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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净忽然就觉得,巧克力应该没问题。
如果鹿见青没发现她骗婚,没理由让她出丑,毁他自己的婚礼。
如果鹿见青发现她骗婚应该直接取消婚礼才对。
都说鹿见青人品不好,可他那么讨厌鹿广啸和时蔓,却还是让他们来参加了婚礼。别说什么要制造家庭和睦的假象,全世界都知道鹿家不和睦。
虽然楚净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但直觉他不会用这种手段。
可如果不是巧克力,问题出在哪里?
她没吃过其他东西,对花粉也不过敏
鹿太太。伴娘将一杯茶水送过来,低声提醒她去敬茶。
楚净看到茶水在自己掌心漾起涟漪,猛地反应过来交杯酒!
她不胜酒力,几乎沾酒既醉,昨天就已经让婚庆团队将今天要用的香槟换成了自己特制的糖水。
现在回想,刚才喝下去的,酒味还挺浓,确实不是她准备那瓶。怪她那时候心不在焉,没察觉不对。
楚净朝香槟塔后瞥了一眼,香槟瓶子还在,可她做的标记在瓶盖,现在也看不出来是不是被换过。
不知道是工作人员无意拿错了,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楚净深呼吸一口气,上前一步,身体却歪了下。
没事吧?鹿见青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
没事。楚净不敢摇头,拼命忍住,可她看人都有点重影了。
昨天晚上她也和鹿见青喝过一杯酒,醉得没有这么厉害。
所以,多半不是拿错,是香槟被人动过手脚。应该是换成了高度酒而不是别的药物,毕竟鹿见青喝了没事。而她酒量差,刚才又高度紧张,才会发作这么快。
看来动手脚的人很了解她,知道她没有酒量,针对她来的。
会是谁呢?
时蔓吗?
可她不是站他们这边的?
这样做的意义又在哪里?
楚净朝台下瞥了一眼,时蔓似乎在骂鹿时,注意到台上的视线,回头看了一眼。
然而楚净已经看不清她的表情。
脑子越来越沉重,不能再思考,无论如何也要把婚礼撑过。
楚净用力将自己手背上的皮拎起来,掐了一把。
鹿见青不想看鹿广啸,无意中朝旁边一瞥,刚好看到这一幕,手背都跟着痛了一下。
干什么对自己这么狠?
他这才注意到楚净脸颊绯红,眼神迷离,看着有点不正常。
这是怎么了?
鹿见青不解,好在仪式到这里也差不多结束了。
接下来就是给宾客敬酒,新娘子要换敬酒礼服,鹿见青本来没准备换衣服,见楚净下台时滑了一下,还是不放心地跟上去,将手递给她。
楚净顾不上那么多,一把抓住。
掌心灼烈,烫得鹿见青都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先去更衣间。楚净皱紧眉头,声音飘得厉害。
鹿见青一边扶着人,一边扭头看了眼,刚好对上时蔓的视线,后者直接转了回去。
鹿见青无名火起,弯腰抱起楚净。
宾客中有人看到这一幕,只以为是小夫妻感情好,纷纷鼓掌叫好。
鹿见青将楚净抱进更衣间,没让其他人进来:哪里不舒服?你先坐一下,我去倒杯水。
别。楚净感觉自己脑子越来越混沌,不敢松开手,紧紧拽住鹿见青,快速道,香槟有问题,你能不能送我离开这里
尽最后一点努力,将鹿见青带离婚礼现场吧。这样就算他发现真相,也有点缓冲时间。
她脸颊爆红,白色纱袖下的胳膊也红得惊人,甚至连眼珠都渗血般通红。
虽然他喝了香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但楚净这种情况肯定不对劲,鹿见青没有多问,再次将人抱起来:别怕,我送你去医院。
走后门。楚净迷迷糊糊中还不敢放松。
鹿见青反应也快,如果真是有人在香槟里加了东西,为的应该是破坏婚礼,他当然不能让人如愿。
这酒店他很熟悉,依言从后门离开。
鹿见青,你带我回家好不好楚净奋力攀住鹿见青的脖子,手臂和呼吸都烫得像一团火,我不想去医院,求求你
恍惚中,世界彻底模糊。
楚净不知道鹿见青有没有答应她,她实在撑不住,闭上眼睛昏睡过去,唇边无意识溢出一句对不起。
*
楚净是被烟味呛醒的。
她从小就闻不得烟味,喉咙像被人拿了把刷子在轻扫,一咳就停不下来。
但潜意识对危险的印记太深,楚净仍第一时间观察周围环境,然后发现自己现在躺在床上,是她昨晚住的房间。
房间里开着灯,窗帘没拉上,能看到外面夜色很浓,她睡了很久。
烟味是从阳台传来的,阳台没开灯,但借着月光能看到身材高大的男人在抽烟。
他斜依在栏杆前,凝望着夜色,小半张侧脸像雕塑般冷峻。
男人手边的烟灰缸已经满了,听到咳嗽声,捏着烟的修长手指倏地收紧。
楚净的心也跟着紧了下。
顿了几秒,男人用力将烟头按进烟灰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