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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他笑,宋玉风也笑了,眉眼向下弯,优雅精致的脸颊犹如一掬薄雾。
    一曲接近终了,任南野先停了脚步,宋玉风搭着任南野肩膀的手跟着松劲,刚想说他开车了,过会儿可以顺道送任南野回家,目光忽地落在了他发间:“等等。”
    “怎么?”任南野问。
    宋玉风抬手,拂过任南野鬓角。
    魔术一般,他指尖多了一片香槟色的玫瑰花瓣。
    灯光影影绰绰,眼前人有种不真切的梦幻感。
    这时歌词夏然而止,刚好停在那一句,He stole your last rose of spring。
    他偷走了你春天里的最后一枝玫瑰。
    第23章 暗网
    之后一段时间,两人各自展开行动。
    宋玉风不知道从哪弄来一块绝版手表送给雷鸿,雷鸿爱表如痴,这块又刚好是他在某间拍卖行看中的心头好,他找了很多商铺和人脉,都搞不定。
    雷鸿收到手表时大为欣喜,立刻记住了白先生这个人。
    有了那块的手表的交情,双方逐渐有了往来,有时约饭局,有时一起打高尔夫球、骑马,不出半个月,宋玉风就和雷鸿混成了酒肉之交。
    宋玉风带任南野去过两次饭局,白监制行为不检点,一顿饭下来,又是揽腰又是摸脸,一会儿加茶一会儿添菜,演了一出三千宠爱集一身的戏码。
    后来这事被当做谈资在圈里传得绘声绘色,现在梦马上下都当任南野是宋玉风包养的情人。
    梦马之夜无意间知道了雷鸿和林珊的关系,这对案子来说是一个突破口,任南野这边盯上了林珊,每天下午三点准时到她办公室报道。
    刚推开门就听见啜泣声,任南野偏头一看,工位上没人,他试着喊了声:“珊姐,你在办公室吗?”
    “这儿呢,”茶水间传来林珊略微沙哑的声音,像一把浸了水的禾苗。
    她端着黑咖啡从隔间走出来,眼圈发红鼻头粉亮,“干嘛来了?”
    “刚出炉的手工烘焙蛋糕,送给姐尝尝,”任南野把系着精美蝴蝶结的蛋糕盒放去她桌上。
    这家蛋糕店在Z市很出名,老板手艺好有个性,平时买还得预定,不是熟客基本要排半把个月。
    盒子边缘贴着张便签,落款处写着个‘白’字。
    最近跟雷鸿闹别扭,林珊现在就看不得人秀恩爱,她侧过脸,日光照出了她双颊残留的泪痕。
    “怎么了这是?”任南野问。
    林珊脸色极差,勉强笑了笑,丹凤眼的眼尾显出点细纹,“前几天重感冒,犯了鼻炎。”
    “遭人欺负了?”
    林珊摇头。
    想来是和雷鸿有关,任南野试探的问,“跟男朋友吵架了吧?”
    听到男朋友三个字,林珊刚忍住的泪又涌上眼眶。
    任南野给她递纸巾,“有什么不开心的说说,没准能帮你拿个主意。”
    林珊转头,长得好看的人确实占便宜,连凝眉的姿态都显得那么诚恳。
    这眼神跟年轻时的雷鸿像极了,林珊忽感悲从中来,水雾从双眸溢出,她吸了吸鼻子,似叹胃又似自语:“有时候我觉得你们男人真是绝情,一吵架就玩消失,连个解释都不给。”
    “怎么这么说?”任南野问。
    感叹完,林珊忍不住小声抽泣。
    在她断续的讲述中,雷鸿变成了一个面目模糊的男人,她跟在那男人身边很多年了,她不仅仅是他的女伴,他们还是情感和利益糅杂在一起的联盟,她替男人操持着他背后的一切事宜,她比他身边的任何一个情人都要高贵。
    男人身边新欢旧爱不断,林珊坚信自己会是留下来的那一个,可随着岁月流逝,她看着悄然爬上眼角的皱纹,稍不注意就会走形的身材,危机感越来越重,在没有得到一个明确又安全的身份前,她始终见不了光。
    在利益和感情交织的游戏里,谁先越界谁就输了。
    林珊犯了每一个深陷爱情里的女人都会犯的错误,仗着宠爱,得陇望蜀,渐渐忘记分寸。
    离婚这事放在嘴上一说,男人也乐得哄她,可一旦当真就会令人厌倦。
    作为惩罚,男人已经半个月没见她了,借口是忙。
    任南野佯装听得疾首,拍着林珊后背,陈词滥调地宽慰她。
    等她啜泣声变小,任南野话锋一转:“珊姐,我这里有款软件,只要装进手机就能随时查看定位,很有意思的。”
    林珊用纸巾擤鼻尖,“真的,有这种东西?”
    手机打开,点开软件界面,此时显示着白先生的方位,就在香溪大道和武夷路的交叉口。
    “你....”林珊抬起头,震惊道:“你监控白先生的行踪?”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嘛,”任南野不心虚,反倒笑了,“其实这个很简单,安装就能用,还能隐藏图标,保准儿对方没法察觉。”
    软件是宋玉风特地托人做的程序代码,定位页面早已设置成不同方位的固定值。只要成功装入雷鸿的手机就能监听他所有通话。
    林珊眼睛一亮,任南野见这只鳖一步一步走向他设下的圈套,随即手把手教学,说得真诚笑得也真诚,把那女人哄得团团转。
    七天后,电视台编辑室。
    “雷总,我那批货怎么样,能按时交吗?”
    “放心,马来西亚那边已经处理好了,”雷鸿嗓音低沉,像浮动在黑夜里的一束罂粟花,“规矩不变,带现金,今晚凌晨三点老地方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