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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显然不会再想去打孟得安那点辛苦钱的主意。
倒不如自个儿去挣也来得快些。
封如玉被挠了一把似的跳脚,你砸我儿子干什么!他哪句话说错了,法律上他还有继承权
闹什么呢!门口低沉冷喝截断了封如玉的锐嗓。
看清来人,封如玉顿时不敢再造次,缩脖子凝了声响。主要是和孟得安离婚后,她得靠封尧赡养,否则以她的赌性和消费方式,早也该过不下去了。
封尧扫向两人,孟赴约你也成年好几年了,创业失败自己扛着,还没到三餐不继的地步呢吧。赶紧带你妈走。
封如玉对末尾那句你妈颇有微词,自从她和孟得安在一起,封尧就没再喊过她一句妈,直到如今。
但她敢怒不敢言。任由孟赴约阴脸拉她离去。
不算宽敞的病房总算安静。
孟朝茉搁下保温桶,揭盖时边似有似无地说:我也不差你那点钱,给谁怎么给都随你,但首先得先顾着自己的身体,犯不着动气。
说的是胸口起伏不停的孟得安。
封尧正替他把床摇起,随即往他后头塞了只枕头,让他靠坐着能够呼吸顺畅点。
孟得安渐渐缓过来,接下孟朝茉递去的汤,在孟朝茉提醒小心烫之后,边吹气边说:我的钱留着还有大用处,至于给多少给孟赴约我有数。
她也不好奇孟得安那钱到底有何所谓的大用处,只是没好气:那你刚动那么大气干什么。
孟得安低头喝汤没吭声。
封尧接话:今儿的事不会再有,我回头会找他们谈。
孟朝茉顺手给他盛了碗汤,眯眼不大相信,你能叫得动他们母子俩?
这些日子我给他们也不少,怎么叫不动。封尧这人很干脆。既然他们母子缺钱,而他也对封如玉有赡养义务,那么只要不像今日这样触碰到他底线,他随手也就给了。
伸手接过青花瓷碗热汤。
他还是头回有这般待遇,因而唇角微扬。
病房门未关,刚到的商俞眸色一滞,旋即复又牵出抹清雪杏花的笑,叩了叩房门出声:打扰了。
随之在三束视线中拾步入内,搁下手中的营养品与果篮边说:听说孟叔腿受伤了,正好路过顺道来探望。
孟得安眼珠子差点因惊讶而瞪出来。数了数,他见商俞的面不超五次。女儿没离婚时,尚且只能见到这位的助理回回代他往孟家送礼物,离婚了反倒能见他一面?
咕咚咽下汤。
孟得安皱脸,制止商俞把带来的东西放在电视柜上,停停停,我哪能劳您大驾来看望。
讽刺满满。
商俞眼睫微垂,清越的声线犹如布尘:过去是我有错处。
你也知道是过去,你和我女儿都离了婚了,还来这儿干什么,我没工夫听商总忏悔。朝茉也
把东西放那吧。孟朝茉忽然出声。
是尘埃里一道清风,夹杂温和气息。
第52章
闻言,孟得安转头看孟朝茉的意思。
他不消多久便摸透,商俞不可能是全心为他来的,主要目的还是他女儿,而他女儿如今的态度
孟得安顿觉入嘴的汤索然无味。
尤其是见商俞伸手接下孟朝茉盛好的小碗汤,更是胸口平添郁气。
商俞自然如沐春风,他已经长时间没有这待遇,连汤里有平日不动筷的胡萝卜,也都一概喝进肚了。
封尧扫去一眼,语气稀罕:商总怎么没让你助理来?我早先还以为商总是
喝你的汤吧,要凉了。话没说完被孟朝茉打断。
封尧咽回话,专注手里的汤。
商俞他也只是将目光轻飘飘从封尧身上挪开,并未如以往的乖戾脾性对人竖尖刺。就连孟得安撂的冷脸也全然不在意,还能捡着事由和孟得安搭话,让孟得安脸色转晴。
实在是商俞踩准了他的癖好,譬如他满心扑在育苗事业上。商俞便自然而然将话题引到箜市附近的城市绿化建设上。
孟得安听了岂不两眼放光。
尽管被狠狠按捺住,却还是不由搭腔和他聊下去。
期间连孟朝茉让他吃药竟叫了两遍才听见。
到最后三人离开病房时,孟得安面上寒霜除拂,还顺口道:你们仨路上开车注意安全。
到了住院部楼下的停车场,封尧冷飕飕冒出句:商总心机可真不一般。
商俞抬睫望向前边孟朝茉的纤影,低声回:彼此彼此。
只听到封尧冷哼,随即快步越过他与孟朝茉并行,两道余晖拉长身影格外刺目,尤其是封尧还在和孟朝茉聊些他没参与过的童年。
孟朝茉轻笑后说:我那时候是打心眼里不喜欢你。
时间状语是那时候,说明现在两人的隔阂已消散,封尧也笑,抄左手在兜点头说:那时候我也实在欠骂,尽做些让你看来模棱两可的事儿。
孟朝茉顾及商俞此时被冷落,转头朝他说:你车呢?
是的,她一向比谁都能攥取商俞的细腻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