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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没多想,反正睡里睡外都一样,于是手轻轻一撑,一个轻巧的翻身就进了内床,刚打算盖好被子,就见那猫笑得很贼得看着自己,白玉堂心里一咯噔,就有一种被人算计了的感觉!
“猫儿,你笑什么?”
展昭摇摇头,亦上床盖好被子躺下,然后说:“没什么,睡吧,明早还要赶去郑州。”
白玉堂越想越不对劲,可是又是在想不出到底哪里不对劲,于是就一脸防备得盯着展昭。
展昭笑道:“老鼠,干嘛?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白玉堂看着展昭,最后还是觉得问题出在两人睡的位置上,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道:“猫儿,睡内睡外究竟有何讲究?”
展昭道:“其实也没什么讲究。”
白玉堂挑眉,一脸怀疑。
展昭抓了抓脸,小小声说道:“其实,就那么一点点讲究。”
白玉堂眯了眯眼。
“前些日子,公孙先生给我们大家普及了一下关于床上睡法的讲究……”
白玉堂若有所思得看着展昭。
“他说,自古以来就有男主外,女主内一说,其实这一说法即是来源于床榻。”
白玉堂看了看自己目前和展昭的位置,没说话。
展昭继续道:“做丈夫的睡在外侧,就是为了保护自己妻子;而妻子睡于内侧,便等同于绝对服从自己的丈夫……”
白玉堂沉默了半晌,终于说道:“我头一次知道,原来公孙先生还喜欢研究这个……”
展昭笑眯眯得看着白玉堂:“早点歇息吧。”
白玉堂“恩”了一声,突然间爬出被窝,起身就要跨过展昭。
展昭一愣,问道:“你干嘛?”
白玉堂说:“去吹蜡烛。”
展昭“哦”了一声,心道:何必那么麻烦跑去吹,用你的飞蝗石一弹不就灭了么?
白玉堂吹熄了蜡烛后,转身又走到床旁,展昭刚想缩缩腿让他进去,结果就感觉身体被人平推了下,还不等他反应过来,白玉堂已经扯过被子躺在了展昭刚刚躺的地方,而他,就这么被某人轻而易举得推进了内床……
于是,目前的情形一下子就变成了,某只猫睡在了里面,某只老鼠躺在了外面……
白玉堂盖好被子,两手还放在被子外面,撇过头微微一笑:“猫儿,晚安。”
……
片刻的沉默后,整个开封府热闹程度堪比白昼。
公孙两耳朵塞着棉花,躺在榻上慢悠悠翻着一本《太白诗集》,只见他卷着书轻轻敲了一下榻旁的窗台,抬头微微吟了句:“床头明月光,疑是地上霜……唉,多么清净寂寞的夜啊……”
包拯整个人捂到被子里,扭到东,再扭到西,最后两脚一伸,平躺,开始数羊……
王朝闭着眼睛踢了马汉一脚:“头儿跟老鼠又闹上了,去,打扫战场。”
马汉翻了个身继续睡:“唔……现在去就是找死,赶明吧……”
另一间房里,张龙转头看着睡得死死的赵虎,叹气道:“让包大人再给腾间房出来给那白老鼠吧,别光用开封府的客房救济黎民百姓了,好歹也顾及顾及我们这些苦命人哪!这还让不让人睡了?”
赵虎打着呼噜咂咂嘴,睡得雷打不动。
翌日一早,展昭打着哈欠坐起身,看到自己旁边的被窝空了,他揉了揉眼睛,心想,这老鼠昨晚上把床的一圈围栏全给拆了不分内外才肯睡,今天怎么还起那么早,精力充沛啊!
想一想的,又抱着枕头歪着脑袋眯起眼睛,迷迷糊糊刚开始要进入睡眠状态,忽然,有人“砰”得一下撞进了门来,展昭立马就被惊醒了,然后一脸奇怪得看着门口一副惊魂未定跌跌撞撞闯进来的赵虎。
“头儿,头儿,别睡了!事关咱们开封府的颜面啊,你要再不出去,我们就全军覆没啦!快快快,十万火急啊!”
展昭眨眨眼:“出什么事了?”
赵虎一脸挫败,哭丧着脸道:“头儿,五爷他不是人。”
展昭一听,反而笑了,笑过后,他才一本正经道:“他本来就不是人,他是老鼠。”
赵虎咳了两声,无比郁闷得说道:“头儿,赶紧出去为弟兄们挽回些面子吧,我们四对一还都不是他的对手,现在就马汉还在死撑,我怕再过一会他就该飙血了……”
展昭站起身,一边慢条斯理得穿着衣服,一边说道:“谁让你们不自量力去招惹那只老鼠的,自己收拾残局去。”
赵虎拽住展昭的衣角,可怜巴巴得说道:“头儿,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那老鼠有起床气,大清早的去惹他肯定是自找苦吃。”
赵虎哀嚎:“头儿~~~~~~~”
展昭好不容易洗漱穿戴完毕后,才回头慢悠悠问了句:“哪?”
赵虎一个激灵,一手笔直得指着门外:“后院,演武场!”
展昭叹了口气,心道,这麻烦老鼠,一点不安分,多么美好的早觉啊,就这么没了……
两人来到演武场,就看见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一群人,展昭呆了下,拎住一直拽着他往里走的赵虎,问:“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这么多人?”
赵虎擦了把汗,道:“头儿,你忘了啊,今天是牌司收状,堂开会审的日子,任何人都能来开封府听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