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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在屋子里转着找宋南其的时候,看见摆在书房一面柜子上的相框。
站了一整面柜子,从下到上,依次是幼年的宋南其到现在的宋南其,应该是每年都有拍照片,然后用相框装裱了起来。
叶嘉青发现宋南其原来从小就爱板着脸,很少笑过。
他是站着的,面对的几张照片是穿着高中校服的宋南其。
“嘎吱”一声,打断了叶嘉青的沉浸式看照片,宋南其从后边过来了。
确实,现在的宋南其和昨晚喝醉酒的宋南其有很大差别,现在的宋南其穿着白衬衫,版型挺括,外边一件黑色的短风衣,气质端庄,怎么也看不出来他是昨晚那个按着叶嘉青令之无法动弹的人。
“这个校服看起来很眼熟。”叶嘉青指着第二排第一个相框。
可以确定是高中校服,黑白配色,很烂大街的国内传统式校服,但细看,能看见肩上延至手腕处的一条金色的线,而且胸前有校徽。
江北一中?
叶嘉青那时候不是很爱学习,完成任务似的,所以对新台那些有名的高教学质量和优质教学学生资源的高中并不耳熟。
就是这缝了金线的校服,让他记住了。
有点眼熟。
“这是我高二时参加全国中学生数学联赛取得新台市赛区一等奖时拍的照片。”宋南其的语气,听不出一样,平淡地和叶嘉青说道。
“唔,厉害,”叶嘉青点点头,过了会儿,他突然想起来,扭头看着宋南其惊讶地说道:“我也参加过这个竞赛!但我不是一等奖,我是三等!”
叶嘉青是被拉去凑人数的,他是属于班主任最头疼的那一类学生,不调皮,甚至很讨喜欢,就是在学习上一点都不主动,非要有人在后边挥着小鞭子追打,成绩一般都是不上不下,冲一下就能到前边。
能拿到奖完全是超常发挥,就是因为这次超常发挥,叶嘉青被班主任和年级主任视为可培养的有潜力的苗子,每天搁他耳边念经,那次之后,叶嘉青又和几个同学一起参加了几次竞赛。
“难怪我说这校服眼熟呢,”叶嘉青把相框拿在手里,“你们的校服当时特丑,然后我同学说上边缝了金线,我才注意到……哎,宋老师,你对我有印象吗?”
宋南其正要回答。
叶嘉青又自言自语着道:“应该没有,我对你也没有,咱俩应该不是同一个时间,但我和你同学肯定是,不然我怎么眼熟校服嘛。”
“嗯。”宋南其从叶嘉青手里取走相框,“走吧,下楼吃点东西,我们回学校。”
“嗯,好。”叶嘉青踩着拖鞋踢踢踏踏去洗手间洗漱了。
他进去没多久,又探出头和宋南其说:“小宋,我不想穿昨天的衣服了,可以把你的衣服借给我一套吗?我保证会给你洗得香喷喷的。”
宋南其将相框放了回去,一边应道:“我去给你找。”相框重新回到原来的位置,摆正,侧面依稀还能看见相框的背后还夹了一张照片。
宋南其递给叶嘉青一套衣服,又是新的。
叶嘉青麻溜地穿好出去,稍微有点大,但也还好,尺码应该是偏小的,而且风格也根本不像宋南其穿的,里边打底的衬衫是白色,外边的毛衣是浅蓝色,底下是浅色的休闲裤,整体风格要多清新就有多清新。
他还很少穿这种乖乖崽风格的衣服。
“我妈以前买的,不适合我,”宋南其拉开门,和叶嘉青一起下楼,“但很适合你。”
叶嘉青开玩笑道:“那你送我?”
宋南其连想都没有想,就点头,“好。”
“可是这衣服很贵哎。”
宋南其神色不改,“朋友之间,不谈钱。”
“……”
早餐是厨房里的阿姨准备的,两人份,却也摆了半面的餐桌,花被推到一边,叶嘉青看清了那是一束黄梅。
叶嘉青以为宋南其的家里人今天都会在家,但出乎意料的,家里还是只有他和宋南其。
曾叔:“等会我让司机送小少爷和小少爷的朋友去学校。”他昧着良心装作没看见叶嘉青手指上的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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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庭和倪潇潇两个人在宿舍一边赶作业,一边感叹宿舍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凄凉。
“倪小二,你昨天还说他们俩不是去约会的!”
倪潇潇奋笔疾书,嘴里也没闲着,“我只说没见过穿着运动服去约会的,并不是说他们不是去约会。”
“没有你这样给自己打补丁的。”
“不过你觉得,他俩昨晚,到底干嘛去了?”杜庭八卦得不得了,他都快好奇疯了。大概是因为叶嘉青和宋南其两个人每天都腻腻歪歪地在眼皮子底下晃荡,现在杜庭心中那大白菜被猪拱的心情也淡了许多。
“你觉得呢?彻夜未归能去做什么?”倪潇潇白了杜庭一眼。
他俩正讨论得激烈时,门从外边用钥匙打开了。
先进来的是宋南其,接着进来的则是叶嘉青。
叶嘉青手里端着一碗红豆沙,背着书包,满脸都洋溢着轻松愉悦。
宋南其看起来心情也不错。
“中午好啊。”叶嘉青主动和两位一夜没见的室友打招呼。
杜庭和倪潇潇对视了一眼。
倪潇潇:“祝你们百年好合。”
杜庭紧跟着便说:“早生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