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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拥江山,享无边孤独 第13节

      苏辞道:“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
    “你干什么?她家就在这清湖村,她娘家人都死光了!狗蛋他娘,你说话呀!”赖大婶是真的想放走苏辞了,他们家惹了不该惹的恶鬼,那五两银子就当是花钱消灾。现在听到苏辞的话,赖大婶就紧张起来,难道这泼妇还想劝狗蛋他娘一起跑?她儿子待在里面还没出来,别又搭进去一个别人家的媳妇,这女人的老公可不好说话。
    这回苏辞没有打断的话,问道:“她不会说话?”
    赖大婶道:“会会会。她家是牛山村的,都是一个县。”
    既然是一个县的人,也许不是被拐来的?这女人的样子有些奇怪,这个村子的村民都嚷着要抓住苏辞,唯独她告诉苏辞如何出村,又如何去县城。但她不愿意多说,苏辞这会儿没有多余的精力管别人,打算继续躺下休息。
    “我被拐子拐到清湖村,我娘和我爹都哭死了,后来村里把我家房子收走,我叔伯就把我卖到这里。”女人静静地道。
    “狗蛋他娘,你可别乱说,难道你不要家了?你不要你男人和狗蛋了?”赖大婶劝道,这都算什么事啊,这个女人一出现,这些小媳妇的心思就活络了,一点也不守妇道!哪里有一点像他们,当初她到这个村子也反抗过,最后还不是老老实实待在这?女人嫁谁不是嫁?反正总归是得生个儿子。
    苏辞一脚踹中赖大婶的儿子:“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轻轻地道:“牛月明。”
    赖大婶不敢吭声了,她犹豫着是不是要告诉狗蛋他爹,他媳妇这明显是要跑了!
    “狗蛋他娘,你不要狗蛋啦?狗蛋还那么小,你走了他可怎么办?”
    牛月明的脸转向赖大婶:“我不走。”
    赖大婶才放心下来,又道:“这就对了,这天下哪有舍得扔掉儿子的娘?有了儿子,你就有了家,家在这,你还想到哪里去?”
    赖大婶还想多说两句,看见苏辞毫不客气往她儿子身上踹,才识时务地闭上了嘴。
    苏辞犹豫片刻,道:“牛月明,如果你想走,我可以带上你。”反正有人质在手,没有人敢动她,多带一个人也没什么。
    牛月明忽地咧嘴一笑:“我不走,我要留在这。”
    苏辞想再劝劝她,可牛月明眼神坚定,摆明了不会听她的话。苏辞轻叹一口气,随即懊恼起来,这生个儿子怎么像是生了个包袱?活活要把这女人的一生都拖,如果是她的话,无论如何也要跑出去!
    苏辞一大早便醒了,她在家时就习惯早起,现在在清湖村起得更早。好在苏辞从小坚持锻炼身体,即使这两天没有休息好,也不感到困倦。
    苏辞起来后,三口两口吃掉窝窝头,腰间别上柴刀,叫醒睡在窗边的赖大婶,要她马上去准备一辆驴车。其实马车跑得更快,不过苏辞不确定这村子有没有马车,但总有人家有驴车,只要能带着人质坐驴车进了县城,一切就好办了。
    人质首选自然是赖大婶的儿子,要带牛月明吗?苏辞踌躇起来,其实她想带牛月明一起走,可如果本人不想走,她也没有办法。
    “你真的不跟我一起走?我家在国都郊外,到了那里,只要有一门手艺就有饭吃,也不用担心别人如何看你,我会为你的事保守如瓶。”苏辞决定最后一次劝牛月明,如果她还是不愿意,那她就再也不管这事。
    牛月明摇摇头,慢慢地笑了,她似乎很久没有笑过,因此做这个表情时有点困难:“你是个好人。”
    眼看牛月明表明了态度,苏辞决定放弃劝说。
    赖大婶家里穷,别说是驴车,连一头驴也没有。他们夫妻两个又不能不管儿子,于是到处去村里求人,好不容易才借来一辆驴车。
    村民同情他们家,要他们出力可以,要他们出物就得考虑考虑了,毕竟清湖村穷,村民更穷,驴车已经算得上是家里的贵重物了。把贵重物借出去,村民便在心里嘀咕,万一有借无还怎么办?听说这买来的女人彪悍得很,说不定根本是个强盗,那就很有可能把他们的驴车抢走。
    驴车一到院子门口,苏辞留下牛月明,一把抓住赖大婶的儿子往外走。其实苏辞没有多大把握他们家会乖乖听话,为保险起见,她折断人质的双手,柴刀一直没离开过人质的脖子,这样就不怕人质突然反抗,或是有人突然上前抢人。
    那对老货看见苏辞对待儿子如此心狠手辣,已经吓得心惊腿软,哪里还敢想多余的事情?
