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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任南野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一手揽住他的腰,扶起半昏半醒的人就要走。
眼看快吃到嘴边的肥肉被人抢走,邢谭愤怒大骂:“你他娘的要带他去哪儿?”
“我的人,用不着你管,”宋玉风浑身笼罩在光晕下,犹如匍匐于黑暗中骤然睁眼的猎豹。
他的影子从地上延伸出来,与刑谭的影子形成对峙姿态。
“站住!”刑谭挣扎着爬起来,从柜里抽出酒,嘭一声砸碎了。
他举高刺口尖锐的玻璃瓶子,咬牙切齿道:“这么容易就想走?”
“怎么?”宋玉风寒声说:“没吃够拳头?”
“你——”一时语塞,回想起他刚才出手,动作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刑谭知道和他硬碰硬,根本讨不到便宜,但心里憋着口气咽不下去,只能恶狠狠地威胁道:“你蓄意伤人,老子要告你。”
宋玉风回首,含波儿的眼睛曼丽不再,像一阵飕飕寒风,教人瞧上一眼就觉得危险。
他丢下一张名片,并不掩饰眼底的不屑,“有事找我律师。”
第13章 虚幻相拥
找不到任南野的家门钥匙在哪儿,宋玉风只好带他回自己的住处。
“好些了么?”宋玉风蹲在卫生间门口,轻抚着任南野的后背,一下一下地帮他顺气。
任南野无力摇头,一阵恶心翻上来,他连忙扒开马桶盖,吐了个天昏地暗。
“小宋先生,这是醒酒汤,”家里的帮佣林嫂敲了敲门,她手里端着一个青瓷小碗。
“给我吧,”宋玉风拿过那碗汤药:“今天没什么事了,您先回去休息。”
节目播出在即,鼎奥临时撤资确实给宋玉风找了不少麻烦,他今天在广告部忙了一下午,思来想去,总觉得这事有猫腻。
利用关系网调查鼎奥的背景,竟让他查到刑谭才是真正的大老板。
回到编辑室又听范小西说起刑谭约了野哥见面,宋玉风早听闻邢谭这人荤素不忌,酒会那晚又见他对任南野动手动脚,听到消息后他急冲冲地赶往香溪水榭,幸亏去得及时,救出了人。
“张嘴,”宋玉风让任南野靠在自己肩头,伸手过去捏住他的下巴。
那人微启唇,宋玉风低头吹了吹,用手背碰碗边,确定不烫了,才往他嘴边送。
噗。
一口还没咽下去又被任南野全部吐出来了。
“.......不吃药,”吐完了,任南野逮住宋玉风的手,看着他茫然摇头:“不吃.....”
手掌收紧,从指尖移到手腕,又到小臂,没过几秒,任南野几乎抱住了宋玉风的整条胳膊。
这个姿势实在别扭,宋玉风就地坐下,好笑地看着他:“为什么不吃药?”
“太苦了。”任南野抬眸,语气认真,像幼儿园小朋友。
任南野脸颊、鼻尖、眼尾都染上了红晕,双手还抱着宋玉风的胳膊,这种模样难见,就像一只小野猫似的趴在脚边,散发着一种纯真的|性|感。
场景明明很滑稽,落在宋玉风眼里,他竟然觉得这人还真是有那么一点....可爱。
宋玉风背靠玻璃门,他曲起长腿,看着这醉酒的人,莫名想要逗他玩,“那这样,你把药喝了,我请你吃糖好不好?”
哄骗的语气,像对付小孩。
“不吃,小屁孩才吃糖,”任南野抬头,甩开他的胳膊,表情挺拽挺酷,却因那双眼睛水雾弥漫,显得波光潋滟,狠戾没了,独留一层诱惑的红妆。
这醒酒汤怎么也喂不进去,宋玉风试了两三次都以失败告终。
任南野埋首在他颈窝里,一会儿嘟囔着好热,一会儿又说口渴,想喝水。
卫生间外是主卧,一张深灰色的大床摆在正中央。
宋玉风拦腰抱起人,一个身高超过183cm,长手长脚的大男人实在不算轻,但宋玉风日常健身练拳,抱起来还算轻松,他臂膀有力,脚步也踩得稳。
走到床边,扣住任南野的后背,把半昏半醒的人小心地放去床上:“躺好,我去倒水。”
一楼厨房到二楼主卧,不过三分钟时间,宋玉风走到门口时一怔。
里头那人不知什么时候脱|去了上衣,明艳、毫无遮拦地躺在他的丝绒衾上。
卧室里装了壁灯,灯光偏暗,暖色调,像月光一般倾泻而下,细碎的白芒覆了任南野满身。
光斑将那如蝶薄翼的肩胛,线条完美的肌||理勾勒得淋漓尽致,连同那些旧时疤痕都在暖光下浮出隐隐丽色。
“水、水呢?”任南野脸颊烫得不像话,恰似一盒揉碎的嫣红胭脂。
他勉强睁开眼睛,望着天光板:“我要喝水。”
嗓子干的快要冒烟,皮囊里仿佛燃起了熊熊烈火,几乎烧得他的脚趾头都要开始融化。
任南野扭过头,无助又热切地盯住宋玉风,准确来说,应该是盯住他手里的那杯水。
“水.....”任南野喉|结滚动:“给我水.....”
宋玉风做了个深呼吸,压住心头没由来的躁|热,他面色镇定地走过去,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自己拿。”
任南野看着离他一米远的宋玉风,又看了看水杯,理所应当的说:“你喂我。”
他双鬓汗湿,轻|喘着微微一笑。
好一副活色生香的画。
这个男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却像潘多拉的魔盒,明知有危险还是想要一探究竟,看看里面是彩虹泡泡还是万丈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