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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鞠衣一脸郁闷的指了指着之前与雁西厮打一处,被指甲刮擦出来的痕迹。
她还想放火烧死我,幸好我跑得快些,不然可就真惨了。不过,阿谏的眼光何时变的如此差了,那女子身段是不错,可长了一脸的疥疮,瞧着瘆人的紧。
宁鞠衣说着,不免还心有余悸的颤了一下,她演的没有半点表演痕迹。
萧云谏闻言,倒是松了口气,他不疑有它,只当是雁西到此间才染的症状。
原来容貌还可的,只前端时日,染了这病症,一直不见好,这才送到了别院,不曾想竟吓到了鞠衣,当真是该死的很。萧云谏顺着宁鞠衣的话说道,提及雁西时,更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宁鞠衣见此,这才确信,萧云谏对这已然葬身于火海中的女子,真的无半分情谊,这才放下心来。
二人彼此间,又试探了几句,这才共骑一乘,缓缓向蜀京而去。
只留下一地火光,霹雳做响,无人问津。
这场大火,一直烧到夜半,直至惊雷乍起,一场急雨骤临大地,这才扑灭了大火,除了还未烧尽的断梁、瓦砾,亦是冲走了其他所有的痕迹。
而距蜀京已是百里之外的一架马车上,穿着蓑衣的车夫频频往车内而顾。
慕姨,人还好吗!
性命是无碍了,头上的只是皮外伤,已经止了血,只是这腿上被火燎烧的有些重了,怕是要留疤了。
偌大的车厢内,被唤作慕姨的妇人,跪在地上替躺在厢座上的女子包扎着伤口,那女子即便昏睡着未醒,可眉心攒着,似乎万般心愁。
若是萧云谏在话,定能一眼认出她就是雁西来,那般大火之下,她竟没被焚烧待尽,而是在神不知鬼不觉中被人救了,并带出了蜀京。
车夫听到雁西性命无忧,明显松了口气,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若我晚去一刻,只怕连给她收尸都不能了。
说到此,车夫便有些心有余悸。
他到了蜀京,从景国府一路查到别院,纠结了一路该怎么向雁西表明身份,哪想到还未到别院,就见火光闪耀,他不愿惊动守在别院外的人,就从后潜了进去,不知是他运气好,还是雁西运气好,他闯进的第一个房,便是雁西所在。
但是雁西躺在地上,肆意的火光已经攀爬上了她的裙摆,他冲上去,扑灭了裙裾上的火,抱着他直冲而出,就在他冲出去的片刻,顶上的房梁已经坚持不住,坠砸在了地上。
他若在路上耽搁一会,亦或是走错了一个房间,雁西定然就逃不过香消玉陨了,到时候爹娘那
光是想想,就接受不了。
只不过,他虽然来蜀京来的匆忙,可结合羊城时家得来的消息,他这妹妹,怕是遭了不少罪吧。
要不是爹娘思女心切,他又不好久留于蜀京,不然定要好生查查。
三日后的晌午,驱车的马,早已换了一批,赶车人也换了慕姨。
睡了三日,这才悠悠然转醒的雁西,看着对侧坐在地上,垂着头,撑住胳膊假寐的男子,怔愣了一下,脸上的神情瞬间化为警惕,她下意识间想坐起身来,可刚一动脚,一股钻心的疼,从小腿处传了过来,她忍不住嘶了一声。
男子极其警觉,雁西声音一出,他就被惊醒,他抬起头,看到雁西睁了眼,不由露出欢喜的神色。
他龇着牙冲雁西一笑,作势就冲雁西扑了过去,你可算醒来了。
你别过来。雁西被吓了一跳,脱口言道,他撑着肘,勉强支了身子,眸光警觉的望着男子。
别怕,我对你没有恶意。男子噌的一下顿住身来,看雁西不安中透着慌张,连忙解释道,怕雁西不信,急忙又掏出了一个发钗,往雁西跟前送,对了,你看这个。
发钗是雁西送给余氏的,雁西自然一眼就认了出来,她没有伸手去接,而是反问道,这是我娘的钗子,怎么会在你手里。
余姨就是怕你不信,才给了我这个信物,让我带着它来找你。男子解释完之后,看着雁西仍不相信目光,他脸上闪过一丝无奈,想了想,索性把钗子往雁西手一塞。
一个轱辘就出了车厢,慕姨,雁西醒来了,我怕我嘴笨说不清,还是你去与她解释吧。
带着迫切的恳求声车外传来,紧接着车厢再次被推开,慕姨走了进来。
她一脸温和浅笑着在雁西对面的厢凳上落座,你可以叫我慕姨,你刚刚见到的那位,是你兄长沈隅,如今我们正在赶往东疆的路上。
兄长?东疆?雁西被说的越发满头雾水,她的兄长,她怎么可能不认识,而且她去东疆作何?
余氏应该说过,她并非你生母。你生母如今就在东疆,我和你兄长便是应其所求,前来接你与她团结。慕姨懂雁西的疑惑,也不卖关子,冲其解释。
可是,我娘在我出生不久便已身故了。雁西不信,她生母早已亡故的消息,在羊城一问就知,用这种谎言来欺骗她,也太拙略了些。
她没死,她只是去找你生父了。慕姨反驳道,却对上了雁西越发不信的目光,她叹了口气,这被雁西问的,倒是越发混乱了起来。