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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又没法真的说出口,更不可能用“我有个朋友”来自欺欺人,因此在考虑之后,野田光奈明白了。
嗯,果然是她脑子走上了歧路,对着竹马们这么区别对待真是太糟糕了。
“总之,要怎么做才能重新一碗水端平呢?”
“……”
要不是不在喝水,忍足侑士觉得自己要一口喷出来,再目瞪口呆地看向前方这位用词宛若自己脚踏两条船又准备时时刻刻不翻车的“女儿”小姐。
他活了十五年,什么恋爱烦恼没听过?
对不起,这烦恼他还真的没听过。
“又到了草长莺飞,万物复苏的季节啊。”
连懵懵懂懂只在钢琴上面有脑子有野心会思考的野田光奈都不一样了,这就是成长么……
忍足侑士不说很开心,但是也心情复杂。野田光奈第一次动心后就被自己歪曲到另外一种想法上,这他还能说什么?
女儿还小,这样做也挺好?
嗯,可还是有点不公平。
当然,这种不公平并不是对野田光奈,而是明显对那位“小圣”的。虽然忍足侑士有那么点护崽,不过在他看来,喜欢的对象对着自己动心可是又因为特别脑回路自认为这个不是喜欢——
太惨了,“小圣”。
看多了各种言情小说,忍足侑士并不喜欢那种配角去故意用言语蒙蔽对方,让对方误认为是自己“恋爱中”或者“心动是错觉”的情节。拥有什么样的心情都很正常,能够老老实实梳理自己的思绪、确认自己真正要的是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就像是现在,他更希望野田光奈明白她自己在想什么。
“唔,所以你是觉得你对其中一位竹马太好了?”
“差不多?”
三个人的青梅竹马就是修罗场啊。
在后面听着这场奇怪忏悔室游戏进展的迹部景吾点了点头,他作为局外人当然是兴致勃勃,顺带还示意忍足修女继续。
没好气地扭头看了一眼,忍足侑士才谨慎继续说下去:“那你会因为对其中一个人太好,从而忽略另外一位么?”
“不会……吧?”
这么犹豫的态度,所以你已经忽略了么!
“我可以肯定没有忽略,但是注意力就不自觉会只往小圣那里看啊,怎么办?”
“那么,迷路的小羊羔,你知道‘恋爱’么?”
“我知道。”
所以有没有一种可能性,现在的野田光奈是进入了“恋爱”的状态呢?
恋爱的状态。
将双手交叉放在腿上,野田光奈的表情难得有些沉静。她盯着眼前的黑白琴键,慢慢将手指放上感知着其中的冰凉。
并不是,或者说,现在看来并不是。
不是懵懵懂懂用自己的脑回路进行的规避,也不是说什么用各种理由说服自己,野田光奈清楚地知道这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恋爱”。
人有亲疏远近,她自然也是有的。虽说算不上区别对待,但对佐久早圣臣与古森元也,她也还是会忍不住对佐久早圣臣更好些。如果说这样就是恋爱的话——
自己并没有深深为他着迷,也没有那么时时刻刻都想见对方,更没有因为没有对方就活不下去,这样的自己,又怎么会是在“恋爱”?
还不如想想接下来毕业典礼上她负责的节目,要弹哪首曲子比较好。
听多了歌剧乐曲中的“爱恋”,反而对“爱恋”观念带着点扭曲的少女翻着各种各样的曲谱,最后决定给毕业典礼上的同学们送上一首——
《悲怆》。
站在台后等待毕业演讲的迹部景吾听着野田光奈演绎出的《悲怆》第三乐章,总觉得她是想把自己的演讲搞砸。
凭心而论,野田光奈的演奏的确能够算得上是同龄人第一。强弱变化和音乐色彩都展现得相当完美,就是让他没法接这个场子。
“我才没有,第三乐章多好啊,青春潇洒,有点敏感有点不安骚动,但是本质上是坚强的,在毕业典礼上弹简直完美。”
坐回到自己位子上的野田光奈轻哼,看到在演讲台上咬牙的迹部景吾笑得灿烂:“哼哼,迹部你要加油哦。”
珍兽到现在还没有被饲养者打死,果然是因为她太珍贵了吧!
从冰帝毕业,看忍足侑士被女孩子们追着要第二颗纽扣的样子野田光奈很满足,一副吃瓜吃到撑的模样。随即在下一秒,她就看到眼泪汪汪的上河瞳来和自己要纽扣。
啊,不对啊,她又不是男孩子,为什么会被要纽扣?
而且,而且还不止一个——
“野田前辈!请给我你的纽扣!”
“不要纽扣也可以,发夹也很好!”
“她是不是不知道自己在后辈里面人气有多高?”
狼狈躲开了少女们的围追堵截,忍足侑士看着开始上蹿下跳的野田光奈,脸上露出了个幸灾乐祸的笑:“真是不得了。”
“你的扣子全被拽掉了?”
“怎么可能。”
看迹部景吾老神在在的模样,忍足侑士非常潇洒地拿出了一件新校服:“至少口袋上的扣子没有。”
“……”
你还挺得意?
三年的钢琴第一、长相精致可爱、再加上平常人见不到,野田光奈在冰帝的人气自然也是有着独特的加成。生无可恋地被学妹们拉着还签了名,她只觉得自己的手都要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