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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乱的劲风如奔腾的天龙,姬如霜躲闪不及,略见狼狈,面纱被削掉了一角。
姬如霜用力握紧鞭子,冷笑道∶“岂敢叨扰,你们掩月楼太过寒酸,可委屈到我们家小凤凰了。”
陆盏眠懒得跟她东拉西扯∶“我掩月楼的人都去哪里了?”
姬如霜妩媚一笑∶“谁知道呢!”
陆盏眠心底的火气蹭蹭往上冒,出剑又快又狠,在姬如霜躲避的间隙快速出一掌,稳准狠的掐住姬如霜的脖子∶“不说?我就让你灰飞烟灭!”
姬如霜早知自己不是陆盏眠的对手,他跟谢炀一样都是怪物,是疯魔。别人穷极一生都难以企及的高度,他们随随便便都能触摸到,前后短短几年,甚至几个月,他们成长的速度叫人望尘莫及,小小年纪却已成为修仙界数一数二的大能,九州四海再无敌手。
天才,有一个就够了。
姓陆的太碍眼,看着就叫人不爽。
姬如霜眼底透出厉色,唇边浅笑如樱∶“你心中明明有答案了,何必明知故问呢?”
“不可能。”陆盏眠自顾自的否认道,“画中仙以命驱使,稍有不慎灵力耗尽魂飞魄散,连清泳都不得不闭关百年,他谢伶霄怎么可能动用?”
“那是清泳太弱。”姬如霜脱口而出这话,立即察觉不妥,抬手就甩了自己一耳光,“辱宫主师门,真是罪该万死。”
陆盏眠心里咯噔一跳,寒意自足底往上窜,让他莫名感到了“不寒而栗”四个字。他下意识松开姬如霜的脖子,本能回头去看。
微风拂面,流水淳淳,在拱形的石桥之上,一个身穿玄色锦袍的少年阔步走了下来。
“本座与太上仙门再无关系,但清拯永远是本座的师父,明白?”
他的语气低沉,并不严厉,却透着叫人毛骨悚然的毋庸置疑。
姬如霜低眉敛目∶“是,属下谨记。”
陆盏眠脸色发白,心底发慌。
他知道谢炀的厉害之处,也知道谢炀身怀七宗卷和画中仙两大奇宝。但是,谢炀有百分之百的几率会用七宗卷,因为画中仙的风险太高,这种干钧一发之际才不得不用的鱼死网破的法器,其实相当鸡肋,远没有七宗卷实惠。
为夺回小糖,谢炀势必要率领夜宫大军跟掩月楼正面硬刚,以七宗卷之力跟他决一死战。
陆盏眠是不怕的,谢炀有七宗卷,他有浮梦镜,甚至还有………
论法宝,他陆盏眠也有不少,唯一值得忌惮的便是画中仙,偏偏谢炀无法动用,所以陆盏眠相当高枕无忧。
至于仙道那群门派,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虾兵蟹将,聚在一起看着气势磅礴波澜壮阔,单拎出来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仙道那群人掩耳盗铃,自欺欺人,根本不敢承认随着谢炀的“倒戈”,如今早已仙道衰落,而魔道繁荣昌盛。
他要做万魔之主,要当魔界独一无二的魔尊。
这一次大战就是契机,铲除太上仙门,宰了谢炀,收服夜官,或许他能一统仙魔二界,成为真真正正的帝王 !
-为什么谢炀会用画中仙?
—-为什么他不仅用了,还能若无其事的走路?—说好以命换命呢!
陆盏眠心里乱了,但面上极为镇定∶“谢宫主以一敌万,厉害。但两军对垒,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你不懂,真可惜。”
姬如霜闻言失笑道∶“空濠小筑的魔修全部被困画中仙,一万九千七百四十四人的生死只凭宫主一个念头,如今你一个光杆司令还神气什么?”
陆盏眠理都不理姬如霜,纵着魔息朝谢炀杀去∶“谢宫主外强中干,还以为我看不出来?”
姬如霜∶“官主!”
罡风卷起红叶漫天,空气中尽是浩然肃杀的创意。谢炀不躲不避,召出佩创念棠破空而出,凌空直刺,两道剑气相冲,狂乱的魔息纵情肆虐,方圆百丈之内山崩地裂,江河倒流!
大能斗法,路人遭殃。
尽管是姬如霜这样的境界也难以抵御此等威压,只觉鼻腔内湿哒哒的,触手一摸,全是鲜血。
两把同根同源的宝剑相互对抗,为寻求自保,意料之中的“反噬主人”果然接踵而至。正如当年太上仙门七峰会武之时,强烈的剑气朝四周扩散,将陆盏眠和谢炀双双震开!
谢眸光一厉,忍着剑气反噬贯穿五脏六腑的剧痛,愣是提气一凝朝前迈步,以灵力灌溉念棠剑身,致使念棠光芒骤盛,劈空一斩-
啪!!!
绝尘剑断了。
陆盏眠瞳孔骤缩,一股血气直)冲咽喉,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
绝尘剑,自从他记事开始就紧握在手,片刻不离身的绝尘剑…
“谢炀!”陆盏眠失声怒吼,眼底燃烧的愤怒之火恨不得将谢炀挫骨扬灰。
为什么他动用了画中仙还有余力反击?凭什么,凭什么啊!
“宫主。”姬如霜心惊肉跳,余光瞥见远处夕阳染就的天空,弱弱说道,“太上仙门和听阙阁还有天雪宗都到空濠小筑了,只是这儿被画中仙罩着,他们进不来……。”
谢炀语气冰冷∶“不用他们进来碍手碍脚,我的小糖我自己救。”
姬如霜∶“……
不是,,您忘了还有半只花吗?江小枫哭晕在茅厕。
与此同时,言泉子浑厚的嗓音从远处浩浩荡荡的传来∶”谢公子,还请收了结界,让我等进掩月楼救阁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