夫这就有人要自己跟他走,看那神情和话语,想是要自己做小妾的意思。给一个年纪能当自己爹的中年老男人做妾,长欢想想都觉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