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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
要是被人知道,他这么多年维持的人设还不得废了啊。
“算吧。”沈晏白说,“毕竟每次遇着你我都没好事儿。”
沈晏白说着眉头也皱起来。
江中屿反而嘴角一勾,笑了。他的心情看上去不错,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跟着音乐的节奏轻轻敲着,时不时还哼哼着附和两句。
这个问题好像就这么揭过去了,但沈晏白越想越不得劲儿,开口问他:“你不是坏人吧?”
江中屿说:“我们那儿专贩卖人类器官,像你这种,价格卖得尤其的高。”
“……”沈晏白当了真,脸色微微一变,一只手抓着车门把手。
江中屿按了一下,门锁住了。沈晏白寒毛直竖,警惕的望着江中屿的右侧脸,想着他脸上的那道疤,问他:“真的假的?”
“你觉得呢?”江中屿认真的看着前面的路,笔直平坦开阔的大道,将一切风景都拉成笔直的、五彩斑斓的线,往后坠去。
“……”沈晏白没说话。
江中屿笑了,眉眼弯起来,冷峻的面容此刻变得柔和起来,沈晏白这时才发现江中屿有刀疤的那半边脸上竟然有一个梨涡,中和了他刀疤的锐气,他看上去没那么凶巴巴的了,不像是坏人。
“跟你开玩笑的。”江中屿的声音低下去,说,“你这么好骗,不适合一个人出来玩。”
沈晏白在心中暗骂一声,觉得自己真够蠢的。
不过他没想到江中屿居然还能开玩笑。
江中屿打了转向灯,换到另一条道上去,问他:“所以什么是Rap?”
沈晏白把音箱关了,拿自己一千八的智能手机找了首时下最流行的Rap,吵嚷的音乐响起来的时候,顿时与此刻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江中屿被震耳欲聋的人声惊得皱紧了眉头,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开口问道:“他们吵架呢?”
“……噗。”
别说就江中屿这想法,跟这首歌的风格还挺对味的。
沈晏白也开始觉得这首Rap有些吵了,把声音调低了些,问道:“你不喜欢听吵的?”
“嗯。”江中屿点了点头,“这种情景下听不合适。”
“那摇滚呢?”沈晏白又换了首,“这个?”
唱歌的声音不大,音乐声又变得大起来了,江中屿嘴唇一张,有些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沈晏白看出来他是真不喜欢这种很吵的音乐了。
“你这人真没劲。”沈晏白说。
江中屿道:“我也不是完全喜欢慢歌,那天你坐我车放的那张碟,那种说快不快说慢不慢的就还行。”
沈晏白有些猜不透江中屿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那是自己的歌了,他侧过脸眯着眼觑着他,终于把江中屿看得有些怀疑自己:“看什么?”
“看——”
沈晏白的眼神越过他的脸,看到江中屿身后那大片苍茫的荒漠和落日圆。
金黄、橘黄……各种暖色在天际晕染开来,像是被打翻了的油漆桶,也像是被印象派画家精心挑选了位置落笔的画作,沈晏白在这里看到了他旅行以来一直追求但从未见过的昳丽落日,连云层都显得波澜壮阔。
“——停车。”
江中屿下意识的踩住了刹车。
“怎么了?”扭过头看向沈晏白。
沈晏白的注意力完全被那边吸引了——眼珠子都不转一下的说到:“可以去看一下吗?”
江中屿往那边望:“落日啊。”
“嗯。”
江中屿拉了手刹,方向盘一转,踩下油门,没有丝毫犹豫的说到:“走。”
路有些不太好走,沙漠裹着越野车的轮胎往下陷,时不时还有高高凸起的大石头,沈晏白把着车把手被甩得上下晃动。
车载音响里的音乐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完了摇滚,自动跳转到下一首,是朴树的平凡之路。
“徘徊着的,在路上的,你要去哪儿……”
微哑的磁性嗓音,裹着这荒无人烟的黄沙一同入了心。
沈晏白望着江中屿的侧颜,愣怔了很微妙的一瞬间。
江中屿一边开车,一边用手指头敲打着方向盘,等到一首歌放完了,他说到:“这首也不错。”
沈晏白喜欢这首歌很多年——可以说,在他不知道听什么歌的时候,总会把它单独循环很多遍。
于是沈晏白挑了挑眉,道:“算你有眼光。”
第10章 什么是冲浪
沈晏白在这个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湖泊边见到了他认为世界上最好看的落日。
清澈见底的湖泊也被天上的暖色调染得一片波光粼粼,太阳被云彩挡了一半在身后,遥遥的望去这地方几乎什么人影都没有,不是什么网红打卡点,甚至在地图上查无姓名,但在沈晏白看来却是他此行见过最美的地方。
沈晏白拿一千八的智能手机上下左右的拍,最后还转了镜头自己自拍一张。
可他怎么拍都不好看,只好把主意打到不远处坐在大石头上的江中屿身上。
“喂。”
沈晏白喊他。
江中屿没答话,连头都没动一下。
心中暗骂两声,沈晏白又喊道:“江中屿!”
江中屿这才回过头来看他一眼。
“帮我拍照。”沈晏白用一种命令式的语气说道,“我自己拍不太好看,离镜头近了显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