    苏辞带人质上了驴车,便一路往前走,路上有好事的村民偷看,她冷冷地扫过去,与她视线相交的村民都不自觉地低下头。
    村民大多好奇又害怕,他们好奇一个女人竟然有如此力量,害怕这事发生在自己家,于是纷纷出来观看。甚至有那胆子大的小孩,在自家大人的怂恿下,一直跟在驴车后面,结果驴车没有多久,后面竟然跟了一群村民。
    苏辞心中焦急,这些村民这时还没有反应过来,但只要有人领头,他们很有可能根本不在乎人质就对她动手,虽然她放狠话的时候无所畏惧,但终究不想跟这些人一起送命。
    眼看村民越来越近,甚至已经有人在前头试图阻拦,就在苏辞越发谨慎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出现在村子中。
    第26章
    村民之间窃窃私语,他们好奇马蹄声的来源,清湖村最有钱的人是村长,但他家也没有养马。清湖村没用马,那这马只能是从外面来,可清湖村那么穷,附近也没有埋着哪位富人的祖坟,有谁会从外面来这里?
    村民一时不敢动,苏辞的驴车也不得不在清水湖旁边停下,因为一队人马拦住了她的去路。
    为首的是一个身穿劲装的女人。没有华衣着身,没有胭脂水粉,但神采飞扬,她扫视一圈渐渐围拢的众人,没有一人想与她视线相接,都不由自主地低下脑袋。最后她的视线落在苏辞的身上,因为那是一个唯一敢直视她的人。看到苏辞把柴刀挂在一个男人的脖子上,她挑起眉。
    “殿下,怎么停下了?”
    说话的是一个身穿蓝色官服的男人,他一直在为首者的身侧。他骑不惯马,身边还有侍从扶他下马。他扭着屁股走到面前,眉头一皱:“殿下,这好像就是清水湖。村长呢?怎么村长还没到?”
    “这呢,在这呢,县令大人等等我!”这队人马后,又赶来一群人,为首的正是村长,他似乎才从梦中睡醒,脸上还有草席留下的红印。
    村长领着老婆小孩跑到县令面前,气喘吁吁地下拜:“殿下、曾大人,这便是清湖村。”
    被称作殿下的正是许春武,她眉头微皱,看一下村民:“这是怎么回事?”
    县令曾怀自然也看到了苏辞:“你你你怎么当街持刀伤人?来人,把她拿下!”
    “别动!”苏辞一声呵斥,正要上前抓人的侍从被唬得一时不敢动,她环视一周,很快确定了这队伍中最大的官是谁,“民女见过定北王,殿下,民女这是为了自保。”
    许春武道:“你认得我?”她这时候才仔细观察苏辞,发现她不仅面貌与漠北之人不同,说话时也是南方口音。
    村长急道:“大人,快叫人把她抓起来!你看她手持柴刀伤人,威胁我们,根本就是个穷凶极恶之人。我们大伙昨晚打算抓她起来,可她手里有人质,我们也不敢轻举妄动,正好各位大人赶来,真是犹如天神降临,请大人将她就地正法!”
