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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话的时候,时斐宛就带着身边的小姑娘转身进门,嘭的一声,直接将大门给关上了。
这一系列的动作干脆利落,甚至被她拉着进屋的池穗都还没好好反应过来。
时老师池穗拉着时斐宛的衣袖,她低着头,心里很乱,不知道说什么好,但是这时候脑子里唯一下达的关于要拉着时斐宛不让她离开的指令却很清楚。
时斐宛本来也没有打算要这时候离开她,看着身边小姑娘像是觉得委屈巴巴一样低着头,那神情,不用看,她也知道肯定又难过又沮丧。
刚才那女人的话的确是很扎心了,可能就算是后来她说了那么多,但在池穗心里,估计都还是记住了很多恶毒不堪的言论。
时斐宛不由伸手,将面前这个低着头的小姑娘,抱在了怀里。
就真像是小时候她安慰别人一样,拍着池穗的后背,低声说:还在想什么?
池穗也知道自己不该为了不相干的人生气的,但那些话像是锥子一样狠狠地扎进了她的心里,说完全不在意,那都是骗人的。她欺骗不了自己,也欺骗不了现在关注着她的时斐宛。
沉默片刻,池穗的声音带着点闷闷的感觉传了出来
时老师,你觉得我是丧门星吗?
她这话音刚落,脑门上就被抱着她的人狠狠一敲,随后时斐宛带着点严苛开口:瞎说什么话?现在也是我在家里,你想想如果爷爷奶奶听见,是不是又要为你担心?现在哪里还有这种说法?那女人胡说的你也相信?
池穗从她怀里抬起头,脸上就差带着眼泪了:可,可那为什么我也一出生妈妈就去世了我也没有爸爸
时斐宛揉着她的脑袋:这都跟你没关系,但我知道医生告诉我,你母亲在车祸中生还都是奇迹,因为有你,所以才有了这个奇迹。什么丧门星?你不是,你是你妈妈的福星,她拼了命要活下来,想活下来,就是为了把你带来这个世界上,你现在这么妄自菲薄,他们知道的话,也会很难过会愧疚。
是吗?池穗轻轻问。
时斐宛揉了揉她的头发,当然,为什么要把一个失智的人的话放在心上?真傻。
这事儿时斐宛本来是没打算告诉池老教授和老太太的,但是当时实在是有不少人围观,最后老太太她们回来的时候,都还是知道了。
进门,老太太就沉着脸,虽然说她知道这事儿跟池老教授没有关系,但最后就是没忍住迁怒:看看你们家这些人,还是人吗!简直就是吸人血的蚂蟥!简直比蚂蟥还要可怕!你看看那些人怎么说的,还说我们家穗穗!今天如果不是因为宛宛也在家里,还不知道你孙女要受那对母子多少委屈!老头子!我给你说,这事儿你不给我个交代!我跟你没完!
知书达理的人被气狠了,也是要不讲理的。
就像是现在的老太太,说什么都要让池老教授给个说法。
池老教授:他也很委屈啊!他不是才被气进了医院吗!他也知道自己堂侄那一家人不像话,但,但现在自己老伴儿要自己给个交代,他要怎么给啊!真是令人头秃的问题!
时斐宛在听着这两位老人的争论后,虽然知道这不是一件好笑的事情,但她心里还是有点忍不住想笑。
老爷子和老太太两人这吵架,都能让人听出来一股欢快的味道,也是挺不容易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会敲打她们的池老教授委屈开口,但又不敢说老太太的不是,这事儿还真是他家的亲戚搞出来的奇葩的事,还真是怨不得别人。
老太太哼了声,然后转过头,就变脸,拉着时斐宛的手,亲亲热热的:宛宛啊,这一次又是多亏了你!看看我们家穗穗,也幸好是遇见了你唉,你看你说自己有喜欢的人,害得奶奶唯一能给你介绍对象这技能也不能发挥出来,这样吧!等你以后结婚,把那小伙子带来家里,爷爷奶奶肯定给你们一人一个大红包!
时斐宛:???红包?小伙子?带家里来?老太太对她的误会好像大了去了。
而同时听见这话的池穗也是一脸懵然,随后却是笑了。
这事儿在晚饭的时候,差不多就算过去了。老太太虽然嘴上虽然说要池老教授拿出个章程来,但那也就是一时间的愤怒,稍微过一阵儿,也就消了气,知道这事儿对于池老教授来说也是无妄之灾。
不过,池老教授现在也是下了决心:以后我们家就不要跟他们来往了,一刀两断最好,我们本来也不亏欠任何人,就算是最初那些年照顾我跟你们奶奶的情分,我们也不是没有还。不仅仅还了,而且也给了不少钱。作为亲戚,我自认为我这个长辈已经做到了最好,无愧于心。但是现在他还想觊觎穗穗爸妈留下来的东西,我是不会同意的。只是穗穗,爷爷奶奶可能是没办法帮你将之前的那几十万要回来了
这些年她们对自己堂侄子一家的金钱上的给与,也不止几十万。
池老教授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谁能想到最后好好的亲戚会变成现在这样?谁又能想到从前那些好,可能都是煞费苦心,不过是一番经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