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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苦力

      这话一出,裴俟立刻愣住了,向来带着温和笑意的脸出现了一丝裂缝,露出少有的惊讶。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缓缓开口:“我在你面前唯一体现出混血的地方是我的眼睛,可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说它很独特。”
    “独特不代表喜欢。”季舒卿说。
    裴俟再次沉默,“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我比较爱国。”她胡诌八扯道。
    实际上这种荒唐的理由她自己都不信。
    裴俟也被堵得哑口无言,半晌后无奈的说:“好吧,这件事情我确实没办法改变,难怪我跟你讲话的时候你不愿意看着我的眼睛。”
    “裴医生理解就好。”
    季舒卿其实是怕在他面前隐藏不住自身情绪,现在看来,这理由找得倒真合适。
    “或许我们对话的时候,我应该戴上一副墨镜,这样就不会影响到你了。”裴俟若有所思的说。
    季舒卿也顺着他的话开始想象,随即笑出了声。
    裴俟素来是以温润儒雅、文质彬彬的形象示人,面无表情时也颇具威严,而墨镜通常是在太阳光线较强时佩戴,日常戴着总给人一种‘在耍酷’的感觉,搭配他身上的白大褂更加违和,两者组合在一起的模样光是想想就令人发笑。
    “裴医生不用做到这种地步。”季舒卿说,“那样会比现在更让人难以接受。”
    “那只能辛苦你来适应我了,好在我们有很长时间相处,我相信你会对我有所改观。”裴俟道。
    他接着说:“还有你刚才问我能不能在这里说事情,抱歉,恐怕不能。”
    裴俟快速用钥匙打开门,把办公室里面的画面展示给她看,入目是几个封着口的大纸箱以及空荡荡的书架和桌子等。
    “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所以...”
    他的话没说完,但季舒卿已经理解了他的意思,她惊讶的说:“所以裴医生的意思是要我帮你一起整理办公室?”
    感情她是来当苦力的!
    季舒卿上周末被沉嘉烨训练的够呛,而且他们已经约定好非周末时间晚上下课后也要训练,她实在不想在学校里就把体力透支完。
    “我对裴医生来说也是‘别人’吧,你的东西我还是别碰了,万一碰坏了就不好了。”季舒卿推脱道。
    “没关系。”裴俟毫不在意,“季同学是我的助手,已经不是外人了,而且就算碰坏了我也不会让你担责。”
    “...裴医生不能找别的学生做助教吗?”她问。
    “我对待事物很挑剔,喜欢追求完美,季同学是最符合我心理预期的人,所以我只能用‘不能’来回答你。”
    季舒卿不觉得她在讲座上的表现会让他感到满意,她更相信他已经看中了她的躯体,所以才留下她。
    毕竟裴俟是个眼光毒辣的人,原作中的他见过‘季舒卿’一面后就相中了她的肉体,想方设法的接近她,眼前的裴俟大概率也是这种想法。
    裴俟不知道季舒卿心中所想,但她想得的确没错,自从市立医院的事情发生后,他脑海中一直出现她的身影。
    那种身与心激烈碰撞的体验实在令他着迷,怀念之余内心产生的是对她更多的好奇与渴望,他一直在等待着合适的时机与机会,眼下终于等到了,所以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不会放她走。
    季舒卿正在思考对策。
    甩脸走恐怕不行,裴俟的性格极端,她害怕他会直接对她下手,可单独和他待在一房间也很危险,她快速思考了会儿,最后用一种折中的方式答应下来:
    “看来我只能和裴医生一起整理了,但搬动物件的时候通常会产生一些灰尘,所以需要一直打开门窗保持通风。”
    这里的位置不算偏僻,上下课都有人从门口经过,非封闭式的环境,就算裴俟对她有什么企图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动手。
    “当然。”裴俟应道,“我平时整理房间时也会打开窗户,原来你也有这方面的经验,看来我们待会儿的合作会很顺利。”
    “但愿如此。”
    季舒卿也想快点结束这场义务劳动。
    然而事与愿违,酸痛的四肢不时就让她脚步一顿,而裴俟纸箱子里的都是医用书籍,每一本都又大又厚,很有重量,导致的结果就是她踩着梯子正打算把书放到书架最靠上的格子里,胳膊突然脱了力,还没塞进去的书立刻掉了出来。
    但她只抓住了书的外皮,随着‘刺啦’一声,书内纸张和外皮脱离开来,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裴俟正背对着她整理书架,听到声音立刻扭头问:“怎么了?”
    季舒卿不好意思的说:“我没拿稳,把书扯坏了。”
    “你自己没受伤吧?”他有些紧张的说。
    她那么漂亮的身体,受伤就不好了。
    “没有。”
    “那就好。”裴俟暗暗松了口气,“是我考虑不周,你坐着休息会儿吧。”
    “好。”季舒卿一口应下。
    她巴不得休息。
    季舒卿去卫生间洗干净手,仰坐在学校给裴俟配置的新椅子上,看着他继续整理书架。
    不得不承认,虽然裴俟心理很变态,但他外表还是很赏心悦目的,宽阔的肩和高大的身材撑起整件无尘服,下摆露出两条修长的腿,走起路来不急不缓。整理的动作也是有条不紊,书籍被分门别类摆放的整整齐齐,强迫症看了都得直呼舒适。
    季舒卿看得很称心,除此之外,还有种诡异的爽快。
    大概是他一直在心理方面压迫她,眼下却反了过来,让她有种骑到他头上、被仆从侍奉的皇帝指点江山的感觉。
    但她没享受多久,就受到了‘仆从’的‘传唤’。
    “我的眼睛里好像进了东西,季同学可以过来帮我看看吗?”裴俟停下动作,转过身朝她问道。
    “当然可以。”季舒卿从椅子上起身,走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