    苏辞道:“要不是有人质,恐怕我早就被你们杀了!我是被拐子卖给这家人,好不容易逃走,你身为村长,不仅不秉公执法,反而助纣为虐,带其他人抓我!”
    原本村长打算模糊重点,强逼苏辞就范,毕竟村民不知道,他还是知道的,人贩子与知情不报者、买家会被一同处刑。可一个女人嫁给谁不是嫁?小赖年纪将近四十还没媳妇也太可怜了,何况那赖老四又是他表亲,他这么做,也是做了一桩成就三人的好事。
    听到苏辞的解释,村长呵呵一笑:“你是疯了,说什么胡话呢?你是小赖的媳妇,你们夫妻俩不合的事我们管不着,但你持刀伤害小赖,这就是你的不对,大伙你们说是不是?”
    村民中有的清楚发生了什么,有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可还是有人附和村长的话,毕竟那话是村长说的,这个不过是一个外人,反正他们也没做什么,只是同意村长说的而已,总归不会有错。
    附和村长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像是一锅煮开的水不停闹腾,村民们又躁动起来,还有不少人悄悄手持农具,伺机而动。
    曾怀看着眼前一幕,他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手持柴刀的女人一定是被村里人买下的,按理来说,他应该出面震慑这些村民,再把这女人带走,可现在这些村民情绪激动,要是强行带走这女人,说不定会误伤到他。曾怀瞧着村民,心里给这村长悄悄记了一笔,打算等事情结束之后再找他算账,没事煽动村民做什么?这让他在殿下面前多难堪?
    苏辞握紧手中柴刀,脸色发白:“我不是你们村的媳妇,也不认识你们!要是你们敢动手,那就一起死!”
    村长叹口气:“你病了,都开始说胡话了,你是小赖的媳妇,怎么会不认识我们?”
    “她不是。”一道很轻却很坚定的声音在村民中响起。
    村长皱起眉,是谁在这时候这么不知好歹?他寻声看过去,原来是一个抱着男婴的女人,他记得这也是被拐来的,听说是她娘家人都死光了。
    “别瞎凑热闹,赖明,管好你家媳妇!”
    被称作赖明的男人十分尴尬,他不敢对村长和其他看戏的居民发脾气,转而给自己媳妇甩了一巴掌,即使他媳妇刚才从软禁中逃脱:“吃饱了撑的!闲得没事回去喂猪去!”
    被打了一巴掌的女人正是牛月明,她看向苏辞,依旧道:“她不是小赖的媳妇,她昨天晚上才出现在村子。”
    赖明一听,更加生气,他又甩了一巴掌:“叫你回家!听到没有?”
    牛月明的脸被打肿了,嘴角也流出了血,但还是抱着男婴一动也不动。
    “再动手就剁了你。”
    一道平淡的声音响起,许春武策马上前,她脸色不变,直奔到赖明的面前。她从小就杀人,手里不知有多少条人命,即使面对上万的敌人也不曾退缩,此时更不会害怕根本没受过训练仅是手持器械的村民。
    赖明不自觉退后一步,不知踩到了什么跌倒在地。
    “将军,我们也到了!”
    要不是为了赶路,陆子怡哪里会要马车与赖老四同坐?她恨不得骑上马把赖老四拖在地上跑。此时他们才赶上众人,一看到大家都停在一片湖泊旁,便明了这就是清水湖,于是一把把赖老四从马车上拽下来,扯着他向许春武汇报。
    许春武点点头。陆子怡眼睛一亮,一把将赖老四掼在地上。
    村长也看见了赖老四,他脸色一变,但什么也没说,即使赖老四是他的表亲,可与对方的身份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许春武道:“赖老四,认清你捡到的女人是谁,至于她,既然是被拐来的,本王要带走。”
    苏辞还拿着柴刀,可许春武突然抽刀敲向她的手腕。苏辞手上吃痛,不得不放开柴刀,这时旁边马上有两个侍卫上前按住苏辞。一直被当作人质的男人此时也顾不上形象,他滚下驴车,又连滚带爬冲进村民中,只有那里才能给他一点安全感。
    “按照本朝律法,持刀伤人有罪,带她上马车。”许春武吩咐道。
    苏辞没有反抗,因为她发现即使被押着走,但身边的侍卫明显没有真的把她当成犯人,手上的力道并不重。
    赖老四一直躺在地上呻|吟,这时突然抬头看到苏辞的脸,叫起来:“大人、大人,就是她!就在这水里捡到她!”
