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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也都赶紧凑过去。
原野右手捧着左手,脱下手套,左手食指在渗血,被划了。
大家都在惊讶的时候,温瀚清率先反应过来,拉着原野的胳膊,快速走到水池边,打开水龙头,流水冲洗10分钟,不要停。什么东西划的?
破了的烧杯。原野扭头看向最里边实验台上的烧杯。
这个烧杯坏的很隐蔽,只有杯口上边缘少了一小块玻璃,留下一个锋利的豁口,原野刚才拿的时候没注意,不小心就被狠狠划了一道。
秦辞小心拿起空烧杯,忧愁地说,虽然标签上写着酒精,但不知道有没有用来装别的东西。
把这个烧杯扔到玻璃回收桶里。不要用了。温瀚清看了眼烧杯,接着去了休息室。
不好意思,我之前发现了这个豁口,想着还能用就没扔。李嘉渡推了推眼镜,有些歉意地看着原野说。
没事。我们之前太穷了,能用的东西都在凑合着用。原野回。
过了两分钟,温瀚清从休息室出来,你们能去其他实验室借一下急救箱吗?这边的实验室我还不太熟悉。我们医药箱里的碘酒过期了。
他刚才从休息室顶层壁柜里找到了急救箱,结果发现碘酒、酒精都过期了。
我去借。苏静尘从人堆里走出来,脱下正在滴水的手套,抽出一双干净的手套就出去了。
原野看了看大家,哎呀,不用大惊小怪,这么小个口子,碘酒没借过来都要愈合了。
不小啊!快2厘米吧?秦辞看着伤口说。
就看着长,实际上不深。比我打架受得伤都小多了。原野回。
打架那也是钝挫伤,实验室受得这种伤要担心有没有其他风险。秦辞说出自己的担忧,但又觉得说多了,然后紧闭嘴唇。
没事,冲冲就行了。还好不是针头,如果是针头,那就有点麻烦了。原野有些庆幸地说。
听完,温瀚清拿下实验架二层角落里用来装废弃针头的黄色利器盒,看到快被装满了,把口旋上,还有新的利器盒么?
李嘉渡摇头,没有了。
这不贵,为什么不买几个备着?温瀚清不解。
因为麻烦。自己垫钱买东西的发/票,需要找导师签字才能去财务处报销。之前徐老师很久才给我们签一次发/票,而且每张发/票都念叨半天才给签。周墨解释。
大家都不想经历这个磨人的环节,所以能用的东西都坚持用。
比如利器盒,每次快要平齐盒口的时候,就用力摇摇晃晃,让里面压实的更紧一些,这样上面又多出一些空间。就这样缝缝补补又三年。
温瀚清没做声,实验室集体陷入沉默。
这时苏静尘拧着医药箱进来,看大家一脸凝重,怎么了?要不去医院吧?
原野探出头,看向门口,我没事,贴个创口贴就行了。
苏静尘拧着急救箱,半信半疑地走进去。
秦辞走过来,接过急救箱,朝原野说,来休息室,我给你包扎。
你会么?原野一脸不信地朝秦辞说。
不会死人。秦辞翻了个白眼,懒得废话。作为护理本科毕业的学生,这些还真经过正规训练。
这个插曲过后,其他人接着打扫。
被豁免了打扫义务的原野举着手上的手,坐在高脚旋转椅上,扭来扭去,看着忙得热火朝天的伙伴们,觉得不好意思,主动请缨,你们打扫完,我来拖地,收尾的活儿交给我。
不用,你先养伤。周墨说。
我来拖地就行。李嘉渡接着说。
这样不好吧?这伤又不影响拖地。原野客气地说,但心里小算盘拨得啪啪响。
周墨和李嘉渡对看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看向原野。
行。周墨。
好。李嘉渡。
原野听完,后背立起来,僵在半空中,抬手抓了抓头发,发现头发太短,只能抓空气,从椅子上下来,行,等你们打扫完,我再过来。
秦辞和苏静尘默契地看向彼此,都无声笑起来。
窗外烈日当头,骄阳似火。室内忙得热火朝天。
***
晚上,墙上的时钟指向十点半。502实验室全员都在,白天打扫完实验室之后,各自忙自己的事情。
还处于暑假中的安静学校,502实验室是另一道风景。
秦辞看了眼休息室,发现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没有人有离开的迹象,就连哈欠连天的原野都坐在自己工位上。
温师兄,我整理的表格发给你了。秦辞把自己的试剂表格发给了温瀚清,打算回去休息。打扫了这么久的实验室,她的胳膊和腿都有点疼。
收到。温瀚清打开电脑微信,接收了文件。
温师兄,我的也发过去了。原野也紧跟着把自己的东西发过去,瞥见秦辞正在关电脑,秦辞,你等我一下,我也回去。
温瀚清查收。
过了两分钟,秦辞和原野离开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