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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彻离开时那张微笑着的脸,映在我的眼前。
我想我一定是疯了,已经不止一个夜晚,每当暮色降临,阿彻的影子就会不断地在我脑海浮现,年少时的雨夜初遇,父母逝世时的温柔陪伴,以及出嫁时的沉默跟随。
似乎我的前半生,每一步,都已经深深烙印上了阿彻的痕迹。
我感觉到眼睛好酸,心脏又开始发麻,膝盖突如其来的痛,让我一时间有些站不稳。
扑通!
突然有双手,从我的身后将我拉住。
身体没有跌入花丛,我转头,就看到应该正在公司开会的邵明章,竟然出现在我的面前。
邵明章脸色很不好。
他不由分说,强迫我去医院。他说已经连着好些日子里,我的别墅里的下人们总是给他汇报我的脸色不太好,明明有暖气,却一天到晚要冲热水袋。
走路还一瘸一拐的。
类风湿性关节炎。骨科的权威医生是这样对邵明章说的。
邵明章的脸色更加阴沉了,因为医生还说,这个病要是不注意调养,很容易就演变成风湿性心脏病。
我没敢跟邵明章说可能已经演变了,因为每当我休息不好或者情绪不佳时,心脏会疼的厉害。
医生问我是住院等手术还是回家先用药选择日期手术,我问他能不手术么,吃药解决不了吗?医生看了眼邵明章,皱眉小心翼翼道,
夫人的病已经挺严重的了,年纪轻轻就已经跟高龄的差不多,手术治疗好的比较快。吃药的话时间会慢!
我可不想做手术,我讨厌医院、讨厌一切跟消毒水有关的东西。这会让我想起来七年前的那场车祸,
以及躺在冰冷太平间,没有生气的爸爸和妈妈。
我不想手术。我会按时吃药的。我低着头,声音很小的对对邵明章求道。
邵明章显然已经开始暴怒我的不配合了,但过了很久很久,久到我以为他绝对要翻脸摁着我的头让我做手术,久到旁边的大夫都在冷汗涔涔地开始敲打住院的单据。
他却突然抬起头,盯着我,一字一句道,
林芝微,你可要好好给我吃药!
*
十二月底。
治疗过后的效果果然还是不错的,每天邵明章都会安排人看着我把药喝下去,我的身体也稍作缓和,没有那么痛了。
但一到了深夜,躺在床上想起那个黑风衣身影。
我的心脏还是会痛。
喝着药也引发了很多副作用,我变得有些嗜睡,经常早上八点左右喝完第一副药,上午十点就又没精神了,也没什么事情,就会趴在床上一睡睡到下午。
经常有佣人来监督我喝第二副药时,我才被吵醒。
邵明章最近比较忙,其实他每天都很忙,才二十岁,又要兼顾学业又要主持那么大的一个公司集团。逐渐的邵明章就成了C市名牌大学的传奇人物,赫赫有名。
上一个在C大如此风云的人,还是阿彻。
平安夜的白天,我一不小心在沙发上睡着了,到了夜间就感觉到嗓子有些痒。我没当回事儿,喝了药吃完饭后就直接倒头又睡了过去。
模模糊糊间,身体似乎十分的酸痛。半夜我被难受的身体给折磨醒,感觉到头好沉,我心底有些不妙,向上翻了下眼皮就试着眼眶疼到无法忍受。
连忙去床头柜找了一个体温计。
一测,38deg;7。
发烧了!
类风湿关节炎最见不得发烧,我意识到得找医生,但拔起电话按了半天却不见人过来。真奇怪,这些佣人怎么突然就不见了?电话嘟嘟嘟空响了好久都没有接应的!
实在是受不了了,膝盖剧痛,心脏也在颤抖,我拿起手机,脑袋昏昏沉沉,下意识拨过去了一个号码。
邵明章你倒是快回来啊!我好难受,我快支撑不住了!
芝微!
意识一下子陷入了黑暗。
*
刺鼻的消毒水,睁开眼,白花花的天花板。
头顶塑料袋和插在下面的塑胶管,明晃晃倒映在我的瞳孔中。
唔这是,医院?
我微微转了一下头。
有个人影子,坐在我的床边,像是个雕塑般一动不动。
将我正在输液的手握在他的掌心。
我轻微动了动手指,却并没有吵醒他,他似乎是有些累,所以睡着了。
突然就想起来昨夜难受到要死时,我最后拨出的那个号码,我记得我是找邵明章来着,那么能在医院里如此光明正大握着我的手守病房的,除了邵明章估计也没别人了。
我稍稍活动了一下肩膀,已经没有那么酸痛,抬起另一只没有输液的手,朝着那个趴在我床边的脑袋迷迷糊糊地摸去。
吃力说道,
邵邵明章,你、你别在这儿睡会,冻着的
被子上的人突然动了动脑袋,缓缓抬起头。
眸子里瞬间迸发出凶狠!
阿阿彻?!
我惊道。
第 17 章
我觉得我一定是在做梦!
阿彻怎么会在这里?昏迷前,我明明是给邵明章打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