    陆子怡踹了他一脚:“说清楚!哪里捡到的人和鹿角?”
    赖老四道:“小的就是在这里捡到这个女人,正好赖大婶经过,小的就把女人送给她了,小的正要走,就看见水里有光,然后小的在水里一捞,没想到捞出了金色鹿角。”赖老四交代完毕,又向许春武求饶,他现在明白这行队伍中,最大的官就是她。
    许春武又看向苏辞道:“姑娘,这人昨日向该县县令曾大人献上宝物,还说是在这湖中捞出的宝物,只是在宝物出现之前,他先捡到你,又把你卖给他人。本王问你,既然你与宝物一同出现在湖中,你可知道那宝物的来历?”
    苏辞脸色苍白:“大人,那宝物的模样是否是一对金色鹿角?”
    许春武道:“正是。”
    苏辞道:“那是我的东西!正是这赖老四把我卖人,又拿走我的东西。”
    “不能放过她!他把我儿子害成什么样了!”
    许春武看向那说话的老妇,她哭哭啼啼,不停的把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人叫做心肝宝贝。儿子回来后,那老妇又打起苏辞的主意,眼看苏辞要被带走,她的脸上闪过恶毒和憎恨:“你们不能带走她,应该让我们动手。”
    老妇身边的老头用铲子指向苏辞,双眼通红:“我要打死她!”
    这对老妇的愤怒引起了村民的同情,他们没有散去,只等着有谁一声令下,他们便冲过去抢人。
    许春武带的人已经变成守卫的状态,他们拥在许春武的四周,同样在等待命令。
    此时气氛剑弩拔张,县令在心里痛骂赖老四,又不禁埋怨起自己,他闲得没事献什么宝?不过他更憎恨赖老四,要不是这个好吃櫴做的东西,如今也不会这么难堪!可定北王就在边上看着呢,要是他不说点什么,这乌纱帽还能保得住?
    曾怀道:“各位乡亲父老,本官是蓝田县县令,大家有话好好说,想必你们也认识这赖老四,他平日就无恶不作,昨天竟然还拐卖妇女,现在被带来指认现场,无关村民都速速退去。”若是平常,曾怀哪里会对这些村民如此好声好气,可现在在别人的地盘,且这些村民大都野蛮粗鲁,万一一言不合就动手,他哪里受得住?
    “谁说无关?这恶女伤我儿子,我要找她算账!”那赖大伯道。
    “没错,她太嚣张了!”
    “县令也不能包庇犯人,把那个女的交出来!”
    村长没有作声,心中却得意无比,大官又怎样?到了这村子,还不是得看他们脸色,他就不信他们敢对他们怎么样,他们占着理呢,这就是一件家事!
    但意外发生了。
    那名反对村长的女人抱着男婴,一下跳入清水湖!
    第27章
    无论是侍卫,还是村民,各个都傻了眼,直到有人去推赖明,赖明才发出一声尖叫,他跑到清水湖边,急得抓耳挠腮,可又不敢下水,那可是清水湖,据说里面有妖怪吃人,他怎么好下水?赖明完全没想到本来与自己无关的事,结果竟然是儿子和老婆都没了!
    他不禁长吁短叹,涕泗横流,但没有一点下水的意思。
    离湖边最近的是陆子怡,她一看到赖明那模样,便骂了一声晦气,紧接着立马脱下外衣,活动筋骨后跳入湖中。
    村民们嘀嘀咕咕,他们敢面对带刀的侍卫,却没有一个人敢跳进水中救人,毕竟那是清水湖,那是会吃人的湖!不然那三个人落水了为什么一点声音也没有?一定是被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